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孩子们下课,他们一直坐到下午。经历了这些事情,黄子珩还是很信赖她的,吃完饭闭眼在餐厅里稍微小憩了一会。
秋庭怜子在他休息期间将费用支付了,她的说法是没有人规定一定是男士请女士吃饭。
既然是这样的理由,黄子珩自然欣然地接受了她的美意。他从小在金钱上很宽裕,所以平时很大方,但这不代表他一定要固执地为他人买单。
回到音乐教室,孩子们看到两个大人来了,就自觉地去讲台上站好准备练唱,只有元太落寞地坐在下面。
“元太……”黄子珩有点犯难。没办法发声,就意味着元太一直不能参与进来,无论是在这里看着还是回家,他心里应该都不会好受。
“那个小孩,就算是没办法练习也不能偷懒。”秋庭怜子对元太严厉地说,“你不是马上就好了吗?后天的合唱比赛你也是要参加的,现在不能唱也要跟着一起学习才行。”
黄子珩微笑了一下,还是熟悉的感觉,来自秋庭小姐的别扭式的关心。
“好。”元太喉咙还是有些嘶哑,但是能说出话来了。
“那元太你就坐在第一排听大家唱吧,熟悉旋律,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知道怎么唱歌了。”黄子珩说。
“还有要注意到时候嗓门不能太大了,要学会配合。”秋庭怜子补充道。
“嗯。”元太重新有了动力,小腿扒拉着跑到前排坐下,表情严肃又认真。
“好,那我们抓紧开始练习吧。”看到大家都各自就位,黄子珩满意地开始了下午的排练。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今天的练习就结束了。黄子珩还是要考虑孩子们的承受能力的。
黄子珩刚宣布练习结束,就有小孩举手说:“我想听一下黄老师的歌声!”
其他同学纷纷赞成,黄子珩在孩子们的异口同声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该不会是这群孩子事先商量好的吧?
黄子珩将视线给到少年侦探团的几位。
光彦和步美期待地看着他,柯南投来爱莫能助的眼神,但多半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只有灰原哀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我……”黄子珩有点犹豫。
“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总不能我们都唱了,只有你不唱吧?”秋庭怜子促狭地看着他。
“那好吧,不过我真的很少唱歌就对了。”黄子珩无奈地摇头,“校歌我就不唱了,我唱一首中文歌吧。”
“好耶!”孩子们欢呼起来,元太没办法欢呼,但是小眼睛滴溜溜地看过来。
就连灰原哀都眉毛微挑,似乎有一点期待。
这么突然,黄子珩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唱什么,想了半天还是挑第一反应想到的歌唱了。
是一首悲伤的情歌,陈奕迅的《婚礼的祝福》,最早在电台听到,是他在来这里之前比较喜欢的流行歌曲。
黄子珩只唱了一段,优美的钢琴前奏占了表演相当多的部分。
“欸?就结束了吗?”光彦有些意犹未尽。
“其实还不错,歌也好听。”秋庭怜子说,他的歌声在她这个专业人士耳中自然有许多瑕疵,不过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唱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很有演唱天赋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我们再继续。”黄子珩已经从座位上起身。
“好!”孩子们齐齐应了,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黄子珩开车先将离家较远的秋庭怜子送回去,然后自己去了琴行。秋庭怜子今天说得对,他现在很缺一架音质更上乘的钢琴。
就算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艺术家,他仍很乐意买一架好钢琴在家自娱自乐,改善一下目前有些悲观的生活状态。即便,钱包会因此大幅缩水。
月末会很快到来的,黄子珩对自己说,他是生物学家又不是经济学家,没有为自己储蓄的打算。
现在比较麻烦的问题给到了琴行老板,他们很难给出一架让黄子珩完全满意的钢琴。
黄子珩从秋庭怜子家附近的琴行一直找到快接近帝丹小学,这才寻到一架符合他心意的钢琴。
可是问题来了,老板不卖。
“先生,这架钢琴不是新琴,它之前的主人只是暂时将琴寄放在这里,还打算赎回去的。”这位年轻的老板蓄着络腮胡,穿花衬衣和破洞牛仔裤,说话礼貌中带着随意。
黄子珩本意也没想过要买二手琴,但是这琴确实完美契合他的想象,他必须再争取一下:“这架钢琴的主人是将琴抵押在了这里吗?”
“是的,仅抵押了300万日元,您应该清楚这绝对不符合它的价格。”
确实,按照黄子珩的预期,这连尾数都算不上。
毋庸置疑,钢琴的主人一定会将琴赎回去的。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傻蛋会如此轻易地贱卖这台优秀的Steinwaysons原装进口钢琴。
无论是外观,还是手感与音色,它都无可挑剔。
“能联系一下钢琴的主人吗?我愿意出20%的溢价。”黄子珩深思熟虑后说。
这20%肯定不是抵押价的20%,而是市场价的20%,黄子珩这么说确实让这位年轻的老板迟疑了。如果说金钱买不下艺术那都是假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这人不是真正爱琴如命的钢琴师,就是暴发户家的傻儿子。老板想着。
并且通过对黄子珩衣着气度的判断,老板姑且认为他是前者。
实际上,黄子珩处在两者之间。
“我可以为你联系一下,不过结果不做保证。”老板最终觉得这笔生意可以撮合撮合,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抽一笔不菲的佣金。
“当然。”
黄子珩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后,老板走了进来。
“对方同意了。但是……”老板的脸色有些怪异,“对方要求你现场用这架钢琴演奏一曲。”
“啊?”
“是这样的,”老板拿着手机解释,“我们会一直保持通讯,琴声会顺着电话让对方听到。”
“可是,这样的环境……”隔着电话线,能听出什么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是这么要求的。”老板无所谓地说。
黄子珩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