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风的告知下,李燕云才得知,白莲圣会布置在千佛岩。千佛岩,本为白莲教禁地,为了布置白莲圣会,方临时对白莲教众开放。
千佛岩岩壁上,鬼斧神工般雕刻着密密麻麻神态各异的佛像,岩下,下方一些写着白莲教教条的白色布旗随风飘着,一块圆形空地上,白莲教堂主方德、庞于、张虏早已到齐,立于圆形圣坛上。
周围则站着一些拿着大刀的白莲教教众戒严,再往外扩大一些,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头涌动,皆是白莲教教众。
本就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又遇白莲教每年一度的白莲圣会,每个教众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有的却庄严肃穆,每个人的表情不一而足。
张虏跟庞于道:“我说庞堂主,龙堂主怎地还不来?”
旁边方德冷哼一声,他脸上满是不屑,对于他口中的龙堂主乃嗤之以鼻。
庞堂主瞪了一眼方德,小声跟张虏道:“应该无碍,龙堂主自知今天乃白莲圣会,定不会迟到。瞧,这不来了么?”庞堂主朝人群中一个笑嘻嘻的人,努了努嘴。
正说着,教众一声长喝:“青阳堂,堂主龙二一到——”
由于圣坛只有堂主,和白莲教的特殊任人物方能进来,上官雨兮只能在圣坛旁边停下脚步,灵动地美眸环顾周围,看着那些拿着大刀的教众,她樱唇微动,低声细语道:“坏胚子,小心点,今天注定不同寻常!”
“知道了雨兮宝贝!”
李燕云应了一声在她丝滑的玉手上摸了一下,便笑嘻嘻地走入圆形圣坛中,雨兮绝色的俏脸一红,这坏胚子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占便宜!她唇瓣一弯,无奈地摇头苦笑。
走进圆形圣坛,李燕云随意地朝方德抱了抱拳:“哎呀,方德堂主早啊,今天乃我教圣会,又是重阳节,方德堂主一大早摆着一张脸,看样子不太开心啊?莫非今天方德堂主在谋什么事情?哈哈,在下开玩笑地,还望莫怪。”
李燕云很明显话中有话,旁边的庞于和张虏笑而不语。
“你!”方德堂主瞪了李燕云一眼说不出话来。
哼,瞪什么瞪?今天你惨了,老兄!李燕云没有理会,望向庞于张虏二位堂主,话锋一转:“——庞大哥,张兄,早啊!”
轮到这俩位堂主,李燕云的称呼都变的亲切了许多,二位堂主听着心里也极为舒坦,笑哈哈地冲李燕云抱拳。
三人客套了几句,李燕云看向周围,却唯独不见圣姑和小王爷,便小声跟二位堂主交头接耳道:“二位贤兄,圣姑和小王爷怎地未见?”
“龙堂主刚入我教,有所不知,也可以理解。”庞于笑道:“每年圣会,都是我等堂主先到,圣姑与教主再到,这是规矩。”
合着就是压轴的呗,就跟朕上朝一个道理,总不能朕一个人先去朝堂上坐在龙椅上,等着大臣吧?李燕云嘿嘿一笑:“在下懂,在下明白!”
张虏也道:“不过小王爷的话,这就不知了,也许是为什么事耽搁了。”
也有可能在找他老爹,奶奶地,还好老子用青儿的苍鹰告知青儿,让她通知了周朗转移八王爷,否则就麻烦了,李燕云笑着点了点头,小王爷没来,恐怕在场的也只有李燕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人正说着话,一声长喝打破了教众的喧闹声:“白莲圣姑到——”
这一声如惊雷的威力般,在场的人数众多的教众,立时安静下来,一时鸦雀无声,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白纱衣裙,身材婀娜多姿,头戴白色轻纱斗笠的圣姑,她莲步轻缓地朝圣坛走来。
她美貌地脸蛋被轻纱阻隔,依稀可见那张迷人的秀脸正挂着笑意,李燕云看得一呆,奶奶地,我圣姑老婆这身打扮真跟个仙女似的,下次让她穿这身轻薄一下她,得有多刺激,李燕云搔搔地笑着。
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名的教众,立刻缓缓跪下,敬畏的不敢抬头,齐声山呼:“圣姑普度众生,永恒不息——”
山呼完毕,气氛又立时安静下来。
李燕云在原地望着她银笑,跪下的庞于和张虏忙拉了拉李燕云的袍子,李燕云这才意识到,在场的只有自己和圣姑俩人站着,他忙跪下配合道:“圣姑普度众生,永恒不息——”
他这一声在此情景之下,显得尤为突兀,教众中不时传来哄笑的声音,李燕云浑然不在意嘿嘿笑了几声,心里想道,我这个圣姑老婆排场倒也真大,丝毫不亚于老子上朝的时候那场面了。
轻纱后的那种绝俏的脸蛋一红,面含笑意,这坏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正经,竟然闹了笑话。
圣姑走至圆形圣坛正中间,李燕云立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芬芳,心旷神怡。她望着周围跪下的教众,道:“愿白莲神护佑众教友,教友请起!”
她那双若玉地小声手摊出缓缓上扬,教众们连同各个堂主,这才缓缓起身,在场的无论是堂主还是教众又忙作揖长喝:“谢圣姑,圣姑普度众生,永恒不息——”
在这番礼仪折腾下,这还不算完,又连续跪了俩次,山呼了俩次方才作罢,依照规矩每个人手中点燃一支香,教众们连同堂主和圣姑又向千佛岩上的诸佛,进行拜祀。
李燕云本就第一次参加这所谓的白莲圣会,甚是生疏,只能别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几番下来,心里愤愤,这白莲教的规矩,还真是多。
圣姑面对众多教众道:“有教友们的帮助,白莲教才有今天,绵延数百年,白莲教锄强扶弱功德甚多,不一列举。今日乃重阳节,白莲教主不在,本主暂主持今年的白莲圣会,本教向来是救群民于水深火热,可现在正值大宗盛世,当今皇上也爱民如子,本主宣布,要归顺于朝廷,教友们,可有此想法?”
圣姑如此说来,顿时下面乱成了一锅粥,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方德也是脸色大变,忙道:“圣姑,你怎能一意孤行,你若如此,那白莲教百年基业要毁于你手,再说了此事教主可知?教主如若也有此决定,在下定当无话可说!”
似意料到方德会反对,圣姑看着方德道,娇声喝道:“放肆!教主已经把圣会交于本主,自当有本主决定一切事物,你一个堂主乱插什么嘴?”
你爷爷的!圣姑她老公在这呢,老子岂能看着你欺负我老婆!李燕云向前一步,看着方德,冷哼一笑:“圣姑说的没错,你一个堂主怎么和圣姑说话地?再说了,教主都如此信任圣姑,你竟然还敢僭越,竟如此顶撞圣姑?当真好大的胆子!”
这下可如何是好?小王爷怎么还没到?方德纳闷间,见圣姑和龙堂主都如此说,方德哈哈一笑:“既然我一个堂主说了不算,那么你可曾问过教众?”方德看向乱哄哄的教众,大声喊道:“圣姑如此谬言,你们可有听她的?可有愿意归顺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