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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到了吗”薄胥韬语气凝重。
陆修衍的表(情qing)是一贯的淡然“半个小时前刚到的酒店,现在应该在楼上的房间洗澡更衣。一个很有趣的事(情qing),他(身shēn)上还穿着军装就赶过来了”
“他这几(日ri)要带队做封闭集训,本来是不能离开封闭区的,估计来我这儿费了不少功夫。”
陆修衍笑笑,“这人很讲义气,不枉费你当年为他挨了一枪。”
薄胥韬没再说话,面无表(情qing)地进入会场音像主控室,检查过一会儿要播出的婚纱vcr没问题,这才带着陆修衍出去找顾炀。
顾炀和霍桀正穿梭在会场里招待客人,薄胥韬过去与他们低语过几句,顾炀旋即摘下(胸xiong)前的伴郎(胸xiong)花交给薄胥韬。
就在此时,一名高大健壮、拥有古铜肤色的男人走进会场大门。
因为大部分宾客均已入座,此人沿着正中的红毯走进来,很是扎眼。
顾炀首先看到那人,他朝薄胥韬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说“周凯旋来了。”
薄胥韬的唇角不觉就勾起,旋即转(身shēn),快步朝周凯旋走去。
俩人一见面,先是拳头对碰,而后又虚抱了一把。
周凯旋那句“恭喜兄弟”还未说出口,薄胥韬就先将伴郎(胸xiong)花塞到他手中,开门见山说“能不能麻烦你今晚做我的伴郎”
周凯旋二话不说,拿着(胸xiong)花往自己西装(胸xiong)帕位置一别,笑道“别说当伴郎了,你就是要我晚上做你的新娘都没问题”
“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幽默。”薄胥韬笑,神色自然。
而周凯旋接了伴郎的任务,一时间就得跟着薄胥韬忙前忙后,招呼宾客。
主桌上。
薄老爷笑吟吟地看着跟在薄胥韬(身shēn)侧的周凯旋,眼底都是精明。
薄英楠侧过脸问老人家“这就是你当年要小韬去西军的目的”
“当然,”薄老爷仍旧是笑,“莫非你以为,我就为了个丫头,能把我唯一的孙子送到那种地方”
薄英楠了然。
西部地区局势一向不稳定,西军的军事力量主要用于西部地区的维稳,换而言之,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薄老爷当年强硬将薄胥韬送到西军时,她给老人家下过跪,恳求老人家改变心意,纵使一定要去军区历练,也希望能够让薄胥韬去相对和平的南区或东区。
老人家当时态度那个坚决,甚至丝毫不考虑这唯一的女儿,当年是以何种代价才生下这薄家唯一的血脉。
她一度想不开,刚开始头一年,神佛都开解不了她,后来还是见薄胥韬在西军渐渐适应,也暂时安全,她才得以暂时安下心。
然而,安心也不过两三年,第四年,薄胥韬在一次参加维稳过程中,肩胛中弹
薄胥韬进西军的那五年,最难熬的就是她了。
一想到根本不管儿子生死的晋仕年,薄英楠心中无法抑制地涌起恨意。她咬了咬后槽牙,瞥了一眼坐在(身shēn)旁那个看上去年过五十却仍风度翩翩的挂名丈夫,心中越发怨恨。
可那位挂名丈夫,此时却神色不豫地拿着手机悄悄走去外头。
薄英楠悄悄尾随,就在一墙之隔,听到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劝你不要冲动,他比你想象的要有能耐。”
“就算你公开那些事,对他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国内四大军区的一把手卖老家伙面子,二把手卖小家伙面子。”
“再加上一个沈江桥,”晋仕年声音忽然一顿,在薄英楠看不见的地方眯了眯眼,“沈江桥今晚可是带了许多南部的高官过来捧场,还有自愿前来的西部的周凯旋、东部的钟离赟、北部的顾铮。这些人一旦集结起来保胥韬,任你做什么事都没用。”
薄英楠总算听明白了。
晋仕年在劝晋超不要冲动行事,想必,晋超晚上是想使什么坏,好让婚礼进行不下去。
薄英楠快步走到会场,将站在不远处的唐宋招到(身shēn)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了几句话,唐宋随即就上台找了薄胥韬。
坐在一旁的薄老爷自然是发现了薄英楠的动静,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薄英楠闪烁其词,“我让小唐交代胥韬晚上不要喝太多酒。”
老人家顿时就笑开了,看着会场内一圈贵客说道“来了这么多好朋友,胥韬晚上就算多喝也是应该的”
薄英楠没再说什么。
会场的灯光霎时暗了下来,高亮集中在台上的薄胥韬(身shēn)上。他人面向会场大门,(身shēn)姿(挺ting)拔、眉目英俊,唇角勾着笑。
他眼神死死地盯住对面的大门,因为他知道,南羽此时正站在那扇门后,只要那扇门一开,她向他走来,他们便就是得到世人承认与祝福的夫妻。
在宾客的期待下,会场大门终于打开了,高亮灯光随即移到南羽(身shēn)上。
南羽头上盖着白纱,手持造型别致的白玫瑰花,蒋深以父亲(身shēn)份牵着她。
宾客中知道南羽真实(身shēn)份的人不多,皆都以为她真是蒋深的私生女蒋羽。
蒋深终于将南羽的手教给薄胥韬,恰到好处的音乐,一句“好好对我女儿”,更是让全场观众为之动容。
薄胥韬挽着南羽,站在婚礼司仪面前,回答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后,俩人一起对全场宾客鞠了一躬。
晚宴的婚礼相对正式体面,司仪也知道这是人物的婚礼,且稿子先前都是王助理确认过的,故而并没有故意去(热rè)婚礼现场的气氛。
薄胥韬挽着南羽回主桌上坐了片刻,便就想带她去休息室换装。
坐在主位上薄老爷沉声道“让伴娘陪新娘子去就行了,按照规矩,新郎得留在主桌坐镇,不得离开”
薄胥韬不想在自己大婚之(日ri)与老人家闹得不愉快,便就要站在不远处的唐宋护送南羽与苏乔过去。
只是他神色仍有纠结。
他想起沈江桥在刚才跟他说过,沈二的太太当年就是在订婚礼上,换衣服的空档,被歹人绑走的。
虽然已经在这个酒店的各个角落安排了用以保护南羽的低调的线人,但薄胥韬仍旧是不太放心。
周凯旋看出他的纠结,忙起(身shēn)问道“要不,我也跟着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