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醒得最早。看着睡得香的翎羽,昨天的事确实让她心烦意乱,可姐姐真美,姐姐还会讲故事,嗯~她是不是想吃月饼了?离中秋还有半年多呢!
“姐姐,雀儿去做月饼了。”雀儿穿好衣服,对着熟睡中的人轻声说。
等翎羽醒来时都快日上三竿了,她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今天还有事,只能不情不愿的起床。唤来侍从更衣洗漱。顺便叫醒左岙。
她先让喜顺安排去镇西侯府的马车,又挑了些送给雀儿的礼物。等东西挑好了,马车也备好了,去到镇西侯府,说明来意。
镇西侯爷黑着脸,“侯爷怎么了?”
“亲王不是后悔了吧?”
“你一次性拿了十万粮,黎郡就屁大点地方。侯爷当本王是散财童子!”
“开个玩笑,亲王不会开不起玩笑吧?”
“哼!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嗯嗯,如此陛下也不用忧心了。本侯觉得你比旭皇子靠谱!”
“你是在本王这里占了便宜才这么说的。”
“不然呢?本侯无缘无故夸你,亲王能接受?”
“要是父皇为难本王,你的女儿可还在我手里。”
“哼!那是亲王的将军。”
“哦。本王没想到镇西侯竟然也有开明的时候。”
“亲王务必做好。没事就请回吧,亲王,本侯还有事情要忙。”
很顺利。
“镇西侯爷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还是可以找本王,本王必定全力配合。”
镇西侯脸黑了。
翎羽很高兴,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镇西侯倒不是怕翎羽算计他。就是他听到了旭和陛下的谈话,才知在旭皇子眼里,他这个镇西侯已经和庆亲王达成共识。
翎羽才回去,就被雀儿端着热腾腾的月饼喂到嘴里,甜滋滋的。
“姐姐,昨晚你和雀儿说嫦娥和玉兔的故事,雀儿就知道你一定是馋了!”
“好妹妹,你比月饼还甜。”翎羽终是没有忍住,对雀儿的脸又捏又揉,肉乎乎的小脸被蹂躏得通红。
雀儿感觉脸好疼,眼里泛起泪花。
这可让雀儿的父母看得心疼坏了,想制止又不敢得罪庆亲王。
“姐姐~雀儿要走了~”
“嗯,路上小心,本王派人护送你!”
雀儿有些失望。姐姐都不挽留她。
只是看着一大车的东西,“雀儿没有这么多行李。殿下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殿下精心为姑娘挑选的,小的又拿了几匹绸缎给姑娘做衣裳。”喜顺说。
“好妹妹要是想姐姐了就写信。”
翎羽不知道雀儿感动的还是刚才下手太重了,眼泪汪汪的,“姐姐,雀儿能为你做什么,雀儿好害怕!”
“傻瓜,好妹妹这么漂亮,本王看着赏心悦目。妹妹要一直这样漂亮就什么都不用做!”翎羽揉着雀儿。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雀儿,翎羽很失落,也不知她回去后会不会写信来。
只是不给她怀念的时间。就又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威王带着一帮人堵在王府门口。三言两语后翎羽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裕安和琥珀一晚上没有回去,威王以为是翎羽扣留了他们。
翎羽问了昨日的车夫才知快到威王府时,裕安和琥珀便被两个裕安的朋友叫走了,其中一个姓顾。
裕安姓顾的朋友?翎羽大概猜到,便让手下去打听。威王见她上心,也放心了,也知道这事和翎羽没有关系,“毅象,你带人跟亲王一起去找。”
“义父先歇着,本王很快就将他们找来。”
威王点头后翎羽便找来之前绑顾老板等几人的侍卫,叫她们去将几人找来,半个时辰后,几人都扑了个空,不过也有消息,说是有人看到他们去了南街街尾的赌坊。
等他们赶到南街街尾的赌坊时,这里赌客众多,却不见裕安等人。
抓了老千问话,才知这里竟然还有暗室。
进入暗室,又过了长长的地道,竟然到了城外。
举目四望,只有一间茶楼驿馆。毅象立即便将驿馆围住。
翎羽也来过这里,不过是寻常茶馆,只是这一次却不同,里头竟然聚了许多华服之人,人头攒动。竟然也是赌坊,骰子,斗鸡,斗蟋蟀等,围着人。
毅象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些无措。
“庆亲王,现在怎么办?”
翎羽哪里知道怎么办,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处理过。
“你们谁见到威王之子裕安?”
无人回答。
忽然她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修。”
林修原本还想躲着她,却不想她眼尖,“庆亲王,有何吩咐?”
“身为巡城司长官,竟然在此赌钱!”
“庆亲王息怒,这里大多都是朝廷命官,就图个乐。”
翎羽又看毅象,毅象点头,这里确实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官员。翎羽未必认识,他却都认得。
“去取笔墨,让他们先记下名字。么,问他们有没有见到裕安,若没有找到裕安,再挨家挨户的搜查。”翎羽说。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们不走又怎么样?”
“问的好,不走就不走,本王不能安排人拖着你们走,这样有损各位颜面。君子宁可断头而不受辱,本王成全你们,不过也有想走的,未免血溅染身,还是让他们先走。”
“庆亲王不会检举我们吧?”
“问得好,本王会考虑的。”
“裕安和他的朋友去了底下,这楼下还有一层,就是从那边下去!”
那人指的是一个隔板,推开后是向下的楼梯。
毅象闻言带人进入,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果然裕安和琥珀都在,只是裕安有些萎靡不振,琥珀也昏昏沉沉的,周围还有十七八人,裕安的几个朋友也在。看到裕安安然无恙。翎羽松了一口气。
“我们可以走了吗?”
“记仔细点,姓名,职务,部门,住址,慢慢来。”翎羽说。原本她着急找裕安不想深究,不过这会儿可是送上门的把柄,她才不会错过。
众人只能排着队,不情不愿的登记。
心想着仕途便到此结束了。
翎羽没有闲心管他们怎么想,而是打量着地下室的十七八人,顾姓几人已经缩到了后面,剩下的人倒是站得笔直。
翎羽盯上了一个眼圈发黑,鼻头很大的男子,“柴家二爷?”
“庆亲王,这是柴家大爷。”毅象提醒。
“都是柴家人。”翎羽又扫视其他人,为了避免认错,她也不一一认了。
“店老板呢?”
毅象闻言立即去找,却没有找到。
裕安和琥珀只是在这里待太久了,加上疲劳才昏昏沉沉,这会儿透了气人也缓过来了。琥珀撞进翎羽怀里要抱抱,裕安怎指着顾姓等几人痛骂,“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竟然这样对我!可恨!可耻!……”
翎羽听着,感觉裕安太费劲了。他这样骂哪里能让人畏惧、悔改。
还是琥珀懂事,将事情前前后后和翎羽说,“姑奶奶送我们回去后,爷爷就一直念叨他的这几个朋友,说他们不容易。然后他们就出现了,爷爷一点都不犹豫就带着琥珀跟着他们来了这里。原本我们是去城南尾的赌坊那里只是二三两的,爷爷的朋友觉得不过瘾,硬拉着爷爷说有更刺激的。那个时候琥珀已经很困了,就和爷爷说要回去,爷爷也同意了,可是喝了两口酒就忘记了,抱着琥珀就来了这里。姑奶奶,威王府的家产都被爷爷输光了!”
小孩子说话有些跳脱,前面听着还算正常,后面一句让翎羽摸不着头脑。
琥珀见她不信,跑到顾姓跟前去扯他衣服,翎羽示意侍卫去帮忙,没一会儿就从姓顾的身上找到一张二十三万两的欠条。
“把他们扒了!”翎羽见琥珀所言不虚。
很快就翻出大大小小二十几张欠条。
“你们连威王府的人都敢欺负!”
裕安似乎还不记得自己写了这么多欠条,“我竟然欠了这么多?我怎么这么没用!”
看着裕安悔恨交加,翎羽想砍了他。但砍是不太可能了,翎羽看着毅象在安慰着。她还是恼火的给了裕安一脚。
“庆亲王。”毅象看着她。
“本王见不惯废物!”这些人明显就是在欺负他。
毅象不想说什么,他也早就想打裕安一顿了,奈何威王总说儿子有自己的主意,不要插手,让他慢慢来。结果都五十多岁了,还单纯的跟个孩子一样。
很快外面的人都驱散了,只剩这十七八人。
翎羽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人。
“庆亲王不会又想杀人了吧?不过我可提醒亲王,我们可不是那些贱民,杀了我们亲王可不能再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那本王该怎么做?”
“当然是放我们回去。”
翎羽点头,确定要放他们回去,只是就这样放了,她总是有些气消不了。
“然后再挨家挨户的登门道歉,这不是亲王的惯用手段吗。”
“本王为什么要道歉?”
“我们玩得正起劲,亲王打扰了我们的乐子,难道不该道歉吗!”
周围的人让他闭嘴,但这人显然是不知道翎羽是个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