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管家端来的水洗了手之后,户朝达让户时晋和怀翘一起坐下来用午餐。
用午餐的时间,没有人开口发言,都是静静地用餐。
待吃过午餐后,户朝达让管家端来了茶具。他平常总会在用餐之后泡上一杯茶。当他打开茶罐子的时候,怀翘道了句,“云雾茶,茶味不错。”
户朝达抬头望向了怀翘,“怀小姐,你会泡茶?”
怀翘实诚地点了点头,“您喊我怀翘,我会一点。”
“怀翘,那你来,”户朝达示意管家把茶具放到了怀翘的面前。
怀翘也没有推脱,直接开始动手。这泡茶的事情,她可是特地去学过。无他,就因为祖父怀百葵十分喜欢茶。当时,她特地请了尚朝最出名的茶艺师教了她一年的时间,又潜心研究了许久。
怀翘泡茶的动作十分熟练,烫杯、投茶、加水。很快,她便将云雾茶冲泡了出来。
户朝达看着怀翘泡茶的动作,心知这泡茶的技术没有一年以上的学习经验,几年的练习,是不行的,尝过怀翘亲手泡的云雾茶,他开口道,“一开始,我见你从侧壁加水,还以为你错了,但现如今,这茶的味道,可比老头子我冲泡得好太多了。”
“侧壁加水,一可以避免茶叶被烫坏,二可以利于茶叶出香。”怀翘将她为何侧壁加水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每次户朝达每次冲泡云雾茶的时候,总觉得茶香不够浓厚。放下茶杯后,户朝达有些意犹未尽,“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不会喜欢喝茶呢。”
“茶是向阳植物,多喝能够让体内的阳气充沛。”怀翘笑着回答。
嗯,不错,进退有度,应答自如,也难怪自己的孙子喜欢,可惜了,哎,要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情,兴许他的阿晋现在都谈婚论嫁了。户朝达一想起当年那件事情,心里头都很不是滋味。
“户老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的。”怀翘还是决定当面直说,不管户朝达是否同意,她都想要看一看那婚书的原版。
听到怀翘的话,户朝达这才想起来,户时晋和他说过,有一名女孩子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婚书。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孙子替别的女孩子说话,他一时好奇,便提出只要户时晋把这女孩子带回来,他就答应。
户朝达一抬头,正巧和户时晋对上了,他知道,这是时晋在让他履行承诺呢。哼,臭小子,也知道帮着外人算计爷爷了。
户朝达站起身,对着两人道,“跟我来吧。”
跟随着户朝达的脚步,众人来到了户家老宅内一栋独立的小楼内。
这栋小楼,前后都有人守着,而且四周都有监控,防守十分严密。难怪户时晋说他当初为了找毕安中翻译婚书,是经历千心万难才拍下那张照片,说的还真不是假话。要不是有户朝达带领,他们兴许刚一踏进这小楼的范围,就会立刻被人发现了。
踏进小楼,就看到一条旋转楼梯。走完这条旋转楼梯,就看到了几间紧闭着房门的房间。
户朝达带着户时晋和怀翘打开了左侧第一间房间。房间内的正中央,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内,静静地摆放着一卷泛黄的纸张,这纸张被人卷成了一卷,用一条红色的丝绸捆着。这就是户时晋的婚书。
取出这卷泛黄的婚书,户朝达将婚书交到了怀翘的手里头,“怀翘,你看吧。”他随后示意户时晋跟着自己出去,留下怀翘一人看婚书。
当房间内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时,怀翘抽下那条红色的丝绸,缓缓打开了这卷泛黄的婚书。
婚书的最右侧用尚朝的古文字写着“婚书”二字,其他的内容和当初怀翘看过户时晋的那张照片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婚书左侧的下方,签署的女方家属名字,那名字和字迹,怀翘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她的祖父怀百葵。
怀翘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滴落了下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有多想念尚朝的怀家,多想念祖父,只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而令她更加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远在尚朝的祖父怀百葵会为自己定下这样的一份婚书,这可是几千年后的尚城,难道说,祖父早已知晓她会穿到几千年后的尚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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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朝达将怀翘留在原来的房间看婚书之后,就带着户时晋到隔壁的房间。
“怀翘就是怀家分家出去的二房嫡女?”户朝达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
“对,是她。”户时晋在户朝达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的坦然。
户朝达叹了口气,“阿晋,你知道的,只要有那份婚书在,你就无法随意娶亲。”他知道,户时晋不会随意带女孩子到自己的跟前来,而怀翘也的确比尚城其他女孩子好上许多,他阿晋的眼光一直都十分好。
“爷爷,那婚书,我找人翻译过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婚书上的女孩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户时晋猜测,户朝达应该早就找人翻译过婚书上的内容,所以不可能不知道那婚书上的女方出生的时辰是在几千年前的尚朝。
户朝达自然是知道的,早在拿到婚书后不久,他就已经找人翻译过了,虽然婚书上那女孩的时辰十分怪异,他甚至也曾想过,是否是婚书上记录有误,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拿户时晋的性命做赌注。
“阿晋,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有事。”户朝达曾经按照婚书上的姓名私底下寻找过,怀家的二房嫡女的确名叫怀翘,可惜时辰八字根本就对不上!他也曾私下里探过怀家的口风,可怀家根本就没有女孩被定过亲事。由此可见,那婚书上的女孩,并非如今的怀家二房嫡女怀翘。
户时晋不再搭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他父母才会急着替户时南定下婚事,他连喜欢一个女孩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户朝达告诫过自己,当初定立婚书之时,就曾经说过,一旦一方毁约,毁约的那一方,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