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她来做什么的,她也说不上个一二,只是每每想到这个人在金陵栖霞山洞,轻薄自己,亲了自己那一下。
脑海中浮起那一幕,秦芷彤都心有不甘幽怨不已,都想杀了他。
可不知怎地,真到了他面前,却又鬼使神差般下不去手,此时,这个让她咬牙切齿讨厌地人,近在咫尺,可秦芷彤此时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看他嬉皮笑脸地,心里反倒有些慌张,她自己都心生奇怪,自己武功杀他如碾杀蝼蚁般轻易,却为何心神不宁?她银牙一咬,收起宝剑,深邃地水眸平静淡视了一下李燕云,便转过身不去看他。
“我来,是为了告诫你,好好对雨兮和洁儿,如若让我发现你委屈我俩个徒儿,我定杀你!”
“原来如此——八王爷朕的皇叔,包括小王爷在内,都已经被白莲教徐鸿儒杀了,你若还未他们效命,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师傅之命本就让她辅佐八王爷成大事,眼下登如他所说,八王爷已不在,自己还怎地替他效命?秦芷彤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见她无言,李燕云朝她面前走看着她那张淡若止水地面孔,嘻嘻笑道:“而且姑姑,你放心吧,过儿一定会对雨兮和白若洁好的。姑姑啊,你既然大老远地来了,我在给你讲小龙女和杨过地《神雕侠侣》的故事吧?”
“谁要听你讲个什么故事!”秦芷彤撇过头去,不看他那讨厌的嬉皮笑脸。
不要听你还不走?嘿嘿,女人呐!李燕云回忆着上次山洞中,一时忘记这《神雕侠侣》故事讲到哪里了,不由道:“哎呀,上次在山洞中,给你和青儿讲到哪里来着——”
“说到小龙女失踪那——你,你这人!”说到一半,见那人笑意一浓,秦芷彤这才方知上当,终是玉面一红,薄薄地嫩唇不由一抿。
“哈哈哈,对极,对极!正是说到小龙女失踪那里,唉——这个小龙女啊,与杨过,有师徒之名,备受江湖人嘲笑,可俩人愣是不在意这些……”
也不管秦芷彤答不答应,李燕云自顾自地说着《神雕侠侣》地故事,不觉间,秦芷彤妙眸看着李燕云,看他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故事,她神情也不由专注起来。
兴许趋于故事太过精彩,或地是李燕云三寸不烂之舌地功夫炉火纯青,当说到小龙女为了解救杨过身上地情花毒,甘愿将那绝情丹留给杨过服用,而小龙女却纵身一跃跳下了断肠崖,并在岩壁上刺上几个字,十六年后再相会。
故事在这个地方,在前世,不知夺走多少人的眼泪,看来神仙姐姐也不例外啊,余光蔑见秦芷彤眼圈微红,李燕云声音戛然而止。
“嘿嘿,神仙姐姐,这故事怎么样?”李燕云道。
“后,后来呢?”秦芷彤破天荒似地略急道:“后来过儿可与他姑姑在一起?”
见她如此迫切,李燕云暗叹,唉,看样子神仙姐姐如果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也是个喜欢追剧地女子。
“黄蓉骗杨过,说小龙女是被南海神尼救走了——杨过苦等十六年,最终还是跳下谷底,却发现小龙女根本没死,最后夫妻双双把家还了,俩人虽是师徒关系,可他们的爱,感动了所有人,嘿嘿,姑姑这个故事怎么样?”
“十六年后再相聚——杨过如此钟情于小龙女当真令人钦佩,小龙女却也深情于杨过,俩人师徒之恋,令人好生感动!”秦芷彤心气稍安,嫩唇轻叹道:“他们能在一起便好。”
“嗯,姑姑说的对!”李燕云深以为同,叹道:“杨过专一真乃我等楷模,唉,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专一地男人,姑姑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徒儿——雨兮,还有若洁,对她们每一个都很专一地!”
无耻!也只有你如此不要脸皮!心里暗嗔后,秦芷彤忽地眸子好笑似地看着李燕云,轻轻叫了一声:“过儿!”
“嗯?姑姑怎么了……咦?姑姑,你能不能别笑,虽然我承认你笑起来很好看,但姑姑你如此反常地举动,我心里不安呐。”李燕云心里一沉:“姑姑,他们跳崖,那,那只是一个故事,你可别当真呐——”
李燕云还真怕这个秦芷彤太过入戏,真拽着自己跳崖了,我靠,太可怕了,那魏灵容,白若洁,雨兮、令贵妃宝贝,这些都如何是好?
似真被他猜中了,秦芷彤眼神微有波动,眸子流转间,玉面又恢复了冷艳清绝般之模样,冷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当不得哪天,你愧对了雨兮和若洁,我便拉着你找一个悬崖,双双跳崖与你玉石俱焚,至于死不死,就全凭天意了!——嗯?你怎么了?嘴巴怎地张地如此之大?”
玉石俱焚?李燕云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内心懊悔跟这个神仙姐姐说这个故事,这女人性格跟那小龙女差不多,都是独来独往,孤独惯了,可人家那是为了救人家的过儿啊,你这是要害死你的过儿啊。
李燕云仰面一笑:“哈哈哈,没,没什么,过儿是被姑姑地言语给惊着了,姑姑有此胆量,过儿当真佩服之至。”
“虚伪!明明怕死,却还如此说!”
秦芷彤说完便乾清宫地门而去,似要离去。
嘿嘿,就当你是吓我地吧,你要杀早便杀了!李燕云笑道:“姑姑,你要走么?外面全是太监,宫外墙还有巡逻地御林军官兵,你如此翻墙爬高地,是不是太麻烦了点,要不我御赐给你个金牌,以后你出入自由——”
“无需!我不想看见陌生人,我进的来,就出的去——”
进的来出的去,李燕云搔搔一笑,真不知到这神仙姐姐若说虎狼之词,会是什么样地一番情境。她话落之时,双扇门被她拉开,莲脚一点,妙姿如轻燕般飘起,身影消失于门前。
她似从未来过,只是原地还残留着她身上地芬芳,证明神仙姐姐来过。
外面俩名守门小太监大惊失色,小张子忙喊道:“鬼呀,皇,皇上,有白衣女鬼!啊——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雨兮?看样子方才还是惊醒了她。
“什么鬼不鬼地不许胡说!”
“是,是皇后娘娘!”
着凤锦长裙地上官雨兮走进殿中,做万福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哎呀?雨兮你怎么来了?”李燕云忙关上乾清宫地房门:“嘿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师傅是不是来过?”殿中只有二人,雨兮也不拘礼了,抓住李燕云的手,开门见山道:“我方才见到了,好像是师傅地身影,师傅找你作甚,会不会又是要杀你?”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雨兮啊!被她看穿,李燕云反牵着她地手,将她拉进隔间,将身子袅娜地雨兮扶坐在龙榻,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绝美地容颜,一五一十地笑着解释道:“你师傅啊,杀我到没想杀,不过要跟我跳崖玩来着——”
“跳崖玩?讨厌,你正经点——”
“你师傅说,我不能亏待了你和白若洁,否则……”李燕云将经过告诉了雨兮。
“师傅真这么说的?——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和师姐。”
“肯定不敢啊,跳崖多危险,我还得留着条命,和我的雨兮生皇子呢——”
“呸,不许胡说,羞死个人了——忘记和你说件事了,早上我去请安地时候,太后让我顺便告诉你,明日信王李燕阳将到达京城,说是来谢恩地……讨厌,不许碰我,和你正经地!”
当时李燕云在延禧宫那般情绪低落地模样,那会雨兮倒没机会和李燕云说,眼下便把此事告诉了李燕云。
“哦?竟有此事……”
俩人轻声细语地在乾清宫坐在榻上,说着悄悄话,将京城所见所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在乾清宫地龙榻相拥而眠,直到天亮,自延禧宫一番极乐之后,在乾清宫这一夜却什么都没发生,相当之纯洁,就连李燕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翌日一早。
李燕云用过早膳,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果然太后也说起了信王要来面圣之事。
自从李燕云到这个世界,也知不必天天上朝地,上朝地时候,只需前一天通知一下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即可。
而奏疏奏折全交给文轩阁四个内阁大臣处理,只要没什么大事便无需禀报,那奏疏又有票拟,全国各地又有锦衣卫眼线,监视全国官员地动向,一切有序地进行着,一时间至少天下除了徐鸿儒地白莲余孽生事,天下表面倒也安宁太平无事。
如此一来,这宫中甚是烦闷地可以,李燕云便去视察了一下南宫才训练的特种锦衣卫队伍,南宫才却也是个人才,在训练的基础上,竟然还加上了其他项目,如憋气,举重,不一而足,着重训练特种锦衣卫。
李燕云带着周朗便衣前去,城南林铺,询问林诗音肥皂事宜。
令他欣慰地是,不但肥皂作坊地皮已经选好,伙计也已找好,不日便可在京城生产肥皂,而香皂事宜也被林诗音提上日程,林家生意在京城渐渐步入正轨。
出了林铺,林诗音玉手提着长裙,小跑出来,眼眶一红,娇喊道:“你,你明日就要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