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半,户时晋才缓缓从楼上下来。
“大哥,怎么今天那么晚?”户时南见到户时晋今天是最晚一个到达餐厅的,不禁开口问道。
平日里,户时晋都是最早来到餐厅的,他习惯一边处理公司事务,一边用早餐。
然而户时晋并没有回答户时南的问题,只淡淡地道,“吃好了吗?好了一起去公司。”
户时南正想说还没有好,可户时晋已经直接大步走了出去,丝毫没有等户时南的意思。
“大哥,我——”户时南正想说,他吃完早餐后自己去公司,可话还没有说完,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好吧,他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家里头就连户宏泰也不会反对户时晋的任何意见,他今天可能是脑子被床头柜给夹了,才想要提出反对意见。他匆匆忙忙地把面包一口塞进口里,一边提起管家递过来的西装外套,追着户时晋去了。
途中,户时晋把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了户时南,“这是这段时间公司里头的项目,你跟进。”
户时南点了点头,以为只是单纯的项目而已,可一翻,才发现这里头有二十几个项目,而且都是涉及上千万以上资金的,“哥,你确定没拿错平板电脑?”
然而,户时晋没有搭理户时南,继续说道,“程平是程家的继承人,如果户氏实在有资金周转的问题,可以让你媳妇向程平提及,他应该会出手。”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肯定程家会看在程橙的份上,在户家有难的时候帮上一把。
户时南正想回答,户氏有你在,没问题的。可户时晋却挥了挥手,阻止他开口,而是继续吩咐道,“王叔在户氏内工作了很长时间,还有其他人也是,有问题记得虚心请教。”
户时南呆呆地点了点头,他正想问户时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户时晋早已迈着长腿走向了公司。原来在他发呆的时候,已经到达户氏集团了。
户时晋一大早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他让户时南一起参加。在会上,户时南发觉自己的大哥脸上有些不大好,应该是一大早没有吃早餐的缘故,他盘算着一会让王叔给大哥点个外卖。
会议过后,户时晋回了办公室内。
户时南拿着平板电脑,他有些地方看不懂,正准备去请教户时晋的时候,见到了王叔在轻轻地敲着户时晋的门。
“怎么了?”户时南见王叔轻手轻脚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二少爷,您让我给户先生买了早餐,我现在敲门,他没有回应,我这不在纠结是不是加重一下敲门的力度?”王叔指了指手里那仍冒着热气的早餐。
“我来,”户时南直接敲了敲门,“大哥,我能进来吗?”然而,和王叔的结果一样,里头没有人回应。
又敲了几分钟后,户时南直接打开门,可一打开门,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扶起了晕倒在地的户时晋,对着王叔喊,“快,叫医生。”
户家大宅。
户时晋已经被户时南和王叔带了回来,此时医生们都在里头查看着他的情况。
户宏泰紧紧握着妻子阮静平的手,不停地安慰着她,“放心,阿晋会没事的。”
片刻之后,医生走了出来,一脸无奈地道,“户大少的情况很奇怪,我们根本就检查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他昏迷不醒。”
一听到这话,阮静平差点晕厥了过去,还是户宏泰扶住了她。
户时南将医生们送走之后,缓缓开口道,“爸妈,跟爷爷说吧。”
户宏泰点了点头,示意程橙帮忙照顾阮静平,随后阴沉着脸出去打电话了。
阮静平默默地坐了下来,“不,阿晋不会和那时候一样的,不会的。”她又捂着脸,一脸的伤心。
不多一会儿,户宏泰走了进来,“老爷子没联系上,管家说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户时南站起了身,“爸,如果大哥真的是和小时候一样,那快点找个大师回来看看啊。”户时晋小时候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听过那时候户家动员了所有可以动员的力量,替户时晋找到了一名高人。
户宏泰在阮静平的身旁坐了下来,轻轻揽着阮静平的肩膀,“不是任何一名大师就能解决这事情的。”
怀翘自知户时晋的事情不容耽搁,“爸妈,让怀翘来看看吧。”
“对,我们不能轻易放弃。”户时南也觉着,不管如何,还是要试一试。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一大早户时晋就把关于户氏集团的事情交代给他,看样子户时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自己不妥了。
“静平,两个孩子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户宏泰站起身,吩咐管家去把怀华洋请过来,让他过来给户时晋看看。他也不反对程橙请怀翘过来,毕竟他也曾经在户时晋口中听说过这个人名。
片刻之后,怀华洋和怀翘在户家大门外碰见了。
“怀翘,怎么你也来了?”怀华洋有些不满,他没有想过户宏泰在请了自己的同时,还请了其他人过来,就算这个人是怀翘。
然而怀翘懒得与怀华洋多话,刚才程橙在电话里头和她说了,户时晋无端端晕倒了过去。她只给于吉华丢下“有事请假”四个字,就跑了过来。
一踏进户家,户时南便对怀华洋和怀翘道,“今天请两位过来,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怀翘打断了,“带路。”
户时南走在前头,带着怀华洋和怀翘去了户时晋的房间。
当看到户时晋的时候,怀华洋的脸色沉了沉,怎么回事,刚才户宏泰只说了请他来替户时晋看看,却没有说户时晋的情况竟然那么糟糕,因为他从户时晋的身上全然没有感受到半点气息,就像是,离世了一般。
可怀翘却没有如同怀华洋一样停下了脚步,她直接掀开了被子,在户时晋的手臂上看到了一条弯曲、细长的黑线。她轻叹了一口气,将被子替户时晋重新盖好,这才开口问,“户老太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