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发觉他的双手被人捆在了背后,他动了动嘴,声音颤抖地说,“各位,你们要赎金,能不能不要那么多?我只是个打工的,给不起那么多的赎金。”
他的话差点让躲在暗处的怀翘笑了出来,她很想知道户时晋是从哪里招聘来这么一个活宝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和灯笼镇的人谈赎金的金额。
王叔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响起了哄笑声,“我们灯笼镇的人需要的不是钱,是人!我们要你的骨头做灯笼架,用你的人皮做灯笼皮。”
王叔一听,心里彻底凉凉了。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他还年轻,还没有谈过女朋友,他还不想变成灯笼。
老秦则望向了丁起,“要不今晚先把他解决了?”
丁起点了点头,对老秦吩咐道,“你先回去,把那女孩看紧了,明天再处理她。”
“好,”老秦又望了王叔一眼,转身往祠堂外走去,沿着原来的路往旅馆的方向走去。
丁起则低声吩咐其他人,准备东西,要开始制造一盏新的人皮灯笼了。
怀翘见状,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王叔救走。
在场的其他人见到有新的灯笼材料,高兴不已,已经开始分工协作,有人搬来了厚厚的剁板,有人在洗着锈迹斑斑的磨刀石。
怀翘掏出几张符咒,直接朝着房间内点燃的蜡烛挥了过去,顷刻之间,蜡烛上的火都被熄灭了,四周忽地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丁起慌了神,因为打从他们接下了人皮灯笼这摊活计的时候,庄先生就和他们说过,蜡烛上的火不能灭。一旦火灭,怨气丛生。
“快,快把烛火重新点上。”他忙着指挥众人把房间内的蜡烛重新点燃。
只是当蜡烛重新点燃之后,原本在祠堂院子里的王叔竟不见了踪影。祠堂内乱成了一团。
怀翘带着王叔往祠堂的相反方向跑去,身后已经有人追了过来。
“怀,怀小姐,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王叔一脸的紧张,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靠一个女孩子来救。
“你问我怎么办?我还要问你怎么办呢,加了尸油的面你也敢吃!”怀翘自知王叔吃了旅馆的面,身上已经带着尸气了,不论王叔往哪个方向逃,灯笼镇的人都能循着他身上的尸气找到他。
户时晋和王叔之所以一直离开不了灯笼镇,就是因为王叔贪吃,吃了旅馆那加了尸油的面,所以才被困在了镇上。王叔下车之后,户时晋应该就能顺利地离开了。
而王叔一听到他吃的面里头吃了尸油,连逃跑也顾不上了,直接趴在树旁大声呕吐了起来。
怀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见王叔吐得差不多了,取出一张符咒,贴在了王叔的口鼻处,“这符咒能暂时隐藏你的气息,你往灯笼街上跑,还记得那家挂着写字的灯笼铺吗?找到后,躲在里面别出来。”
王叔脸色十分苍白,但也拼命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随后按照怀翘的吩咐往灯笼街上跑。
怀翘安顿好了王叔后,深吸了一口气,她要回去丁氏祠堂,刚才她灭了烛火后,丁起那紧张的表情让她觉着那间房间内肯定藏着什么东西,让丁起十分重视的,只要能找到那东西,说不定能够从丁起的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就在她往回折返的时候,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户先生?”
身穿淡蓝色衬衫的户时晋脸上带着一层薄汗,看样子应该是匆忙地赶路导致的。
“怀小姐,你有没有看到王叔?”户时晋似乎没有想到在夜里还能看到怀翘的身影,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什么人的路上。这个时间,怀翘不应该在旅馆里头吗?他是来找王叔的,王叔自发说要去探路,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回来,他不放心,就找了过来。
“放心吧,他没事,要不你——”怀翘正想和户时晋说,让他和王叔一样去丁肆的灯笼铺躲躲,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灯笼镇上的人就追了上来,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了其中。
怀翘和户时晋两人警惕地望着四周,因为他们看见了镇上的人手里都拿着农具。
“户先生,会打架吗?”怀翘有些担心户时晋这出入都带着保镖的人对于打架这一方面一窍不通。
“还行。”户时晋将自己的领带解了下来,绑在了手上,又解开了衬衫上最上方的两个纽扣。他的双眼眼神开始变得犀利,双手握起了拳头。
“那我们分工,我一会往祠堂的方向跑,去砸祠堂;一旦我砸了他们的祠堂,他们就顾不上你,你就趁机往灯笼街跑。”怀翘将自己的分工明确地告诉给了户时晋知晓,只要她把灯笼镇的事情解决了,那户时晋和王叔就能顺利地离开灯笼镇了。
还没有得到户时晋的答复,镇上的人不由分说地全部围了上来,挥舞着手里头的农具,他们的身上已经冒着浓浓的怨气了,有些人的身上已经开始冒出了尸斑。
怀翘见状,自知她的猜测没有错,看来祠堂的房间内藏匿着什么东西,只要那东西被毁,镇上的人就无法阻止怨气缠身,所以他们才对自己和户时晋有那么大的仇恨。
户时晋也没有让她失望,只见户时晋两拳挥舞之间,已经有三个人倒了下去。
见户时晋对护着自己绰绰有余,怀翘不再担心他的安危。她一个转身,撂倒了几个人,随即奋力往丁氏祠堂的方向跑去。
镇上的人原本想要追上怀翘,却被户时晋拦了下来,即使手里握着农具,可他们根本就不是户时晋和怀翘的对手。
怀翘很快就重新返回了丁氏祠堂,丁起在见到她之后,不禁沉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来替你们收拾残局的人。”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有几张符咒将祠堂房檐的七盏人皮灯笼打落在地。
灯笼一落地,上面缠绕着的层层怨气立即缠上了灯笼镇上的人,因为是镇上的人害得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怨气化成了一只只黑手,掐住了拦在祠堂前面的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