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坊院中的阳光娇媚,琴房中,匍匐在李燕云怀里的童清湫,她面孔上的笑容也如阳光般灿烂万分,咯咯轻笑两声,玉面在他胸前前摩挲。
在这种气氛下,不得不说,她这般主动,无疑增添了几分乐趣。
“刚认识又如何?”她略微羞涩道:“公子,喜欢这样么?”
这种角色扮演简直太过刺激了!李燕云搂着她香肩,嘿嘿一笑,如实道:“喜欢!”
光看她眉目嫣红万分,眼中春波流转,李燕云便知,又要做俯卧撑了,而且还是极为不标准的那种。
正如他所料,当下童清湫眉目含羞,香腮烫若火烧,香肩纱衣被她玉手拨下,冰肌雪骨般的玉肩展现,如出自能工巧匠雕琢过一般的媚脸更是精致万分,偏偏此刻她媚眼如丝,微张的樱唇轻吐芬芳,说不出的诱人。
朦胧的轻纱见证了,一阵不可言说的美景,和令人遐想的旖旎,低吟浅唱如适才的天音般绕梁许久未消。
直让外面坐在台阶前的般若,和妙儿听得脸蛋红润万分,两个小妮子低着头不发一语。
似曾相识的声音不出意外的从房中传出来:“妙儿,给本姑爷再炖上猪腰子!——咦,老子为什么说‘再’呢?”
“唔……夫君!”
房中一对歼夫银妇的嬉笑逗趣声,听得般若和妙儿芳心跳的甚快,似鹿顶,若鼓震,妙儿忙忙应了一声,朝背着天陨剑的般若点了点头,便扭着诱人地小臀,忙不迭的朝厨房而去。
知道姑爷爱喝猪腰汤,如今花剑坊是常备着猪腰,那卖猪腰的伙计也早已和妙儿熟络,可以说是花剑坊很是照顾他的生意。
发丝略微凌乱的童清湫,早已穿好衣衫的她依偎在李燕云怀里,发丝贴在她汗涔岑的饱满的额头上,弯眉下她的眸子微醺,清丽迷人的脸上尽是绵绵幸福的笑意。
俩人相拥坐在草席上,她红着脸蛋,告诉李燕云,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只希望夫君能够喜欢,给夫君不一样的感觉。
喜欢是喜欢,就是长此以往怕那猪腰汤要成为每天之物了,还好朕健硕万分,体格倍棒,李燕云感动的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又与她说了些温馨的情话,才问起玻璃作坊的事。
童清湫笑道:“玻璃作坊那包工的伙计跟妙儿说,要不了几天便能完工了。夫君,若完工,那么玻璃就能大肆制作生产了。只是,价格方面——”
价格方面自然要高一点,毕竟物以稀为贵,这玩意刚制造出来,定然是那些有钱人的选择。
便让童清湫定价,一尺见方为二两银子(约一平方米的三分之一),且让童清湫暂时生产平面玻璃,待时机成熟,造些透明玻璃杯子等玩意。
如此算来三块玻璃,那便是寻常百姓家将近一年的收入,童清湫被他如此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
“夫君那样会不会贵了些?”童清湫轻张小口。
李燕云摸了摸她下巴,笑道:“不跪,那玻璃你也见过,透光不透风,比起当今用布或油纸糊窗户,那可要高级得多!”
这点童清湫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那玻璃镜子她也见到了,与铜镜对比下来,显然玻璃镜子更胜一筹,本来什么样,照出的就是什么样,且清晰万分。
再说了,按照夫君的想法,到时候这些玻璃,还要远销国外去,卖给那些藩国,或者洋人,可要更贵些,五两银子一尺见方。
他此话听得童清湫更是吓了一跳:“五两?那他们为了不让自己亏本,若卖给自己国家的人们,更会再加上价,到时能卖的出去么?”
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后,李燕云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傻瓜,这叫有货穷不了客,如此稀奇玩意,定会被他国王室首先看中,那些王室是缺钱的人么?”
“再说了,只要他们买,我们就卖,卖不卖的出去,那是他们的事。朕相信,玻璃作坊只会越开越大,越做越火,这些娘子无须担忧。”
他将一切都设计的完美无瑕,自己只需按他说的做便可,丝毫没有烦恼,童清湫嗯了一声,心里甜蜜万分之下,忙依靠在他怀里:“夫君,有你真好。”
看着她娇丽的面孔,李燕云忽地想到那沐王被抓一事,调查清楚后,那沐王将被斩首示众,他当将此事告诉童清湫,她很是动容。
外面媚阳如酥,而此刻房中依偎在李燕云怀里的童清湫却晴转小雨,两行晶莹的清泪自眼中滑落,一副凄美的模样,心里似为大仇得报给感到开心。
在李燕云好不容易安慰下,她情绪才好转许多,泪眸含笑道:“对了,夫君,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哦?”李燕云奇怪道:“何事?”
“这俩天,沁春园那个陈圆圆曾来过,”童清湫笑道:“她人还不错,为人和善,虚心求教,她问起你,我就说你当差去故此不在。倒是她果然名不虚传,歌喉嗓音当真是清新脱俗,尤其那首《广寒宫》,她唱的甚是好听。”
李燕云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怀里童清湫略带笑意的面孔,试探性道:“娘子,她就没告诉你那广寒宫是何人教她?”
童清湫茫然摇头:“这个她没说,我也没问。”
靠,这个陈圆圆当真是聪明,生怕我老婆误会,她竟然都没跟童清湫说那广寒宫的流行歌曲,是我教她的。
好在童清湫聪明见夫君迟疑,她猜出大概:“夫君,是你教她的?”
“呃,是,还是不是呢?”李燕云小心翼翼道。
她哼了一声道:“这又无碍,陈圆圆我见她为人平和,善言,据她说来,上一次她在天津卫接济百姓,可见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依稀记得上次正是自己这个娘子,在自己面前说陈圆圆那种女人,都是那种心怀叵测,会勾男人的女子,岂料当下童清湫都快将陈圆圆夸出花来了,李燕云差点晕倒。
将内心想法与童清湫一说,她双颊一红,狡辩道:“那会不是不了解这个女子嘛,好算她对我相公没兴趣,否则我才不让她进花剑坊呢。”
“她只是说要你教她流行歌曲,几次前来你都不在,只好我与她谈些琴律方面的事了。”
听娘子说着,不知怎地,李燕云想起一句‘防火防盗防闺蜜’的话来,他朗声一笑:“娘子被你这话说的不妥,你怎知道她对我没兴趣?即便她对我没兴趣,你就不怕夫君我对她有……”
“嗯?”
见童清湫目中冷意,李燕云忙改口道:“哦,这个——我是说即便她对我没兴趣,你也不能这般对她放心嘛,万一她……嘿嘿,暗恋夫君呢?”
轻呸一声后,童清湫媚眸略带笑意嗔了他一句:“不要脸。”仰面白他一眼后,依偎在他怀里继续说着。
与她说了会话,李燕云才感觉到,童清湫竟然跟那个陈圆圆相处的不错,光听她言谈举止,便知俩人如今胜似亲姐妹般,无话不谈。
就连陈圆圆的一些小时候凄惨,被卖到姑苏梨园学唱戏的经历,童清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很明显,是陈圆圆与她交谈告诉她的,说到惨处,自己这个娘子竟然潸然泪下,李燕云暗叹,女人还真是水做的,无奈之下,又得好好安慰一番。
在花剑坊逗留了近两个时辰,李燕云才在般若和周朗一些锦衣卫的陪伴下,去往香山恩施庵。
天气晴朗万分,远处群山峦叠,李燕云与般若和一干锦衣卫在恩施庵停下脚步之后,身穿宽肥灰袍、短发及颊的般若,注视红漆虚掩的门。
她小脸一变,樱口轻张,一副颇为吃惊的模样。
“怎地了?”李燕云奇道。
“不对劲,恩施庵向来是大门紧闭,怎会——”背着天陨剑的般若预感到了什么,她忙不迭的朝前跑去,李燕云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身后那些锦衣卫自觉的在俺门前停下脚步,只因每次来都是如此,周朗随之跟了进去。
般若忙不迭的推开庵门,刚进去,就见躺在地上的一个尼姑,她脖子上有个细线般的血印,身旁则是凝固干涸的血渍,似死去很久很久了。
见到这幅情景,般若大眼睛圆睁,霎时泪水簌簌而下,凄厉的娇哭声响彻于庵内:“静,静玄师姐——”
她忙不迭地蹲下,抱着尼姑的身子,伤心欲绝呜呜哭道:“师姐,你,你怎会这样啊,小时候你经常带我玩,你说我没娘没爹没亲人,以后你们都是我般若的亲人的——到底是谁干的啊,是谁杀了你,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可回应般若的只有她自己的哭声,还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紧随其后的李燕云身子立于般若后面,当他看见这幅情景当即愣住了,半张着嘴巴,震惊万分。
蹲在地上的般若哭得难过万分,她忽地抬起头来,泪眸圆睁,呢喃地念了声‘师傅’俩字后,她抹着泪水,忙站起身来,朝远处的大殿瞧去,似想到什么,她凄呼一声:“师傅——”
立时,背着天陨剑的般若,她娇小的身影,带着哭腔,发疯似的朝昔日尼姑们念经的大殿跑去,李燕云眼眶一红,朝周朗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般若跑去。
一脸严肃的周朗会意点头,一挥手,一干锦衣卫抽出刀来,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