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不知道彭总知不知道宁助理经常把手机落在他的书房内?”怀翘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宁竞尧在听到怀翘的嘲讽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错愕。是了,眼前的怀翘早已不是当年大学内的那个怀翘了,要是当初他没有听从彭智方的安排,及时回来找寻怀翘,现如今现在怀翘身旁的人,恐怕就不是户时晋,而是他了吧。
宁竞尧感觉到了怀翘投来的目光,目光内带着自信与嘲笑。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随后道,“难不成,你想要去问彭总?别忘了,彭总不会信你,我才是他最信任的助理。”
“是吗?”怀翘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彭智方虽然现在不曾怀疑你,可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你以为,今后他不会对你心生嫌隙?”
宁竞尧或许没有想到,怀翘竟然会将彭智方的想法把握得如此透彻,就算是他,也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逐渐能够熟悉彭智方的情绪,彭智方多疑,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他的确如同怀翘所说的一样,如果真的依旧想要待在彭智方身边,他就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任何的污点,“你想要什么?”
“事无巨细,我什么都想要知道;当然,我有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怀翘抿了一口茶,抬眸望着宁竞尧。
宁竞尧深吸了一口气,是他大意了,只想着要完成彭智方的任务,逼着怀翘去参加方家的宴会,却没想到在这上面栽了个跟头。
“好,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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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竞尧第一次见到李秀,是在一天下午的时候,那时正好是夕阳西下,李秀身穿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夕阳的余光撒在旗袍上,像是晕染上了一片红。起初,他也十分好奇李秀的身份,因为彭智方的身旁极少出现能够与他面对面交谈的女人。
彭智方示意宁竞尧和管家退下,他亲自带着李秀去了书房。
那时的宁竞尧才刚成为彭智方的助理不久,对于彭智方身边的一切都很关注。宁竞尧旁敲侧击了几句,从彭管家口中得知,这名身穿旗袍的女人,名叫李秀。每次来彭家,都是彭智方亲自招待。这样的回答,不仅没有满足宁竞尧的好奇心,反而让他对于李秀更加关注。他以为,李秀是彭智方的生意合作伙伴,可是在见过李秀那一次后,便许久没有再见到李秀出现了。
尔后,李秀会久久出现在彭家一次,每次都是彭智方亲自接待。每次李秀也从不让其他人送她离开,可彭智方却允许李秀在彭家随意进出。
逐渐地,宁竞尧成为了彭智方的心腹,他这才知道,李秀和彭智方并非在生意上有往来,而是他们两人一直对仙绣镇的事情十分关注。李秀就是那个负责查清仙绣镇的人,可他不知道,仙绣镇对于彭智方来说的意义是什么。
一次,彭智方在外出应酬的时候,喝了些酒,宁竞尧趁着他醉酒的时候,从彭智方的口中得知了仙绣镇是彭智方从未回去过的故乡。
宁竞尧随即查了查关于仙绣镇的事情,发现只是一个以刺绣出名的镇子而已,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那为何彭智方会从未回去过。
浓厚的好奇心,让宁竞尧请了几天假,特地去仙绣镇逛了逛。仙绣镇上除了绣坊还是绣坊,而最大的绣坊,莫过于方家绣坊了。他还特地去了尤仙娘墓等几个景点看了看。可就在宁竞尧准备离开的时候,遇见了李秀。
那个时候的李秀脸色十分苍白,虽然依旧以一身旗袍的穿着,可是却失了几分典雅,她走路没了往日里那种高贵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脚步。
可是李秀没有支撑多久,在走进一条小巷子后,直接晕倒了。
是宁竞尧带着她去了医院,可在医院内检查了许久,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能估计是李秀太过疲惫导致的。
李秀清醒过来之后,见到是宁竞尧送自己来的医院,便道,“你是彭智方身边那小子。”
宁竞尧因为“小子”两字,对李秀露出了略显错愕的表情,因为李秀的年纪看起来最多就比自己打了个几岁,这称呼可是长辈才会那么使用的。
“走吧,我没事了。”李秀伸手拔掉了点滴,示意宁竞尧一同离开。
两人一同离开医院之后,李秀的第一句话便是,“快回去,记得别让彭智方知道你来过仙绣镇。”
虽然不明白李秀为何那么叮嘱自己,但宁竞尧还是照做了。
宁竞尧还发现,李秀在与自己分道之后,去了尤仙娘墓旁边那小巷子里头。
而他给怀翘的那段视频,是他费尽了心思,才录下来的。然而他其实也不大明白,李秀口中的那个师傅,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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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也的确与面具人有关,彭智方告诉过我,李秀失踪之后,面具人便再也不待见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何在方家宴会的时候,面具人会忽然出现。”
宁竞尧如实地说了,早在方家宴会之前,他和彭智方都以为,只要能够让怀翘出席宴会,要是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怀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可没有想到,他们两人都错了。
“宁助理,那你也忒没用些了,在彭智方身边那么久了,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都是些皮毛。”怀翘的语气内尽是嘲讽的意味。
虽然宁竞尧知道关于李秀的事情并不多,可是最起码宁竞尧并非是因为知道李秀和户时晋的奶奶长得一模一样,才来威胁自己的。充其量,便是宁竞尧知道怀翘和面具人有纠葛,这才想着把李秀推出来,引起怀翘的注意罢了。
怀翘的话,让宁竞尧涨红了脸。他所知道的事情,又怎么可以说是皮毛呢,最起码,他知道彭智方与面具人有关,方家绣坊的事情应该也是面具人出手,还有李秀,就是因为李秀,彭智方才能与面具人搭上线的。这些,叫做皮毛?
“宁助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怀翘在桌上放下了茶钱,便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