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耷的话,让靳今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分工了,一部分人帮忙留在私塾内缠住张先生,另外一部分人就都在这里,拦住了他。他想要用张先生震慑这些人的目的失败了,只能另寻他法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靳今沉着声音问道。他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平日里努力克制罢了,更何况现如今已经被欺压到了头上。
“你偷了柯而的钱袋,我们要你磕头认错,然后跟先生说,你是自愿滚出私塾的。”柯耷直接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丢在了靳今的面前,钱袋落地,里头的银钱发出了“叮叮”的碰撞声,这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
“我没有,我也不会这么做。”靳今开始观察着四周,他要看看可以从哪个地方逃脱,他已经慢慢地把书本放下,因为他知道,背着沉重的书本,他跑不快,根本就摆脱不了这些人呢。
柯耷见靳今不同意,示意众人上前。众人立即把靳今围在了里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
柯耷的话一落下,拳头如雨点一般地朝着靳今袭来。
靳今只能抱着他的头蹲了下去,他要护着自己的头不受那么多的伤害,这才能保持清醒。他自知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可他能逃。
他忽地咬了距离他最近的柯耷小腿一口,柯耷一吃痛,蹲了下来。
正正是这个时机,靳今将柯耷推倒,人群立即出现了一个缺口,他直接从人群中的缺口跑了出去,他的嘴角已经淤青了,刚才不知是谁打中的。
柯耷捂着自己的小腿,立即命其他人追了上去,他不会放过靳今的,竟然胆敢咬伤自己。柯家的人立即追了上去。
靳今在慌乱的情况下,竟然滑落了小溪里头,他不停地伸手扑腾着,想要有人来拉他一把,他完全不识水性。
“哈哈哈,你看,靳今像不像个王八?”柯耷见到靳今滑落溪里,开心地站在溪边嘲笑他。其他人也随即跟着柯耷往溪里头吐口水。
只一会的时间,靳今就没了力气,沉入了溪水里头。
“柯,柯耷,靳今该不会死了吧?”柯而有些害怕,因为他看到了靳今真的沉入了水里头,水面冒出了几个泡泡,他只想逼着靳今离开私塾而已,可没想要靳今的性命啊。
“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走了,回私塾去。”柯耷带着人离开了小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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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今儿跟我说,父亲,我冷。”靳彦规的脸上留下了两行血泪。要不是柯家的人纵容孩子,他的今儿怎么会死得那么凄惨,还被鲤鱼咬下身上的肉。
“可你灭了柯家上下,其中也不乏有无辜的人。”怀翘叹了口气,她同情靳今,厌恶柯家没有教导好孩子,只是,靳彦规也错了。
“我没错!”靳彦规涨红了双眼,如同恶灵一般。一个惊雷打在了房子外头的青藤上,青藤发出了烧灼的味道。还没有找到避雨之地的路人们更加慌张了,忙不迭地找寻合适的避雨位置。
“用玄门术害死了柯家满门,还说没错。”怀翘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这个阵法是她在靳彦规提及过往的时候设下的。
“小姑娘,你是有些能力在,可你还不是着了我的道。”靳彦规的目光飘向了怀翘的左手臂,早在驷马旧居那日,他就趁机将鲤鱼咒放了出去。当初,他就是靠着鲤鱼咒夺了柯家满门的性命,还逼着镇上一名手艺人,把他们柯家人都给制成了鼓。
怀翘的左手臂上传来了阵阵灼热的感觉,不用掀开衣袖她都知道,原来左手臂上的红色鱼鳞定然是又再次浮现了,而且比第一次她看到的时候更甚。只是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靳彦规自然不会轻易地坐以待毙,他不想离开,虽然柯家的人都死了,都去陪他的今儿,可他依旧不想要离开,离开这个有着他和今儿回忆的房子。他是一名玄门术人,自然知道只要阵法设置者无法启动阵法,那么阵法自然失效。所以在地面上的阵法出现之时,他依旧奋力地将所有的怨气都扑向了怀翘。
怀翘手里头的银树刃,将靳彦规的怨气都吸了过去。
靳彦规有些失了神,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的灵器,能够将怨气尽数吸收的,他自知怀翘有这样的灵器在,他败了!他不再反抗,任由阵法将自己重重包围。
“也罢,我可以去找我的今儿了,只是,你也快来陪我们父子两人了。谁都逃不掉,哈哈哈……”语音刚一落下,阵法便将靳彦规彻底吞噬了。
片刻之后,乌云散去,意料之内的大雨竟然没有到来,不少的路人望了望已经重现光彩的天空,不禁加快了脚下的脚步,想要把躲雨耽误的时间找回来。
此时的怀翘才将银树刃收了起来,她将衣袖拉高,左手臂上的红色鱼鳞并没有因为靳彦规的消失而同时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她蹙了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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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怀翘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随后再将靳彦规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靳彦规消失之后,和他有关的鱼鳞却没有消失,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靳彦规当初留了一手。
靳彦规是玄门术人,玄门术在使用咒法的时候,是有能够解开的法子的,既然灭了下咒之人后不能解开,那就说明当初靳彦规把解咒的法子设在了其他的物件上。这物件要和鲤鱼有关。
托腮想了想,对了,暮鼓塔最高层摆放着的那些人皮鼓,那些人皮鼓,是当初十分痛恨毁了靳今的靳彦规,用手艺人家中人的性命相威胁,逼着手艺人制造而成的。
怀翘立即给王叔去了个电话,让王叔想法子把暮鼓塔给清空,明天她要独自一人踏上暮鼓塔,她不能再拖下去了,糯米对于自己手臂上的鱼鳞已经没有了效力。只有尽快找到那物件,才能解开这个咒法。
怀翘给王叔电话的时候,户时晋正在王叔的一旁。怀翘的委托王叔自然是没有不应承的,可听到这个委托的户时晋却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