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进来!”
“宣——御前带刀锦衣卫周总管进殿觐见!”
乾清宫外小张子细长地脆音响彻之后,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地周朗,弓腰恭敬进入殿内之后,忙双膝跪地。
见锦衣卫周朗进来,李燕云本就脸皮厚无所谓,可坐在李燕云双腿地魏灵容本就羞涩万分,这让人看见自己坐在皇上怀里,她更是双颊滚烫地不行,作势要起来,奈何皇上抱的太紧。
皇上真乃奇人!当朝抱着妃子见臣下的,恐怕古今只有皇上此一人了!周朗敬佩不已:“臣,周朗,叩见皇上万岁,叩见皇贵妃金安!”
“周朗,有何事禀奏,但说无妨!”李燕云淡定道。
周朗叩首道:“回禀皇上,城郊古啸月的踪迹微臣已经了若指掌,眼下只需皇上一道旨意,我等便会带着锦衣卫前去捉拿他!”
周朗这小子言过其实了吧,那古啸月强悍无比,哪怕是能捉拿到他,那也定会死伤惨重,得不偿失。
见皇上要处理政事,魏灵容红着小脸轻轻起身,“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这妮子脸上羞地都快出水了,李燕云心有不忍,担忧地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小声道:“宝贝,朕等会便要出宫,你将此事派人告知一下雨兮皇后,切记,其他地不要说!”
虽然不明皇上为何如此一说,乖巧地魏灵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臣妾遵旨!”
那秦芷彤聪明万分,想必知道我要出宫,定是为了古啸月一事,奶奶地,至于她来不来,就看天意了!
李燕云扶着魏灵容,走至殿门前:“宝贝去吧——你们几个好生照料好皇贵妃,不容有任何闪失!”
“是!”殿外几个宫女应声。
待魏灵容一走,李燕云走至殿中跪着的周朗面前,笑道:“那古啸月身手,乃你我所见,以朕看来,不可冒然行事,定要叫上个萧风,另外,你派人——通报一下南宫才,令他带上特种锦衣卫,随朕一起去城郊,围剿古啸月,朕先行去民间龙府等着你们!”
南宫才地特种锦衣卫,皆是装备了林诗音和范清贤研制出的鸟铳火铳,虽然射程没有前世的武器远,可关键时刻,怎么说也能让身手高强的古啸月难以顾忌,毕竟火器的威力,比起冷兵器来,还是不同凡响的。
在这南宫才的特种锦衣卫虽说人数不多,乃区区几十人,可各个都是精锐,身手皆是不俗。
“臣遵旨!”
大雪还在下着,京城白雪皑皑,如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严冬路上百姓稀少,李燕云着一身灰色长袍,坐于马车中,马车外则是列队跟着几百名锦衣卫,周朗骑马在侧。
宫中尖细虽被李燕云彻查出来被处死,可李燕云出宫,周朗人等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至于此次围剿古啸月,皇上李燕云所要带的萧风和南宫才,周朗已经遣人前去通报。
“呔,尔等还不让开!”
马车中李燕云正闭目养神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叫喝之声。
旋即又传来周朗地怒声:“汝可知马车中坐地何人?竟让我等让开?”
“怎么了?周朗?”李燕云无奈道。
“公子,乃是一些身穿甲胄的兵士,在前方堵着路了,这些人好大胆,竟让我等让开,简直是岂有此理!”兵士不知马车内,所坐何人,可周朗岂会不知,让皇上给你们让路?亏你们想的出来。
李燕云掀开车帘,只见白雪皑皑地前方,黑压压地一片,乃是列队整齐地将士,有骑马的,有手握长枪盾牌的步兵。
其中一个骑马地小将怒道:“你们乃是锦衣卫,为皇上办事,可我等乃是受征北大元帅许广将军之命令,集结兵马,不日便北上迎击进犯大宗高丽省的鞑靼贼兵,兵国大事,你竟敢阻挠?”
“汝等甚狂……啊,公子!”见李燕云摆了摆手,周朗忙住嘴。
李燕云下了马车,嘿嘿一笑,看着那骑马小将,道:“原来是征北大元帅许广的兵马,既然是兵国大事,万万不可耽误——给他们让开道路,不得有误!”
这些都乃是兵士小将,级别不够别提进宫了,恐怕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眼下见李燕云一身灰色长袍,又能指挥的动锦衣卫,便当李燕云是一个钦差大人了。
“是!卑职遵旨!”周朗朝李燕云作揖,旋即一挥手,锦衣卫们便朝路边站着。
骑马小将见李燕云和颜悦色,态度也好了些:“得罪了大人,兵国之事,我等不可耽误,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这个小将军不错,是个人才!李燕云哈哈一笑:“敢问将军姓甚名谁?”
小将年龄倒和李燕云差不多,顿感李燕云言辞间皆含谦谦之礼,小将作揖道:“大人,将军称呼小将愧不敢当,小将姓石名元奎!”
“嗯,不错,不错,将军做事当仁不让之范让本官佩服,本官期望将军铩羽归来!”李燕云言真意切,谦谨地作揖。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勇士,为大宗奋勇杀敌出生入死的兵士,这一去,不知又有多少人战死沙场,自己身为皇帝,给他们让让路,又何妨?
在这帮人面前摆架子,那简直就是装B了,这种事,李燕云做不出来,毕竟在前世,他也是一名特种兵,对这些人的处境可谓是感同身受。
李燕云一番话,听得石元奎热血沸腾,作为兵士哪个不希望胜利铩羽凯旋归来?石元奎重重抱拳,激动道:“借大人吉言,小将石元奎告辞——”话毕,石元奎手一挥,列队整齐的甲胄兵士的大军继续朝前行进着。
远处一袭白衣女子,她持宝剑,身段优雅婀娜地她立于酒楼上方廊中,她身手极强,听力更是远超常人,非普通人所能及,无论是他们的对话,还是神情,无一尽听闻于内,这过儿,身为皇帝,竟真有这般胸襟。
此人气人之时,犹若地痞无赖,做起大事,却又十分严谨,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她呢?女子清绝娇艳地脸上显出几分疑惑,罢了,无论如何,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如何对付那古啸月!
脚步声,甲胄地摩擦声,马蹄声,响彻一片,一声空谷幽兰地轻笑,传入耳中,似有似无让李燕云心中一动,他眉头一皱。
“公子,公子?”见皇上走神,周朗叫了几声。
莫不是神仙姐姐跟来了?李燕云惊喜万分,精神为之一振,好奇地看着周朗,确认道:“周朗,你适才有没有听到一声女子地轻笑?”
京城这片街道上皆是兵士行进地声音,周朗一时没听地太过清楚,疑惑道:“公子,属下没听清,莫不是发了春的猫叫声,让公子听错了?”
发了春的猫叫声?李燕云搔搔一笑,周朗这句话说地太妙了!真不知那神仙姐姐,如若像发了春地猫咪那般叫,会是怎番情景,还真他娘地有些期待!
“公子,属下方才听到了!”着一身飞鱼服的陌生面孔男子,朝李燕云作揖。
“江彬,不可胡说哦,听到就是听到没听到便是没听到!”周朗皱眉看着江彬,别的不说,周朗总感觉江彬眼中有一种常人没有的野心。
江彬?李燕云在宫中曾听小张子提及过,眼下,李燕云好笑地看着此人,轻轻一笑:“你就是江彬?”
“回禀公子,属下便是镇抚使江彬,以后皇上如用得着属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彬恭敬道。
“江彬!”周朗难以置信。
江彬作为镇抚使,乃是锦衣卫头领总管周朗的属下,如此之下,江彬越级跟皇上说话,这显然是没给周朗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