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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薄胥韬正认认真真地看书,南羽手捧几本跟西乐史有关的书凑过来,“你要这本是吗”
薄胥韬点头“嗯”了一声,很快收起手中的书看向南羽“你挑好了吗我去结账。”
南羽却反过来抽走他手中那一本,眼睛看着正站在另一头跟客人讨价还价的摊主,压低声音说“我去结账,让摊主给我打个折。你知道的,二手书的价格都是嘴巴讲出来的。”
“讲什么”薄胥韬拿出皮夹,从里头抽出几张面值五十的英镑塞到南羽手中,“全部原价买,不要为了讲价跟那个摊主多聊。”
“嗯”南羽数了数手上的英镑,在心中按照今(日ri)最新的汇率兑了一下,“几本书而已,你拿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
她只拿了一张,其余的纸币又塞回薄胥韬口袋里。知道她还是要去讨价还价,薄胥韬只得跟过去。
摊主此时刚跟其他客人聊完,回过头来,见南羽手上捧着书,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双手接过,拿起计算机快速按了几下,笑着对南羽说道“一共五本,算你十七。”
“十七太贵了,算十五吧”南羽朝对方笑。
摊主见她笑得可(爱ài),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刚想说“成交”,话还未说出口,那边薄胥韬已经丢了一张五十英镑的纸币到他面前。
摊主一愣,伸手去拿那张轻飘飘落下的纸币,薄胥韬又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面色(阴yin)沉地说“麻烦用袋子装一下。”
摊主大约是许久没见过这种一脸(阴yin)沉的同胞,当即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从一旁拿出一个原色纸袋,装好手边五本书,双手将沉甸甸的袋子递给薄胥韬。
薄胥韬拿了书,牵上南羽的手刚想走,一脸莫名的摊主忽然对南羽喊道“对了,faye,有个人留了一封信在这里给你。”
“嗯”南羽转(身shēn)看他,“什么信”
摊主弯(身shēn)在抽屉里翻,翻了好一会,才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南羽。
南羽怔怔地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faye nan亲启”,很快认出那是温亦南的字迹。
她怕摊主提到温亦南曾经跟她一起来过这里,很快将信封往纸袋里一塞,面色不自然地朝摊主说了一声“谢谢”,拉着薄胥韬就想走。
摊主还在(身shēn)后喊她,她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拉着薄胥韬的手走得飞快。可摊主还是从摊位上冲了出来,很快追上他们。
南羽脸色苍白地看着对方,正打算他一会儿若是提到温亦南的事(情qing),她就立刻装晕。
结果,摊主只是笑着将几张纸币递给薄胥韬,“还没找你们钱呢”
薄胥韬收下,扭头看神色奇怪的南羽。
摊主终于走了,南羽松一口气。
离开的路上,薄胥韬从纸袋里拿出那个信封,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几个字,问“这信是男的写给你的吧”
南羽没吱声,低着头往前走。
薄胥韬追上她,将信举到她面前,“要拆开看吗”
“不想看。”
“好。那我给你夹在你今天买的书里,你什么时候想看再拆开。”
说着,薄胥韬果真将信原封不动地夹进了书里。夹完后,还照着上面的书名念了一遍,提示南羽,信被夹在那本书里。
南羽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好”,没走几步,却忽然转过(身shēn)来抱住薄胥韬,“谢谢你的信任。”
回了公寓,薄胥韬去洗澡,南羽正在消毒今天从市集上淘来的书。
冷不丁的,那个皱巴巴的信封从最厚的一本书里掉了下来。
在外头逛了一下午,她本来已经忘了这封信的存在,眼下信就掉落在她眼前,她一时有些恍惚。
纠结了片刻,她将那个未开启过信封捏成一团,丢到书房的垃圾桶里。
洗完澡的薄胥韬刚好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勾起唇角,擦着头发,敲了敲书房的门。
南羽抬起头看他的神(情qing)有些微妙,看得出刚才正在想事(情qing),且还想得(挺ting)深。
薄胥韬对她笑笑,问“我要到地下超市买点啤酒,你要不要吃夜宵”
“不了,”南羽脱下手上的白手(套tào),“明早得去婚摄公司视镜,脸如果肿了就不好了。”
“会肿那我不买啤酒了。你快去洗澡,我们晚上早点休息。”
南羽很温顺地听了话,将那几本消毒好的书放在架子上,起(身shēn)去洗澡。
薄胥韬去架子上拿自己的书,转(身shēn)时瞥见南羽刚才丢在垃圾桶里、被揉成一团的信封。他蹲下(身shēn),看着那团纸出神。
他其实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南羽写的信,到底里面说了些什么。这个猜测的过程很伤神,他内心的冲动愈演愈烈。
南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薄胥韬正躺在(床chuáng)上看书。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白天买的那本二手书,南羽说“二手书拿到(床chuáng)上看不好,我正打算明天晒晒太阳再收起来的。”
薄胥韬这就笑着将书合起来,很快下(床chuáng)去浴室洗手。
南羽强迫症发作,看着丢在(床chuáng)头柜上的二手书越发不顺眼,便就起(身shēn)将那本书拿到书房的架子上。
离开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那被揉成一团的信封还保持着原样躺在那边。
她抿了抿唇,关灯离开书房。
薄胥韬正躺在(床chuáng)上等她,见她进来,拍了拍自己(身shēn)旁的位置。
她将垂在(身shēn)后的头发拢到(胸xiong)前,轻轻爬上(床chuáng),窝到薄胥韬怀中。薄胥韬低头吻她,温柔而又绵长。
发觉到他想有下一步动作,南羽轻轻按住那双正在解自己睡衣扣子的手,垂了垂眸子,轻声说“刚洗澡的时候,发现例假来了。”
薄胥韬这就收回了手,在南羽唇上吻了吻,片刻后,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为了让南羽躺得更舒服。
南羽怕他无聊,起(身shēn)从抽屉里找出遥控器,问“要看电视吗”
“不,”薄胥韬将遥控器从她手中轻轻抽走,复又将她揽回怀里,温温柔柔地吻着她的眉眼,“我们聊聊天,聊到困了,直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