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斜照,将李燕云一干人影拉的伸长,背着天陨剑的般若,与周朗人等走在皇上后面。
微风轻吹,路两旁树叶哗啦作响,杀气腾燃。
忽地一阵糟乱之声后,三道人影自林中飘然而出,他们手执寒光烁烁的长剑,直刺李燕云而来。
周朗登时大叫:“有刺客!”
登时一干锦衣卫抽刀而出,护卫在李燕云身侧,李燕云面色一怔,糟糕,老子那把枪放在花剑坊没带来。
说时迟,此时快,三人身影眨眼便至,霎时间其中一人的剑刺倒了其中一个锦衣卫,血雾弥漫间,见到血渍,闻到血腥味的般若圆眸一怔,小脸立时雪白如纸,唇瓣嫣红如血。
一股阴冷凌厉的杀意蔓延般若全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赤红万分,如一道流星般,身影速度极快朝三人窜去,袍摆飞舞间,她玉手化掌,掌尖精准的自其中一人脖子贯穿。
那人至死都没搞清楚怎生回事,仅存的意识当看清般若,如鬼魅般的脸色,他眼睛圆咕噜的盯着般若。
自他脖子中抽出掌刀,般若身形未曾停歇,掌刀速度极快,眨眼便至又一人面前,掌刀自那人脖子上削过,那人竟瞬间身首分离,脑袋飘在空中,身子却在原地站着。
那个面色秀气,浑身一股傲气的男子顿时惊讶,这,这简直就是魔鬼,她怎生有如此阴毒极强的武功?
傲骨铮铮的男子有些心虚了:“你,你就是那个杀我师……”
‘弟’字尚未出口,般若猩红的眸子看向他,身形如梭,眨眼便至眼前,一掌打在他身上,登如此时,此人感觉如置身于至寒的冰窖中,全身肌肤肉眼可见的结成冰霜,当般若转身那一刹那,他竟然碎裂如冰,登时炸开,原地变成无数块碎片。
当结束之时,适才那个飘在空中的脑袋这才落地,可见速度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天陨剑尚未出,三人顷刻毙命。
树林里的吴荣身子颤颤发抖,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到极致的武功,这乃是他生平未见,同时他心里庆幸,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没告诉他们三人这个般若会天山玉寒掌。
这就算了,岂料她还会更厉害的武功,倘若方才自己与他们一起上,自己蔫有命活?如今他想想都后怕万分。
本来想他们三人相争自己渔翁得利,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好夺得天陨剑,受师傅嘉奖,没料到……
在场的李燕云和周朗他们震愕无比,只见般若双眼无神的立于原地,如雕像般,双目赤红如霞,慢慢的她煞白如纸的脸色恢复如常,唇瓣也慢慢变成了原有的色彩。
马车中李燕云用自己的衣衫为她擦着小手,她则是泪眼凄凄的看着李燕云:“好老虎哥哥,我也不知道怎生回事,适才就想杀了他们,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乖,没事,没事了!”李燕云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们本就该杀,刺杀朕,本就该死,你杀他们有何不妥?”
话是这样说,可李燕云心里也在嘀咕,莫非是《太阴玄经》?李燕云摸着她的脸蛋,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中:“般若不怕!”
“好老虎哥哥,我该如何是好?”般若急道。
“你告诉我,那个太阴玄经你练的如何了?”李燕云奇道:“那上面又是怎生说的?”
般若认真道:“那经书上的梵文意思,共九层。我如今才练至第五层,按上面所说,如若练到第九层,水石木草等万物皆可为兵刃,些许弊端化为长处,游刃有余,随心所欲——”
“那像适才之为,你是第一次遇见?”李燕云问。
她梨花带雨清纯的脸蛋上下点了点,抿了抿小嘴,一副无辜可爱的表情,难以想象,适才那种恐怖景象制造者,当下会是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更是很难与她联系在一起。
记得秦芷彤曾说过,般若对武学天生就极具慧根。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竟然都练到第五层了,且第五层都这么恐怖。
般若眼中些许恐慌的看着他,李燕云则是斟酌她说的话,皱着眉头思考片刻,道:“如此说来,那便是弊端,待你练到第九层,便会一切便迎刃而解!”
“好老虎哥哥,我好害怕!”她可怜兮兮道:“我不想练了!”
你怕?李燕云差点一跟头栽在马车中,你适才差点没将那些锦衣卫吓得尿裤子,该怕的是他们吧?
怎地说也怪自己,当初在黎王墓中发现那《太阴玄经》全当那是普通的经书,便交给她,岂料她还练上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李燕云笑道:“事已至此,你不练只怕更危险,按你适才所说,练到第九层,其他的弊端便会消失,甚至变为长处,为你所用,你可明白?”
“好!”她小嘴一瘪。
“来,朕抱抱!”
“嗯!”她扑烁着泪眸,拱进李燕云怀里。
太强,太强了!
当下在马车中,李燕云对适才般若弑杀那帮人的那一幕都心有余悸,小彤子,般若如此,你会不会怪我,他面色一苦,无奈地摇了摇头。
幸亏有锦衣卫腰牌在,以朝廷的旗号要征用瓷器作坊,也并非难事,经过加热,倒模等层层工序,在瓷器作坊的伙计帮忙之下,李燕云在作坊劳神了一天,总算将玻璃给造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制造了一些圆形的玻璃镜,当见那个镜子的清晰度,在场的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作坊伙计,都大呼称奇。
跟好老虎哥哥待在一起,本就不会缺少快乐,再者他说话有那么逗趣,一天下来,般若心情也好了些,恢复了以前那单纯如荷花般圣洁的般若。
夕阳西下,天边余晖灿烂,正如花剑坊中,着广袖襦裙身形窈窕的童清湫,她笑容此刻比那艳霞还要灿烂不少。
院中花圃前的童清湫看着木箱中如冰一样的玻璃,她皓腕勾着李燕云的胳膊,又是看着手中的镜子,又是忍不住赞道:“夫君,你也太厉害了——这照的好生清楚。”
“嘿嘿,那是,那是!”李燕云朝她身前一凑,小声道:“不光这方面厉害——那方面也厉害!”
“讨厌!”童清湫香腮染上胭脂般的红色,嘴角勾起一抹嫣笑。
不得不说无论是童清湫和妙儿,或者是般若,都对那镜子青睐不已,般若纵然是俗家弟子,但也是女子,都逃不开爱美的法则。
她们每个,李燕云都送了一个玻璃镜子,甚至让周朗带一个给庆云公主李韵蓝。两个小妮子在一旁照着镜子娇笑着,般若也从未有过如此快乐,一蹦一跳的。
“对了,娘子,”李燕云拉着她软玉小手,神秘笑道:“除此之外,夫君还要给你个惊喜,不过这个惊喜需要你蒙上眼睛跟我走,记住,半路不许问去哪?知不知道?”
“这……”童清湫黛眉微蹙,些许迟疑,不知夫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眼中尽是柔情,她嗯了一声,微笑着答应。
一路童清湫被蒙着目朝紫禁城而去,即便到了宫中,一干宫女太监见到李燕云也不敢吱声,当然,这是李燕云早已安排好的,一路童清湫几次想拿掉眼罩,都被李燕云阻止。
“娘子,小心台阶!”
搀着童清湫的小手的李燕云,缓缓上了乾清宫前的玉阶,般若则是跟在身后,对于好老虎哥哥的这般行为,她深感好笑。
乾清宫中,上百号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在这奢华的大殿中跪下,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及龙颜,冒犯皇上。
当李燕云在龙椅上坐下,这才将童清湫拉进怀里,揭开她的眼罩。
由于眼睛被蒙太久,童清湫只能眯着媚眼,用手遮挡在俏额前,还没待看清什么,登时大殿之内响彻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啊?”童清湫触电般似的自李燕云怀里起身:“这,这……你我……”
待视觉适应了光线,她这才看清金碧辉煌的大殿,她些许凌乱,就连话都说的不利索,黛眉下双眼大睁,小嘴大张,猛一回头看着李燕云。
“夫君,你——”不知怎地,她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水直在眼中打转。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些,谁能想到,自己拜堂的夫君,竟然是皇帝。
如今摆在她面前,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你不叫杨过,你叫李燕……”皇帝名字乃是忌讳,她欲言又止,她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你,你骗我——”她媚眼含笑,泪水流了下来。
“没错,朕叫李燕云!”李燕云面带微笑起身,握住她小手道:“朕本想一直瞒着你,但朕觉得对你,无论是对朕的皇后她们,都不太公平,故此才——”
“夫君——”她一把扑进李燕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内心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惊吓又或是惊喜,总之五味杂陈,一时她消化不给过来,偏偏心跳的急快。
“再者朕也跟你说过,朕是皇帝,是你自己不信的哦?”李燕云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不哭了,你暂且在殿中此处待一会如何?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即可!——般若!”
“是!”龙椅旁的般若朝前一步。
忽然身处这种环境她本就紧张不已,见李燕云要走,她忙拉着李燕云胳膊,很显然宫中礼仪她不甚了解,凄然道:“你,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