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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老爷将眼神转到南羽(身shēn)上,仍是一贯的不屑,“如果你执意与害宋家女儿流产的女人在一起,外界会怎么想会以为你嫉妒弟弟先有了孩子,先有了薄家的长孙,才指使自己的女人去陷害弟媳,导致弟媳流产”
“所以呢”薄胥韬笑,手仍旧是紧紧握着南羽的手,“爷爷觉得要怎么做,才能堵住外界的嘴”
薄老爷摆了摆手,面上虽装得无奈,眼神却可看出狠厉“你跟她如果能就这么散了,自然最好如果暂时不行,那我可以(允yun)许你把她养在外头。但是必须秘密的不能让外界知道不能留人话柄”
他大概也是没办法了,阻止不了薄胥韬和南羽在一起,现在干脆眼不见为净、自欺欺人起来。
南羽的手有几下轻颤,薄胥韬用力紧了紧,以示安抚。他低头看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发疼。对她来说,这老宅或许如同炼狱,才会刺激得她都生病了。
虽然他们即将离开这里,但因为薄老爷此时说的这番话,薄胥韬认为,如果这个时候不公开南羽的(身shēn)份,怕是就坐实了薄老爷的意思将南羽当(情qing)人一样养在外头。
对于他们目前岌岌可危的婚姻来说,误会已经到了阈值,再添一点点不顺心,怕是能全面爆发。虽然公开之后会有很多麻烦,但南羽的绝望,或许才是最大的麻烦。
思及此,薄胥韬便就不打算隐瞒。
薄英楠似乎看出他的决心,忽然站起(身shēn)大喝一声“小韬你跟我到佛堂”
薄胥韬咬咬牙,抬眸对上薄老爷隐藏在眼镜后精明凌厉的双眼,说“在跟我母亲去佛堂前,我想先跟爷爷说件事。”
“小韬”薄英楠同时高声朝薄胥韬喊。
薄老爷却朝她扬了扬手,“先让小韬说。”
薄胥韬侧头看着南羽,紧了紧她小手的同时,又对她点头笑笑,这才扭头看向薄老爷,眸色和声音一并平静“我和南羽,已于五年前在伦敦注册结婚。南羽是我的合法妻子,不是(情qing)妇,我一直想找机会跟您澄清。”
“”薄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了薄胥韬半晌,见他不像开玩笑,这才用手指了指南羽,问“你跟她注册了”
“是。”
“你是不是疯了”薄老爷忽然站起(身shēn),抡起手边的蟠龙拐杖,往薄胥韬(身shēn)上就是一顿猛抽。
南羽被薄老爷此举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旋即起(身shēn)将坐着一动不动承受抽打的薄胥韬抱住。
拐杖无眼,且薄老爷此时正气头上,手劲大,就在那一瞬间,南羽的右手被连连抽了两下,皮肤立即生出两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薄胥韬转(身shēn)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去承受薄老爷接连的棒打。
南羽被吓到,躲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薄胥韬跟着红了眼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shēn)体此时正经历着棒打,而是他很抱歉,让南羽面对这一切。
“够了”薄胥韬转(身shēn)一把抢过薄老爷的拐杖扔到一旁,站直(身shēn)子,将那位年过八旬的老人((逼bi)bi)回位上。
薄老爷亦步亦退地倒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人高马大的孙子,气得浑(身shēn)直哆嗦。
一直沉默着立在一旁的薄英楠上前扶住他,无奈道“爸,别冲动,(身shēn)体要紧。”
见她语气这么平静,薄老爷扭头看着她,声音颤抖下夹杂着难以置信“英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薄英楠抿了抿唇,无奈点头。
“你你们你们母子俩合起来骗我”薄老爷暴吼,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shēn),上前甩了薄胥韬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结结实实地回((荡dàng)dàng)在古老的宅子里。
薄胥韬脸色难看,紧紧咬着后槽牙。
南羽捂着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薄英楠与老管家沉默。
时间仿佛在薄胥韬承受了薄老爷那一巴掌后静止,所有人都沉默着,直到薄老爷巍巍颤颤地扶着沙发扶手走到老管家(身shēn)边,说了一句“扶我回房”,时间才终于找回正序,继续前行。
薄胥韬转(身shēn)去抱坐在沙发上南羽,他轻吻她的鬓发,柔声说“没事了,我们走。”
南羽哭着点点头,任由薄胥韬揽着她的肩膀,俩人搀扶着彼此,准备回二楼卧室拿行李,却在一转(身shēn),看到红着眼睛站在楼梯口的晋超。
晋超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他们(身shēn)上,双手拳头攥得死紧,(胸xiong)膛因为某种(情qing)绪激烈而上下起伏着。
经过他(身shēn)边时,薄胥韬沉声说了一句“让让”,他这才僵硬地侧了侧(身shēn)子,让薄胥韬和南羽上楼。俩人一上楼,晋超旋即一拳击中墙壁,力道大到墙壁瞬间凹出拳头的轮廓。
客厅中只剩下薄英楠面无表(情qing)地看着晋超。
薄胥韬带南羽去清北医院,请骨科的医生检查南羽被拐杖抽到的右手臂。
做了一番检查,幸而没伤及筋骨,只伤到软组织。右大臂和小臂的皮肤,有(肉rou)眼可见的两条颜色深重的青紫。医生给开了一些喷雾让回家推拿,俩人这才拿着药回家。
回到老别墅,怕南韶看见担心,南羽特地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条(春chun)夏的薄披肩,将手臂上的伤盖住。
安全回到二楼的房间后,她赶紧将房门反锁上,转(身shēn)一看,薄胥韬此时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在了沙发上。
南羽上前看他,他额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脸上因为痛而苍白。
南羽跪在那里不知无措,眼眶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又要崩溃大哭。
薄胥韬脸上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特别是在确定南羽的手臂没大碍后,更是故作轻松地搂着她说“这下好了,爷爷知道我们结了婚,最难的一关过去了。”
南羽哭着抱住他,“如果我知道公开关系,你爷爷会这样打你,我宁可一直被别人误会是你的(情qing)妇”
“傻瓜”薄胥韬抽出隐隐作疼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吻她眼睫下的泪,笑道“我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我要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