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沥沥,不远处小河流水潺潺。
微风轻拂坟包前立着的廖颜的裙摆,她脸上嫣红,泪眼婆娑,意识到失态,她有些羞愧,忙低着小脑袋,模样凄中柔美,可谓是韵味无限。
自己怎能说出那般话来,人家嫌弃自个还来不及,又岂会抱自己?廖颜清泪流淌在面上:“对不住,杨公子,你不是于大哥,我不能将你当成于大哥。”
看着她娇俏玲珑的娇躯,和盈盈细腰,李燕云一撇嘴,些许惋惜,你为何不坚持一下呢,我差点就答应了,他干干笑了两声:
“没事,适才廖姐姐你吓到我了!”
二人说着话,疾风急雨吹打着,如若失神中的廖颜,她拿着的伞险被刮翻,且地面湿滑万分,一双莲足有些不稳,她惊叫一声,娇躯摇摇欲坠。
“廖姐姐,小心!”李燕云下意识的丢掉自己的伞,快步上前,胳膊揽住她柳腰,另只手攥住了她握住伞杆的手。
当即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是陪衬。
些许青丝在她额前飘摇,她弯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双摄人心魂的媚眸明亮却又勾人,瑶鼻下的唇瓣惊魂未定的微张颤抖,似若天仙般的玉容,娇美万分。
“廖姐姐,你没事吧?”李燕云轻道,与她身子紧贴着,能清晰感觉到她娇躯的柔软和温度,可以说是舒适万分。
她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燕云那张,很是熟悉的脸庞,她心中既忐忑而又激动,泪水却也不争气的再次蕴满眼眶。
反应过来后,她好奇道:“杨公子,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难不成是笛子之类的物事?”
“哦,对极……正是笛子,我这人比较爱吹笛子!”李燕云不慌不忙道:“有空教廖姐姐吹!”
笛子?怎么还会自己动?廖颜好奇的低头瞧去,呀地一声惊叫,面红耳赤撇过头去。
毕竟二人此刻在一顶伞内,外面大雨下的很是欢实。
忽感腰后的大手极为不老实的游戈,她极力与李燕云保持距离,后退间柳腰急扭,正是如此让李燕云一阵爽快。
她微微抬眸,见李燕云含笑地看着自己,她脸蛋如涂粉霜,娇羞无限,又感他那张面庞如此亲切。
廖颜深知,虽长得像,却也不是。
她依依不舍,落寞道:“杨公子,还不松开?”
“哦!”李燕云干干一笑,捡起自己扔掉的那把伞,笑道:“廖姐姐,对你的遭遇,我甚是同情,可为何不重新改嫁呢?你如此年轻,姿貌甚佳,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这话似触动了廖颜的痛楚,年芳十几便丧夫,独自一人抚养庆儿长这么大,一些苦衷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单手执伞的她,楚楚可怜地低头道:
“为了庆儿,岂止是杨公子你,廖家寨的寨民也曾如此劝我,可奈何庆儿不愿意。”
于庆小弟这点就有点太过自私了,李燕云摇头微叹:“那你不告诉他爹的仇人是何人,是怕他寻仇。”
这话似提醒了廖颜,适才只因感觉李燕云与于一刀长的像,才尽口脱出其中隐故,当下便急急提醒李燕云,切莫跟于庆说。
李燕云爽快的答应。
大雨似没有停歇之势,依然还在下着,远处传来雷声轻响。
且回想起适才李燕云的表现,似他认识独孤天般。
见她略微疑惑,李燕云将百花宫,三女合围独孤天的来龙去脉与她一说,她美眸中些许失望,丰润的嫩唇嗫嚅道:“这狗贼竟然逃了!”
看得出来,她巴不得独孤天死。
李燕云叹道:“谁说不是呢。”
她看向李燕云,膝盖一弯给李燕云行了一礼:“杨公子!”她欲言又止,看模样有些为难,接着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
稍微分析后,李燕云笑道:“你是想让我们杀了独孤天,替你们娘俩报仇?”
没想到他竟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廖颜嗯了一声:“只是,我与你们尚不熟悉,不能劳你们如此——杨公子,此处湿寒,我们还是且回去吧!”
说罢,不等李燕云答话,她打着油纸花伞,率先作势绕过李燕云,单薄窈窕的身子,翘臀微扭间,摇曳动人,刚走没几步,奈何泥地湿滑。
她一个踩空,莲脚不稳,惊叫一声后花容失色侧倒而去,李燕云一惊再次丢掉手中的雨伞,急急朝前,揽住她柳腰,可这回,李燕云也没站稳。
俩人的伞被吹出几步之远,同时双双倒了下去,嘤地痛哼一声,她仰倒在泥地。
廖颜还没来得及说甚,李燕云由于惯性,摔在她柔软的娇躯上,凉唇精准的贴在她唇瓣上。
俩人同是双目圆睁,空气似凝固,雨淋在俩人的身上俩人也似并无察觉,她眼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心中羞涩之际,自问,这是天意么?
反应过来的李燕云急急起身,拉起她道:“廖姐姐,这次真不是故意地!”
“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羞赧万分,语气有几分不安。
气氛一时暧昧而又尴尬,李燕云倒是不在意,将那两把伞重新捡回来,可俩人身上都是泥浆,也早已湿透,当下狼狈不堪,似乎打不打伞似乎也无所谓了。
俩人对视一笑,李燕云笑而不语,她则是脸蛋赤红。
“娘,杨大哥!——不好了!”当如此刻,不远处传来那个于庆的声音。
俩人循声看去,只见大雨中,打着伞的白衣且面若冠玉英俊少年,他急急朝此跑来,当左右看看李燕云和娘亲浑身的泥浆,他登时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燕云奇道:“怎么了于小弟?”
听他喊自己儿子于小弟,廖颜面上更加嫣红,跟着道:“庆儿?发生何事了?”
于庆这才反应过来,便跟李燕云和娘亲说:“杨大哥,娘、适才来了些自称九华山的人,要再此落脚着宿——可,杨大哥带来的人实在是多了些,乃至住不下了。”
“我便跟他们说让他们另寻其他地方落脚,他们竟然说,让杨大哥的人都走,由他们住下,此刻还在争论呢,都快要打起来了!”
哟?岂有此理!让朕给你们挪地方,好大的胆子!
顾不得说上什么,李燕云打着伞怒气冲冲的朝前走去,廖颜一脸担忧,暗叹,看来这些江湖中人,要再此起争端了。
原地的于庆看着廖颜道:“娘,你和杨大哥怎地一身泥水?”
见于庆满脸疑惑,廖颜脸颊微红,慌张哦了一声道:“适才娘不小心,与你杨大哥摔倒了——走,我们前去瞧瞧,小心着点,太滑了。”
廖颜忙搀着于庆的手,娘俩跟随李燕云身后朝家走去。
翠绿的竹林前,被竹子围成的宅院中,立着一些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各个手中持剑——猛看上去,足足有二十多名之多。
而他们对面的房檐下,则是一些特种锦衣卫,拔刀而向,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竹房中抱着襁褓的耿娇,而是听从吩咐,怕这些人伤着孩子,不敢出门。
背着天陨剑的般若,和殷小瑶,俩人淡定的站在一身红裙穆红缨身后,穆红缨纤臂环在胸前,她笑呵呵地看着外面那些男子,对其中一个领头的人道:
“九华山派的掌门——赵温,没想到就是这幅德行,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么?要不喊声娘,老娘来教你好了,嗯?”
说完,穆红缨咯咯直笑。
这个妩媚且又说话极为耿直的女子,让那个为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极为愤怒,他手中长剑指着女子:“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穆红缨笑道:“姓老名娘!”
“老娘?”赵温喃喃道。
“嗳,乖儿子——”穆红缨花枝乱颤咯咯直笑,如调皮的少女般,妩媚动人,身后的般若和殷小瑶也是忍不住脸上挂笑,张叁谛等一些便衣特种锦衣卫哄笑阵阵。
“你!”赵温怒急一吼:“你是嫌命长了!”
赵温手中长剑挥了几下,作势要杀上去。
此刻李燕云、廖颜,包括于庆也相继打着伞进了院子,身后于庆忙忙跑过来道:“别别别……各位,稍安勿躁!”
“——此事有我娘亲定夺可好?我娘和杨大哥来了!”
众人顺着于庆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泥水的李燕云和廖颜朝此走来,李燕云一脸怒意,他还未说话,满脸焦急的廖颜便急急走上来。
廖颜挤出笑容道:“九华山的各位大哥,凡是有个先来后到,若是杨公子愿意给你们让位置,我便同意你们在此留宿,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斜眼看着九华山那个领头的,李燕云哼笑道:“让我们挪地,我不同意!”
美眸在小哥哥和廖颜的身上扫过,见俩人身上皆是泥水,穆红缨些许好奇,当即咯咯笑了俩声:“听着了吧儿子,我小哥哥不同意呢!”
廖颜和于庆娘俩一惊,暗知不妙。
果然赵温冷道:“江湖上还很少有人胆敢与九华山争锋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我,简直找死!”
赵温怒眼圆睁,双脚跺地,身子飞起,长剑直朝一身红裙的穆红缨刺去。
竹房的房檐下,背着天陨剑的般若,她大眼睛忽地睁大!
忽地,她身子迅捷如风,残影一闪,眨眼便至赵温面前。
一掌打在赵温胸口。
速度之快!
让在场的人看的为之大震!
“掌门!”九华山的人们惊讶万分,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叫。
“啊!”
强劲无比的力道,让赵温刚刚飞起,就被一掌打落在地!
摔在地上,登时吐血!
他只感体内寒意凛冽无比,颤抖的手要捂着胸口,最终昏了过去。
于庆呆立在娘廖颜的身旁,对稳落于地双手合十的般若敬佩万分。
反应过来,二十多名九华山的人,持剑般若进攻而来。
双手合十的般若,她小背后的天陨剑微微颤动两声,‘啷’一声金属脆响,天陨剑飞起后,便如流星般直坠插在地面。
气浪炸开如涟漪般气波散发至周围,顺势吹翻了九华山那些人头上的斗笠。
他们愣住了不敢近前。
“你,你是何人?”其中一人道。
未待般若说话,打着伞的李燕云走至般若面前,为她遮雨,嘿嘿笑道:“她乃我们天山派掌门,般若——汝等若不走,别怪我们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