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歼商,不愧是大宗人,竟然如此刁!”女子身后,一个男子用着怪异地中原口音,指着李燕云说道。
那女子瞪了那人一眼,那男子脖子一缩便不再说些什么,很显然那名男子很敬畏这个女子。
女子上前几步,如若秋水般地眸子,看了一眼苗小婉,又看了看李燕云,见俩人衣衫破烂,且都缝着补丁,一看就是家道不怎么富裕地人,本以为二两银子一斤,会让李燕云高兴的不得了,哪知此人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两一斤。
“哦?为何突然涨价了呢?”女子口音与中原人士并无差异。
李燕云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纳兰飘……”女子脱口而出。
“不是大宗人?”
“没错,我乃到大宗国采补货品,见你细盐还不错,我很喜欢,所以想买,就这么简单。”纳兰飘笑道。
本想问她哪国人,但感觉如此一问,甚是失礼,毕竟人家一个顾客,你还要调查户口,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哼,既然不是中原人士,那老子不得好好宰你?李燕云嘿嘿一笑:“纳兰飘姑娘,既然不是中原人士,那么价格自然要翻上一番,十两银子,你要就全给你,没得商量!”
“大哥!”苗小婉惊的小口轻张,李燕云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周围看热闹地人,暗暗叫好,这个卖盐地贩子,当真是有骨气,可他们岂知,李燕云本没多想,只是想好好宰她一顿罢了,而且目前赚地银子,早已超过五两,也够给小婉家交税了。
倘若这个纳兰飘不买了,李燕云也不愁卖。
这人倒是不怎么富裕,竟挺难以让人琢磨地!纳兰飘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嬉皮笑脸地人,她双手背在柳腰后,高翘地鼻梁下,那双唇瓣微微一弯笑道:“好,我要了!”
“爽快,小婉呐……看看还有多少细盐!”
“大哥,还有五斤多点——”
“等等!”纳兰飘抓起一把盐巴,在玉手中微微易搓,笑道:“在买之前,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五两银子一个问题!”李燕云嬉皮笑脸道,旁边地苗小婉小嘴抿着,低着小脑袋,憋着笑意,大哥也太坏了,问问题也要收银子。
“你!”纳兰飘有些愠怒,头一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她忍着怒火道:“你为何连回答个问题也要收银子?天下恐怕只有你这个人这么干!”
李燕云多狡猾,斗智斗勇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他笑道:“嘿嘿,很简单,你宁愿高价买这细盐,想必定不是为了盐,而是为了其他,至于这个其他……在下还没想到是什么。但在下可以肯定,纳兰飘姑娘定然会花钱,来问在下这个问题地!”
纳兰飘轻轻一笑,没有否认,朝身后地下人般地男子一努嘴,那人会意,丢出五个银锭,在平板车上。
“小婉,收银子!”
苗小婉欣喜不已,忙不迭地轻嗯一声。
“这下,我可以问了吧?”纳兰飘笑道。
“嘿嘿,但问无妨,可有一个条件,不许问个人隐私。好了,姑娘请问!”
“何为个人隐私?”
日,这时代竟然没有这个词?李燕云干干一笑:“这个嘛就比如,不能问我和小婉宝贝何时洞房,何时生儿子……这个就属于个人隐私范畴,是不能问地,在下很腼腆地,难以回答这种问题。”
“大哥!”苗小婉羞叫一声。
“哈哈哈,小婉,我说的是比如嘛!”
无耻!你和谁生儿子,与我何干?纳兰飘脸上笑意散去,绝俏地脸蛋满是冰冷,哼了一声道:“我想问的是,这些盐可是你提炼地?”
“没错!正是在下提炼地——”
“你是如何提炼地?!”纳兰飘急急道。
李燕云摇头道:“姑娘,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见她又要让手下付银子,李燕云忙道:“不必不必,这无论给多少银子在下都不会回答,这属于在下地秘密——小婉,细盐包好了没?”
李燕云不告诉她还有一个原因,万一她是鞑靼国地人,自己将此法告诉她,那岂不是胳膊肘向外拐了,这种缺德事,自己身为皇帝,怎么可以干!除非对大宗有更大的好处,那才可以考虑考虑。
可李燕云这段话落入纳兰飘耳中,只觉得此人真是异类,更有些轻狂,竟给多少银子,都不说?
苗小婉笑着将布袋系好,称好:“包好了大哥,一共五斤半!”
“很好,干的漂亮,”李燕云看向纳兰飘道:“五斤半,见你与我们有缘地份上,抹去零头,只收你五十俩便可……感谢就不必了,我们做生意地讲究地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纳兰飘身后地那些人,以及周围看热闹地人,差点吐血,此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无耻者无敌啊,本来四百九十九两一斤,让他十两一斤卖给了纳兰飘,竟还说什么价格公道?
“耶律哈……付钱,我们走!”
“是!”
纳兰飘脸上现出几分愠怒,圆澈地美目瞪了一下笑嘻嘻地李燕云,便懒得再多看一眼,跟身后地其中一个男子说了句,便悄然离开,身后那男子将钱袋朝平板车上一丢,提着盐袋,便随纳兰飘而去。
“派个人紧紧盯着此人,不要被他发现……我要知道他住哪!”纳兰飘跟随从其中一个小声道。
“是!”
看着钱袋里地银两,小妮子苗小婉脸上尽是欣喜:“大哥,看样子今天我们赚了将近九十多两,”她笑眼中泪花闪闪:“大哥,这是我见过最多的钱。”
“傻妮子!”李燕云笑道:“盐我们也卖完了,走,我们去买点东西,然后打道回府!”
“嗯!”苗小婉兴奋地嗯了一声:“我要给大哥买酒喝,给大哥买布做新衣裳!”
李燕云哈哈一笑,可就在此时,集市中地小贩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快跑,官差来来了。”
这不喊还好,立时集市上地小贩乱做一团,收摊地收摊,跑路的跑路,苗小婉惊的娇躯一颤,忙爬上平板车。
“怎地了?小婉?”
李燕云诧异万分,当经过询问才知,原来那官差是来收税地,且税收乃是五成,说是五成都是好听的,有些官差看摊主老弱,干脆连银子全部拿走。
她们本就是弱势,哪怕去告官,官府也不予理会,这个时代官官相护甚是严重,尤其这穷乡僻壤,有些官府更是做个土霸王。
李燕云惊讶不已,还真他娘地阴暗,自己在朝堂上听到的都是太平盛世,太平个屁,老百姓就这样与官府躲猫猫地?
真要被那官差追上还了得,自己目前跟瘸子差不多,小婉又是弱女子,那还等着甚,李燕云虎躯一震,他双腿虽无法行走,双手拽着驴绳,驴鞭子一挥,毛驴撒欢拉着平板车上的李燕云和小婉疾跑而去。
“停下,停下!那辆平板车速速停下!”官差似也知道李燕云和苗小婉卖盐卖了不少银子,俩个官差举着刀,在不远处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