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听差点吓尿了,忙忙叩头求饶。
“公子啊,看在齐公子的面子上,就绕过我们吧。”
“饶命啊,我们知错了。”
“公子啊,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
齐公子?齐公子乃何人?有老子这个龙公子厉害?笑话,朕杀你们还要给他面子?李燕云暗觉好笑。
周朗听了也是差点大笑出声,这三个泼皮也不知道眼前是何人,还齐公子,齐大人恐怕都不行。
周朗给几个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三位锦衣卫会意,自腰间解下腰带,似要处死三人,这时,李燕云怀里的陆双双忙摇头,泪眸看着李燕云。
“不,不,不!公子,不能杀他们,他们若是因我而死,那我罪过可就太大了,我本就带发修行,却没想到还惹了罪过,这与我的初衷相背驰,再者此处为佛门圣地……公子,公子求你绕他们一命吧?”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李燕云看向周朗道:“那就暂且放过他们吧!你们要感谢,就感谢女菩萨,要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三个狗贼的忌日。”
李燕云作为皇上,都开口了,那自然好使,便衣锦衣卫当即便松开了三个人。
三人惶恐之下,忙叩头,异口同声哭喊谢道:“多谢女菩萨,多谢女菩萨!”
“滚吧!”李燕云怒喝一声道。
这一声,恐怕是是这三人听到最高兴的俩字了,三人惊吓之下逃似的朝前跑着。
“多谢女菩萨,多谢公子……多谢你今天放过我们,嘿嘿,以后你们就要倒霉了,等着吧,下次若让我们齐公子遇到你们,非带人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今天打我们,我们可都记着了。”
“二位老弟,快跑,他们好像又追来了——”
这三个无赖,见放过他们,他们言辞立刻变的又嚣张起来,周朗怒气冲冲之下,带人追去。
李燕云忙道:“哎?周朗,别追了,几个泼皮狗仗人势而已……不过本公子更好奇,他们口中的齐公子为何人?”
“你们几个兔崽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在阎罗殿门口走了一遭还不自知!”周朗朝他们远去身影骂了一遭,呸了一口,这才朝李燕云走来,皱着眉头道:“公子,这……这属下也不知啊,这京城姓齐的多不胜数,大小官员更是云集,光是大大小小姓齐的官员,没有几十名,也有十几位呀。”
“罢了,管他齐公子还是什么鸟公子,下回在欺负陆姑娘,本公子让他们公子也去见阎罗王!”李燕云看着低头轻泣地陆双双叹道:“你说你这丫头,在金陵说好的,要你白天照顾娘娘,晚上伺候本公子,半道上你却说要见你爹,结果,又跑道这带发修行来了。”
这一说,陆双双哭的更是伤心了,李燕云无奈好言安慰着,这本是巡抚大人的千金,可家变之下,遭此际遇,诚如林诗音所言,当真令人唏嘘。
茅草屋中,中间乃一尊半人高的佛像,佛像前则是香案,香案中立着三束香,似刚被陆双双点燃不久,一层薄薄缭绕的青烟袅袅升起。
房中设施甚是简陋,一张木床上铺着粗布棉被,窗前早已残败不堪地木桌上,则放着一个洗刷干净的黑瓷斋碗。
李燕云皱着眉头打量着这茅草屋的内部,道:“你这丫头,从小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此环境,你怎生受的了的?唉,快别哭了,本公子最见不得女子哭了——要不然本公子将你卖青楼去——”
他虽恶言,却也是一片好心,他这般说词,陆双双一时心头一热,还有些哭笑不得。
“谢公子,公子,我……心情好些了。”陆双双红着眼圈,看着李燕云,小嘴抿了一下道:“公子,这受不了也得受,修行本就是苦修,若享受而来那就不是修行了,为了忏悔我爹的罪孽,我愿在此地修行三年。”
三年?李燕云差点惊掉下巴,旋即瞪着她白嫩,还有着泪痕的精致脸蛋,道:“糊涂,愚蠢!你这丫头啊,要不是今天本公子特来找你,你早被那三人卖到青楼去了,还三年?……哎哎哎?我逗你玩呢,咋又哭了。”
不知怎地,被他这一骂,心里反倒舒服很多,可心里委屈酸楚又涌了上来,陆双双美眸中登时泪珠闪动。
见她小嘴一瘪,又似要哭,李燕云语气忙改了一下:“好了好了,别哭了,本公子不该这么说你,但你别不愿意听,你说若是本公子没来,那后果将何等的可怕?——唉,你这傻丫头啊,就别待在此地了,危险不说,还白白浪费年华,照我说,你爹本无罪!”李燕云轻轻一叹。
她稍一迟疑,刺啦了一下瑶鼻,泪眸看着李燕云,小嘴微张道:“公子,你这话又是何意?我爹陆居之罪,天下皆知,贪赃枉法,意图谋反、每一条都是死罪,幸有皇后娘娘当初在陆府率柳如是娘娘求情,皇上才开恩……可,我爹他怎生又没罪了呢?”
提及柳如是娘娘,陆双双小脸一红,想起房间正是眼前这个公子,与柳如是姑娘那香艳一幕,当初自己跪在房中,眼前这个坏公子明知自己在,还说自己在偷看。
“傻瓜,你反过来想——假如八王爷谋反成功……哎哎,本公子是打比方啦,你跪下作甚!”李燕云将惊吓之下的陆双双扶起道:“你看,假如八王爷谋反成功,你爹爹是不是功臣?”
李燕云这个比如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她怎敢说出这僭越,且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忙道:“公子,双双惶恐……”
李燕云也不为难与她,笑道:“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爹和八王爷若谋反成功,那可都是功臣,那么你爹和八王爷将被百姓歌功颂德,只不过没成功而已,所以你爹还有何过错?你明不明白?所以从宏观而论,你爹他并无罪,只有成与败,而你呢,更无须为他忏悔,要说有罪,他若谋反会害死很多无辜百姓,这才是最最最不该的——还好,本公子及时制止了他这个行为,以至于未酿成大祸!”
说了这么多,李燕云松了口气,为了不让这丫头在这熬三年,老子也是煞费苦心了,若让那些大臣听到朕这么说,还指不定背后怎么说朕呢。
也不知的这丫头听懂了没有,不过李燕云只能言尽于此,
“公子,你,你真好!”陆双双心里暖暖,她贝齿咬着粉唇,轻轻道:“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安慰我……可是,我爹爹乃滔天大罪,我坐卧难安,唯有面对青灯古佛,才能乞得一丝心里安宁——”
听她这么说,李燕云轻轻抓住她软若温玉般地小手,瞪着她,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这傻丫头太过执着!哼,朕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此处你不可在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