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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韬此时的心(情qing),大约像那干涸了千年的沙漠,突然开出一朵(娇jiāo)艳的玫瑰。
是的,是玫瑰,象征(爱ài)(情qing)的玫瑰。
他将那个说(爱ài)他的女人压在(身shēn)下反复确认“你(爱ài)我什么你最(爱ài)我哪里嗯”
那个女人闭着眼睛,双臂勾在他的脖颈上,唇瓣红滟滟水嘟嘟的,她无意识地呢喃“不知道(爱ài)你什么只知道来世还想嫁给你”
只简单两句话,他却好像获得了至上的荣光。
去泓翊公馆途中。
薄胥韬的眉眼都是笑意。
傍晚刚说(爱ài)他的女人此时就坐在他(身shēn)侧,与他十指紧扣。饶是晚上可能会掀起血雨腥风,但他此时仍是满面(春chun)风。
对于刚得知父亲在外有非婚生子的人来说,他此时的满脸笑意实在是有些不太科学,以至于坐在副驾的王助理,心中升腾起一股这天怕是要变了的恐惧感。
泓翊公馆位于北城之北郊,是薄胥韬用来私下会友的地方。别墅建有温控地库,专门用来储藏薄胥韬收藏的各式各样的名酒。公馆所在地极其隐秘,若非收到电子邀请函,否则没人能找到准确的入口。
车子驶入一片槐树林,四周什么建筑物都没有,只有一条单行道直直通往槐树林深处。车子又疾速走了一会儿,在一幢法式古堡前停下。
古堡大门前停着数十辆豪车,其中一辆布加迪在薄家老宅出现过,想必晋超早早就到了。
南羽敛了敛眼底的烦躁,勾着薄胥韬的手臂下车。
别墅大门敞开着,里面有觥筹交错之景,数十位客人站在客厅中喝酒聊天,见薄胥韬进来,皆都放下酒杯,上前与他握手。
除了顾炀与霍桀,其他人南羽都不认识。
那些人与薄胥韬握手的同时,眼神皆都在南羽脸上停留过片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问起南羽是谁,只是从他们的眼中,南羽看到了暧昧的意味。
薄胥韬将南羽安顿给霍桀后,便就带着顾炀前去应酬客人。
见南羽神色落寞,霍桀在她耳边悄声说“那些人都是国家高官,亦是与薄老爷同一政派的盟友,将来大都是要支持胥韬上位的,所以胥韬一定要去应酬。”
南羽点点头“我理解的。”
长型桌上有各式各样的精美糕点和名贵红酒,霍桀给南羽倒了一杯颜色偏深的红酒,见南羽不喝,他表(情qing)享受地摇晃着高脚杯,指着酒瓶说“看到这个数字没1993好东西,快尝尝”
南羽将高脚杯拿起来,闻了一下红酒散发出来的天然发酵香气,皱眉道“1993好巧,我是1993年出生的。”
霍桀看了一眼藏酒标签,笑道“这瓶酒是2011年买进来的,可不就是你俩认识的那一年”
见南羽抿着唇不说话,霍桀复又神秘兮兮道“改天我带你去韬哥的酒窖,里面有一个大酒架,放的全是1993年的藏酒,我前几年”
霍桀还想跟南羽说,自己之前不知(情qing)顺走薄胥韬一瓶93年的藏酒,被他叼了好几天。话还未说全,就被此时从大门外走进来的中年男人豪迈的笑声截断。
南羽也被那笑声吸引去了目光。
那人头发浓密黑亮、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身shēn)材高大(挺ting)拔,穿着白色休闲裤和黑色短袖poo衫,此时正在跟薄胥韬握手,俩人一同站着,看上去年龄竟然相差无几。
如果不是明知道他就是薄胥韬的父亲晋仕年,南羽会以为他同顾炀霍桀一样,皆为薄胥韬的好友。
因为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
“韬哥老爸真是越活越年轻啊”霍桀感叹,“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定期去韩国打针了改天得去问问他到底怎么保养的”
南羽点头,表示赞同,刚想收回眼神,却见一抹熟悉的(身shēn)影从外面走进来。
穿着白色长裙的宋可心搭着宋毅的手臂进来,晋仕年一见,立刻迎了上去,好似等了他们很久。
南羽皱眉,问站在自己(身shēn)旁的霍桀“霍大哥,今天的聚会也邀请了宋部长吗”
“没吧”霍桀摸着下巴,“胥韬一向与这人没什么往来,怎么可能邀请他”
他这么说,南羽只稍微一想,顿时就明白了。想必是晋仕年知道宋可心被赶回了娘家,因而今(日ri)特地叫宋家父女一起过来,刚好晋超也在,给他和宋可心制造点独处的机会,兴许聚会结束,宋可心就能跟着一起回了薄家。
一想到宋可心明天可能就会出现在薄家老宅,而自己偏偏最近又只能呆在老宅,南羽顿觉得脑壳又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就在南羽想回避,以免跟宋可心正面刚上的时候,宋可心却先看到了她。
见她站在霍桀(身shēn)旁,薄胥韬则独自一人应酬着宾客,宋可心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人款款朝南羽走来,脸上挂着冷笑,趾高气扬地问“你怎么在这里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么”
南羽始终微笑,心想这女人的脑子怕是屎做的,连浆糊都不是。
她懒理宋可心,侧过脸喝了一口红酒。
宋可心的锥子下巴朝晋仕年那边扬了扬,“看见跟我爸站着的那个叔叔没他就是我公公,晋超和薄大哥的爸爸。”
南羽没答,微笑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很希望站在那边跟我公公讲话的是你那个贪官老爸”宋可心笑得面目狰狞,充满恨意的眼神在南羽(身shēn)上来回转了几圈,“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爸是贪官,女儿做人(情qing)妇真是什么家风养出什么女儿今天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也不嫌丢人”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南羽并不恼,整个过程始终微笑着。
倒是站在一旁,全程冷眼旁观的霍桀忍不住开口怼宋可心“怎么说话的你什么叫做人(情qing)妇你他妈跟谁瞎((逼bi)bi)((逼bi)bi)呢”
“我说她”宋可心见有人帮南羽说话,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心里的气一起来,指着南羽尖叫“我说的就是她既然有脸做人(情qing)妇就活该被人说我们作为原配的,最恨的就是这种**的”
一杯泼在宋可心面上的红酒,结束了她的无礼。
“啊”尖叫声划破古堡内的平静。
站在不远处喝酒聊天的宾客们皆都循声望来。
宾客们和晋仕年的表(情qing)是带着疑问,而薄胥韬的表(情qing)则完全黑了下来。
作为聚会的发起者,也作为古堡的主人,薄胥韬很快放下酒杯,朝被泼了红酒的宋可心走去,好奇出了什么事的宾客们也都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薄胥韬厉声问向霍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