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秀在听到“户朝达”这三个字之后,脸上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淡淡地回答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你别忘了,面具人是那么好惹的吗,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怀翘一直在观察着李秀的表情,她其实就是想要确定,李秀到底是不是户时晋的奶奶,户朝达的妻子。可是,李秀似乎是真的不认识户朝达,又或许是,在转移话题。
“咔嚓,”怀翘蹙了蹙眉,她设下的阵法竟然出现了裂缝。
李秀或许也没有想到,怀翘严丝密缝的阵法会出现裂缝,这无疑是老天爷都在帮着她。她费尽全力,冲出了怀翘设下的阵法。
怀翘追了出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李秀的下落,自然不能让李秀就这么轻易地从自己的面前逃脱。只是没有想到,她刚踏出房屋,屋前的一个阵法立即启动,把她困在了其中。
这是一个困制阵法,一旦踏入其中,不把其中不停出现的阻滞打倒的话,是无法破阵的;而这阵法内的阻滞十分多,出现的阻滞也经常不同,有些是妖、有些是灵,但怀翘进入的这个,出现的阻滞却是纸人。
怀翘打纸人选的都是脑袋,一拳下去,脑袋扁了,那纸人便不再动弹;只是,那些不停出现的纸人也实在是太多了些,虽然对她造成的伤害不多,可这么打,也挺累的。
想到这里,怀翘干脆掏出了一张火焰符,趁着一个纸人再次出来的时候,把火焰符拍在了它的后背,再把纸人从阵内出现的间隙重新推了进去。一刹那间,整个阵法被熊熊的火焰所包围。
“还不走?想等着她追过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对着李秀说道。
李秀一咬牙,随即同这面具人一同离开。
来到尤仙娘墓的后山内,这里树林密集,就算是怀翘,想必也很难循着李秀的踪迹追过来。
面具人随即停下了脚步,在距离面具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李秀,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李秀率先开口道,“我没有透露关于面具人的任何事情。”
“我知道,”面具人语气平淡地说道,但很快,他又道,“要不是我出现得及时,你以为这么被怀翘困着,你就什么都不会说吗?”
“怀翘?”李秀默念了这名字一遍,忽地,她好像忆起了什么事情。
“没错,她姓怀,是当年怀家家主怀百葵最为得意的嫡孙女,也是他经常提起的怀翘,你应该不陌生吧。”面具人的话语内终于带了一丝丝的笑意。
李秀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忽地变得有些煞白,“这怎么可能?怀百葵的地孙女不是已经——”
“那你呢?身为尤仙娘的徒弟,又怎么可能存在至今?”面具人没想到李秀竟然会提出质疑,“别忘了,这天底下可不止你一个特殊。”
面具人的话让李秀沉默了,是啊,她都能活到现在,为什么那女孩就不行呢。
李秀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难怪当初怀百葵一提及怀翘就满脸的自豪,那怀翘的确很厉害,别人在面对困制阵法的时候,一般只会想着如何把阵法内的阻滞都灭了,她却偏偏不,胆敢把火焰符用起来,甚至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火焰符所伤。这样的魄力,就连男子也比不上。
“哦对,忘了告诉你,这怀翘最近和户时晋户少爷走得很近,旁人都在猜测两人是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面具人状似无意的一句话,终于引得李秀的眼里头复又燃起了光芒。
“我已经离开了,我保证不会透露任何关于面具人的消息。”李秀还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她明明好不容易才离开面具人,她不想继续被困着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没有人可以逼你;只是,以后面具人做什么事情,可就不会考虑你牵绊的人或者事了。”面具人知道,每个人都有软肋,李秀也是如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李秀的师傅尤仙娘已经离世,但是她还有牵绊的人在,只有她有,就不怕她不听自己的命令。
李秀无奈地露出了一丝的苦笑,是啊,她有牵绊的人,甚至为了他,自己还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而怀翘被熊熊的火焰包围之后,很快,困制阵法便被毁了。她从阵法内出来之后,李秀早已不见了踪迹。
怀翘猜测,刚才自己困着李秀的阵法出现裂缝,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而且这个人还特地在门口设下了困制阵法,只为了让李秀逃脱。她轻叹了一口气,不用问那人和李秀早已逃远了,可惜了这个机会了。
因为自知李秀早已抹去了她离去时的痕迹,怀翘索性也不追寻了,直接回了酒店。在酒店内又住了一晚后,她返回了尚城。
在返程的途中,怀翘打了个电话给户时晋,告知他自己即将要返回尚城了。之前去仙绣镇的时候,她也是一时兴起,所以只发了条讯息给户时晋,也没告诉他原因。
不出所料,在到达车站后,户时晋同样早在候车站内等着怀翘了。
“时晋,等了很久吗?”怀翘对着户时晋露出了笑容。
“还好,先去吃饭吧。”户时晋没有询问怀翘去仙绣镇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怀翘要是想告诉他,总会说的。
吃过饭后,怀翘从背包内拿出了她在方家小宅子里头捡到的那个手机。
“这是我在原先方家困住尤仙娘的院子里头捡的,掉在草丛里头,不知道是谁的手机。”
“我让王叔找人看看,能不能从手机里头得到什么线索。”户时晋接过了手机,他也尝试按了开机键,可是手机破损得有些严重,根本就开不了机。
把手机的事情解决后,怀翘又对户时晋提及,“我在仙绣镇,尤仙娘墓的附近,看见了李秀。”
户时晋抬头望着怀翘,他没开口,因为他知道,怀翘是在阻止语言告诉自己接下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