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解,各个击破……”袁去疾抱拳低头叹道:“皇上此法,倒也是好法子,可是皇上,此法历代太祖太宗德宗,都用过此法,可鞑靼国八部甚是团结,如若各个分解之,又谈何容易啊——”
是啊,是朕草率了,论脑子,谁也不比谁差,这点老子都能轻而易举想到,历代皇帝,又不是傻子,他们又岂会想不到?李燕云苦笑,打仗本就是劳民伤财地事,百年来大宗都没将鞑靼国打退,看来这事急不来。
而他们乃是游牧民族,虽然自己发明出了火炮,火药。可火炮的话,到了草原,感觉效果甚微,而火铳尚未成型,威力更是没那么强,主要武器还得弓弩长枪大刀拼杀,否则难不成人家站在那不动让你大炮轰?这事得从长计议才是。
李燕云轻嗯一声:“朕知道了,不过有一事,朕要交给你办,鞑靼国乃是大宗之劲敌,必须朕得有所准备,你令将军,选精兵三十万,好生操练,记得要精,令选两万人,跟范爱卿交接训练炮兵!”
“臣遵旨!”袁去疾和范清贤同时抱拳作揖。
居安思危,眼下虽说大宗无战事,但如若鞑靼国大规模入侵大宗,又当如何是好,虽说大炮对付游牧民族作用大打折扣,至少有大炮在,如若他们来了,拿来防守,可是最佳利器。
袁去疾告退后,李燕云看着范清贤笑道:“范爱卿,你也知道朕这些日子流落在了民间事情了吧。”
“臣回禀皇上,臣听林姑娘说过此事,林姑娘告知臣,皇上去了很远的地方,臣跟南宫才大人,周朗大人询问之后,得知他们并不知晓皇上行踪,臣便赶紧告知了小张子公公,让其通报皇后娘娘。”范清贤如实道。
“唉,那想必你也知道,是齐家齐铭害地朕如此之惨的吧?”
这事京城已经尽人皆知,皇后娘娘依照皇上的旨意将齐铭押入大牢,可范清贤也知,当时皇上并未在宫中,皇后娘娘定然是矫旨也就是假传圣旨。
这牵扯到皇家之事,范清贤一时不敢言语。
李燕云也不难为他,轻轻笑道:“范爱卿,你告诉朕,矫旨乃是何罪?”
“回,回禀皇上……”范清贤颤声道:“臣不敢说!”
“朕要你说!”
“回禀皇上,乃,乃是死罪!”
“好一个死罪!”李燕云点头道:“那你将皇后斩首示众吧!”
范清贤吓了一跳,忙叩头道:“皇上,不可不可啊,皇后娘娘身怀龙嗣,又乃一国之母,她为知皇上下落,才如此作为,按说,这即使是矫旨,恐怕比真的圣旨还要真呐,她不光是为了救皇上,更是救社稷,如此大功,怎可如此啊!”
“皇上,慈宁宫太后召您过去!”外面传来太监小张子地声音。
“知道了,朕待会便去!”李燕云眼角看了一下跪在地上范清贤,李燕云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暗喜,很是为难道:“唉,范爱卿,你说这可真让朕为难,朕一面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没想到皇后也如此,朕不杀她恐难服人呐——”
范清贤一向刚直不阿,朝中无人不知,由他带头为雨兮求情最好不过,总比自己这个皇帝带头包庇自己的皇后,来的效果要好。
“皇上无需忧虑,此事知者不多,再者皇上眼下又在皇宫之中,皇上如若说那旨意乃是皇上亲自下发,皇后那矫旨也变为真旨了,何人敢说什么?”
“你这老头,竟让朕做一些掩耳盗铃之事,既然如此,也罢就按你地意思办吧,朕如此正直,铁面无私地人,愣是被你给带坏了。”李燕云走出弘德殿:“走吧,与朕一起去慈宁宫,想必这事太后也知道了,待会希望朕希望你也如此说!”
齐铭乃是太后的表侄,他都被抓了,太后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事也在李燕云地意料之中。
范清贤差点吐血,心里暗暗叫苦,皇上真是狡诈,明明皇上不忍杀皇后,自己只不过是说出了皇上想说的话而已,没想到包庇皇后罪过之事,竟让自己背着了。
……
“皇后,你也看到了,齐铭乃是受皇上地旨意,将他放出来,皇上说了,他没有欺君,是错怪齐铭了!”
慈宁宫中,穿着白衫遍体鳞伤地齐铭跪在慈宁宫殿中,殿中一身雍容华贵地太后坐在凤榻,着凤帔锦缎长裙地上官雨兮,则是端坐于榻前地紫檀椅子上,听着太后说的话。
太后之言,让雨兮无言以对,雨兮甚是聪明,一下就懂了太后话中的意思,太后乃是矫旨,皇上差点被齐铭害的没命了,怎会轻易放过此人?所以太后说的话,定然是子虚乌有。
而如若自己戳穿太后,齐铭定反咬一口,来个鱼死网破,说在民间害的那个乃是皇上,皇后又哪里来的受皇上旨意捉拿他?皇后定然也是矫旨,如此一来,太后又在跟前,皇上无论怎么做,皆是束手束脚。
细细一品,太后当真是用心良苦,这种法子都想的出来。
“是,太后说的是!”雨兮低头道。
跪趴在地上齐铭,心里暗喜,忙叩头道:“草民,谢皇上恩典,谢太后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雨兮眸子中射出一道锋芒,杏眼瞪着齐铭,他差点害死她这世界上最心爱地人,而此人不是别人,也是自己腹中孩儿的父皇,雨兮岂能不恨齐铭,可恨归恨,此时他有太后包庇,自己又能怎样呢。
“皇上驾到——”
齐铭心里一虚,龙二一?他真的是皇上?他有点期待看到那个在民间与他打过交道,且熟悉地面孔,可眼下又有些惧怕看到他,如若他真是皇上,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虽然有太后护着,可齐铭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见殿中雨兮起身,膝盖微弯地给自己行礼,李燕云嘿嘿一笑:好巧啊,皇后也在——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这玩世不恭地声音再熟悉不过,跪趴在地上的齐铭脑门冷汗直流,不敢抬头,慌忙叩头道:“草民,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太后!”单膝跪地的李燕云起身,看了看一旁跪着的齐铭,笑道:“哟,齐公子,好巧好巧,你也在,在下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