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桃花溪,失敬失敬。”黑斗篷人虽然带着纸面具,但仍能够听到他带着笑意的话。
即使手里头的木牌被江陶之夺走了,但面具人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不好,怀翘立即对着江陶之喊道,“把木牌丢了,快!”
江陶之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夺过来的木牌已经开始吸取他身上的灵力。
怀翘快速地跑了过来,将木牌从江陶之的手里狠狠地甩下。
就在众人以为木牌会落在地上断裂的时候,那木牌竟晃晃悠悠地朝着面具人的方向飘了过去。
江陶之一咬牙,挥出了桃枝,桃枝正对着木牌,将木牌一分为二。此刻的木牌被江陶之的桃枝抽断了,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落在了地上。一丝丝黑气,从断裂的木牌内飘了出来。
没错,怀翘猜对了,面具人为了收集怨气,所以跑到了这封制有恶灵的古苘村来,却没有想到,自己比他们快了一步,把廖君给诛了。现如今,江陶之更是把他们刚收集了不少灵的木牌给毁了。
白斗篷人见到木牌被毁,十分气怒,他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收集了古苘村那些灵做为怨气。他正准备把气撒在怀翘等人的身上时,黑斗篷人阻止了他。
白斗篷人不解,但黑斗篷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和他解释,只摇了摇头,示意他一同离去。随后两人便率先离开了古苘村。
面具人离开之后,古苘村四周开始出现了灵吞噬灵的情况,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江陶之将江莲和江荔护在了身后。
怀翘闭上了双眼,耳朵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嘶吼声、打斗声,连绵不绝。她重新睁开了双眼,她忽地明白了过来,木牌断裂,里面的怨气冲了出来,感染了古苘村的灵们,让他们失去了仅剩的一点理智。面具人之所以不顾木牌断裂的抽,径直离开,目的就是想看他们怎么收拾残局,或者说,是为了看他们怎么被这些疯狂的灵所吞噬。
那她就让面具人看看,她是怎么把这些灵祛除的。她转身望向江陶之等人,“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们吧?”
“你放心,你尽管放手去做,其余的交给我们。”江陶之拍了拍胸膛,他看得出来,怀翘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也不会临阵脱逃的。
江莲和江荔两人也从江陶之的背后走了出来,就算他们的能力不高,但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怀翘随即回以一笑,开始布下诛灵阵。
诛灵阵,能将方圆十里的恶灵一同诛杀,然而却需要布阵者拥有极大的灵力才能够成功。
怀翘开始在地上抛下符咒。
那些灵见到怀翘的举动,似乎是知道怀翘想要动手灭了它们,随即不顾一切地朝着怀翘的所在扑了上来。
江陶之立即挥出了桃枝,将那些灵都拦在了外头;江莲和江荔也没有后退,直接迎了上去,打退了几个灵。
符咒铺下后,怀翘开始默念咒语,原本躺在地面上的符咒像是受到了感应,纷纷直立起来,冒出了淡蓝色的光。
然而,江陶之却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得出来,如果仅仅是在宴会现场布下符咒的话,是远远无法启动诛灵阵的;据他所知,诛灵阵最起码要在三个不同的方位布下足够数量的符咒才能够成功。
怀翘这么做,真的能够启动诛灵阵吗。
江陶之心里的疑惑刚冒出来,从原本江莲的阁楼处也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看样子,怀翘在江莲阁楼呆着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在阁楼内偷偷地布下了符咒。只是,单单有两个地方的符咒还是远远不够的。江陶之又甩出了桃枝,将一只准备从背后袭击怀翘的灵给打散了。
然而怀翘却似乎并不在意符咒的数量,依旧紧闭着双眼,默念着咒语。
只一瞬间,江陶之注意到,远处,也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那是——
他定睛一看,是进村口的石碑处。他想起来了,刚进村的时候,他手快去触碰了石碑,使得怀翘在无奈之下只能毁了石碑上的符箓,可在毁去符箓的同时,怀翘又在石碑上布下了符咒。难道说,打从一开始,怀翘就想好了或者说预料好了需要使用诛灵阵,所以提前找好其他两个方位。
“诛!”怀翘的手同时掐诀,诛灵阵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将整个古苘村都包裹在了里头。
待淡蓝色的光芒散去之后,四周恢复了平静。
江荔直直地坐在了地上,开口道,“累死,以后我再也不皮了。”
江莲则望着宴会场上满目的疮痍,感慨万千,她差一点点就要嫁给恶灵廖君了。
————
古苘村村口处。
两名面具人已经拿下了脸上的纸面具。
“于老,你怎么看?”黑斗篷人就是庄舟,也是他带着于老前来古苘村收集怨气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了怀翘。
他特地带着于老离开,不去追究木牌被毁的事情,就是想要把古苘村这个烂摊子丢给怀翘,他就是想要看看怀翘会怎么收拾这个恶灵遍地的村子。只是没有想到,怀翘竟然比他们先了一步,分别在村口的石碑和阁楼处,早就布下了符咒,启动了诛灵阵,将古苘村内的恶灵都一网打尽。
这样的一名能力高、智慧足、天赋全的人,难怪当初怀家拼了全力都要保住她,只是或许他们都没有料到,怀家竟会给怀翘留下后手,让她来到了距离尚朝几千年后的尚城。
“这女孩的存在,对我们是个威胁。”于老缓缓开口道。
“现在暂时不能动她,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庄舟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和怀翘的梁子结深了,先是重伤了张令梦,又在古苘村毁了他们的木牌。而且,今日怀翘当着他们的面没有留手,就是想要告诉他们,她要向面具人宣战了,有胆识!他有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于老,我们回去吧。”庄舟走在了前头,他反倒有些许期待下次对上怀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