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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薄胥韬的口语要比她好得多,刚才她和女同学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薄胥韬耳中。
本意上,她并不想李信的事(情qing)叨扰到薄胥韬。李信年轻冲动,跟晋超一样,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如果在异国出了暴力事件闹到大使馆或国内,对薄胥韬的影响很不好。
思及此,她便就靠近薄胥韬耳边,轻声说“不然我们先上去休息吧别再跟他碰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薄胥韬晚上喝了点酒,南羽温(热rè)的吐气就这样覆在了他的耳畔间,很快与他体内的酒精发生反应,勾起内心的(情qing)动。
他垂眸看她红滟的唇,心念一起,旋即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用力碾了下去。那吻带着十足的**,南羽脸一烧,很快推开他。
外国人并不反感(情qing)侣在公共场合公开接吻,因而对薄胥韬与南羽此时的亲密,除了呼好,甚至有的团员还拿起手机拍照。
南羽红着脸执起手边的红酒猛然连续喝了几大口后,手无措地拢着自己垂在(胸xiong)前的长发。
她正满心烦恼着李信一会儿过来,万一跟薄胥韬起冲突要怎么办心绪不宁中,后颈忽然有一丝微凉侵入。
十月初,北欧的气温要比伦敦低好几度,薄胥韬进进出出都不习惯带手(套tào),此时的指尖是冰的。那冷意触碰到南羽温(热rè)的后颈,慢慢沁入皮肤,引起南羽(身shēn)体一颤。
他正跟坐在一旁的团长交谈,手就这么自然地放在南羽后颈上轻轻摩挲着。那股凉意,惹得南羽心头一颤,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靠近了薄胥韬的(身shēn)体一些,安静地听着他与团长聊那些年在乐团管理上的运营经验。他不仅英文口语流利,甚至对艺术管理的范畴也有涉猎。
中途,团长起(身shēn)离开,南羽这才低声问他“我从来不知道念法律的你,聊起艺术经营事业来也是头头是道。”
他勾唇,左手仍旧放在南羽的后颈上摩挲着,右手拿起手边的红酒啜饮一口,笑道“经济和管理不分家,很多原理是共通且彼此适用的。”
南羽这才想起薄胥韬本科念的是经济,虽然早几年就在江语凌那边听闻他有才,但真正和他生活在一起,亲眼所见他卓异的才识,南羽内心顿时充盈着满满的倾慕。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扬起脸看他,大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柔湿的水汽,水滟滟的,漆黑明亮。
他心里猛地一动,这么无辜的眼神,仿佛勾起了那记忆中,对她最初炙(热rè)的狂恋。
俩人都喝了酒,脸上弥散着温(热rè)的潮红。他温(热rè)的唇沿着她的眉心落了下来,经过她笔(挺ting)的鼻梁和细致的鼻尖,最后来到她微肿的唇。
他轻轻地吻她,微凉的右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作一大,会捏碎他心(爱ài)的掌中瓷娃。
她的节奏被他带着走,俩人都很享受这旁若无人的亲密。
“嗨你过来了啊”坐在南羽(身shēn)旁的女同学忽然声音不自然地站起(身shēn),顺道还摇了摇南羽的手臂。
这一摇,南羽的醉意瞬间醒了几分,挣扎着从薄胥韬怀里坐直(身shēn)体。她拉了拉(身shēn)上的衣服,侧过脸看女同学。
女同学一个劲朝她使眼色,她便就顺着对方的眼神望去,穿着黑色毛衣和白色羽绒马甲的李信正红着眼睛看她和薄胥韬。
虽然南羽知道薄胥韬能驾驭得了这个局面,但看到李信出现,她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女同学上前招呼李信“你一个人来的吗”
李信的眼神一直钉在南羽和薄胥韬(身shēn)上,片刻后才转头对女同学笑笑“不是,aaron也一起来了,他去找车位。”
aaron就是夏洛特的中国男友,也是当初介绍李信参加联谊结识南羽的男生。
此时,席间已经有看出李信与南羽薄胥韬是旧识的团员识趣让出两个位置,(热rè)心邀请李信入座。
李信倒也毫不客气,直接坐下。这一坐,就坐到了南羽和薄胥韬的正对面。
薄胥韬侧过头看惶惶不安的南羽,握紧她放在桌下的手,轻声说“我过去招呼他一下。”
南羽点头。
两人挨得近,薄胥韬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压低声音说“别担心,我不会跟他打架,怎么说我也是做大哥的。”
他起(身shēn)之时,南羽扯了下的大衣下摆,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无声地传递“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他朝她点头,很快拿着一支红酒和高脚杯走过去。
餐厅人声不小,南羽听不清薄胥韬和李信讲话的内容,她只能看到薄胥韬微微弯下(身shēn)子,手臂搁在李信肩头上,正低声和李信说着什么。李信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始终看着南羽。
南羽忽然觉得他投注过来的眼神透着隐隐委屈。
他们前后聊了大约有一刻钟,后来,aaron从外面进来,薄胥韬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就端着自己的酒杯回到位上。
他侧过脸和南羽咬耳朵“不要担心,我跟他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跟他分析了一下利弊。”薄胥韬笑,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南羽这就没再多问。她相信薄胥韬要整垮李氏集团应该很容易,想必他也是踩准李信的这条软肋。在官本位国家,政商之间,政客拥有绝对的主导权,商客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肉rou)。
参加聚餐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薄胥韬起(身shēn)去服务台结账,李信还坐在位上。
南羽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踟蹰片刻,仍是拿着包和围巾,打算上前与他打招呼。刚起(身shēn),李信就主动走过来了。
他带着歉意看南羽,问“我小舅说你三个多月没去找他复查了,让我问问看你(情qing)况如何”
乍一听他提到小舅和复查,南羽有一刻错愕,片刻后才明白,“原来李主任是你舅舅,难怪都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