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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韬和南羽一起回了老宅,俩人都做好了再次被棒打的准备,然而老宅却静悄悄的,连平(日ri)里一见薄胥韬回来准得出来迎接的老管家都不见了。
他们去了佛堂,薄英楠平静地坐在榻榻米上,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
薄胥韬牵着南羽的手进去,将她安置在薄英楠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后,自己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
“爷爷呢”薄胥韬首先问。
薄英楠面色凝重,“你爷爷血压最近有点异常,去疗养所住了好些天了。”
薄胥韬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薄老爷大概是被自己给气的,可他没办法达成老人家迫切的希望,因而眼下说什么都显得有点假,干脆就不说了。
他转而问“那母亲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薄英楠仍旧用一贯冷淡的眼神看南羽,好似坐在她面前的只是陌生人,“如果你们的结合,是要以失去爷爷的健康为代价,那么你们也在所不惜吗”
南羽不知该作何回答,唯有沉默。
薄胥韬却回道“我与南羽已是夫妻,所以不存在这种假设。”
他口气不容置喙,不等薄英楠反应,接着马上又说“爷爷需要的是时间,我愿意将原本最近就该举办的婚礼延期到半年后。”
这下,南羽和薄英楠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qing)看他。
南羽自然是沉默的。
薄英楠脸色发沉地看着薄胥韬,搁在腿上的手掌倏地紧握成拳,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谁都没有说话,僵持了半(日ri),薄英楠无力地闭上眼睛。
她自然十分了解薄胥韬的脾(性xing),也明白眼下即使多作反对,也不见得有效果,甚至还会将儿子推得更远。好比现在,他基本上都快成南家的上门女婿了。
权衡,经过再三的权衡,薄英楠缓缓开口道“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对薄家来说,举行婚礼是大事,能不能不要那么草率”
“那母亲您认为慎重的婚礼应该是怎么样的您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办到”
听见薄胥韬这么说,薄英楠的脸色很快就变了,但在南羽这个她觉得是外人的人面前,她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qing)绪。
她没回答薄胥韬的问题,只说“你们若能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会说服爷爷以薄家的名义替你们主持婚礼。”
“我得先知道母亲的条件是什么,才能考虑要不要答应。”
薄英楠没回答薄胥韬,转而冷漠地看向南羽,“第一,南羽的“南”姓要改掉。第二,搬回老宅住。”
南羽呼吸一滞,两个条件都让她觉得吃惊。搬回老宅尚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但改掉自己的姓,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薄胥韬亦是理解的,因而没再跟薄英楠多说什么,很快带南羽离开了老宅。
俩人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车子进了老别墅,薄胥韬才叮嘱道“改姓的事(情qing)不要让你父亲知道,省得老人家难过。”
南羽木讷地点着头,任薄胥韬牵着回房。
好好一个周末,就被这个事(情qing)给毁了,南羽又陷入寝食难安的状态。
薄胥韬半夜醒来,发现她还没睡,心里一阵难过,忙将她拉到怀里安抚,“我母亲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婚礼咱们自己办,到时候通知他们来,(爱ài)来不来。”
南羽明明知道薄胥韬这样处理事(情qing)是不对的,可她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沉默。只是沉默跟逃避一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消解不了她心中的担忧。
见她不说话,怕她又陷入抑郁,薄胥韬只能引导她说话,“告诉我你的想法可以吗”
“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对不对”南羽勾着他的脖子问,“在你上面还有父母和长辈的(情qing)况下,我们是不能自己办婚礼的,对不对”
“我会邀请他们,他们不愿意来,那就是他们自愿放弃这个权利,我们这么做是没有错的。”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南羽陷入纠结,“但你我都知道,没错不等于正确。”
“没事,我会跟我母亲好好谈谈,你别担心,早点睡,不然作息要乱了。”
他这么说,南羽就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
事(情qing)依然没有解决,一想到薄家希望自己换掉“南”姓,南羽每每看到南韶,都觉得很内疚。
对南(奶nǎi)(奶nǎi)也很内疚,南韶是单传,南熹已经没了,南家就只剩下她南羽一个子孙,若是她再把“南”姓改掉,南家岂不是无后
而在改姓这种大事面前,搬回薄家老宅住,好像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带着这个纠结,南羽和薄胥韬继续着z市北城两边跑的双城生活。
之前一直以为办婚礼遥遥无期,南羽倒能安于现状,有一天过一天。而一旦知道婚礼是能办的,只不过有前提条件,她的心(情qing)就没办法淡定了,因而(日ri)子也过得不是那么痛快。
薄胥韬工作很忙,晚上和周末已经尽可能抽出时间陪她,然而在事(情qing)没解决之前,他也不是很敢提起要南羽改姓的事,因而这个事(情qing)等于无从下手。
南羽的不对劲,终于引起南韶的注意。在一次薄胥韬外出会友时,南韶将张叔支开,与南羽进行了一次谈话。
不知是南韶听到什么风声,还是他真的太了解薄家人,就在南羽还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南韶却先问“薄家有没有提过要你改姓的事(情qing)”
南羽一怔,看着南韶的眼神有闪烁,“没没有啊”
南韶笑笑,“薄家应该是拧不过胥韬,如果他执意与你一起,薄家最后可能就是采取要你改姓换(身shēn)份的做法。”
“如果是这样,您能接受吗”南羽迎上南韶的目光。
南韶站起(身shēn),看着外头一大片他亲自栽种的白兰,沉吟道“这个问题我想很久了,老实说,若换做前,我是可以接受的。可现在小熹没了,我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qing)发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