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詹一彤请了葛家其他旁支的人都来参加宴会。
在宴会上,詹一彤举杯,开口道,“这段时间,家里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在这里谢过各位的帮忙了。”
在詹一彤带头之后,立即有人开口问道,“一彤啊,这家里头的生意,你准备怎么处理?”开口的是一名和葛父年纪相仿的人,算是詹一彤的堂叔。
“堂叔,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已经请了律师过来了。”詹一彤手一指,一名穿着西服的人走了过来。
“葛家的所有财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都由詹一彤女士继承。”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葛家的旁支,可也有不少的人认得出来,詹一彤请来的人是一直负责处理葛家生意上法律问题的律师。这律师的话,向他们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葛家,将全部落入詹一彤之手。
这些葛家的旁支原本就一直在肖想葛父的生意,一开始葛继民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因为毕竟最后会由葛继民继承。可在葛继民离世之后,不少人都起了心思,甚至还将孩子送到葛家两老的身边去,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贪图葛家的财产罢了。但是现在,葛家的人都离世了,他们贪图了许久的财产,竟然都尽数落入了詹一彤的手里。这段饭,谁还吃得下啊。
众人纷纷找了借口起身离开,甚至还有些人,连借口都懒得找的,直接转身就走。
而老清家的,甚至还幻想着詹一彤能够按照之前的承诺,收养他们的儿子。他们把儿子带到了詹一彤的面前,把他往詹一彤的面前推,口中还教导道,“小明,喊妈妈,快啊。”然而,小男孩十分怕生,一直躲在亲生母亲的背后,无论他的父母怎么拉扯,都不肯出来。
詹一彤见状,随即笑着说道,“既然孩子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了,之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她随后起身,转身离开,反正这顿饭,她也没胃口吃了。
孩子的父母顿时惊呆在了原地,什么,怎么可以当没有发生过,这詹一彤的意思,就是不要他们的孩子当儿子了。孩子的父亲一怒之下,直接把气撒在了孩子身上,“你怎么就那么笨呢,让你喊个人而已,又不是逼着你干嘛。”
詹一彤的身后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就算刚才那孩子真的喊她“妈妈”了,她也不会认下这孩子,她怎么可能呕心沥血替葛家经营数十年,再把葛家的一切交给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笑话!这葛家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就是她詹一彤的了。
“爷爷奶奶在她身后跟着,”那孩子在哭喊之中,呢喃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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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水龙头内不停地涌出水来,詹一彤在水下不停地搓着手。刚才她正准备离开宴会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到了红色的液体,黏糊糊的,她这才没有离开,来到厕所清理,让助手在楼下等着她。
可就在此时,厕所内的灯盏闪了闪。
当灯盏再次亮起的时候,詹一彤的双眼大睁着,因为她从镜子里头看到了葛父和葛母,还有葛继民的身影。
她惊得直接把手边可以抓到的手机朝着镜子砸了过去,高声道,“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们都死了,死了就要去投胎。”
镜子被砸得粉碎,这让葛家两老和葛继民从镜子里头爬了出来。
“咯咯咯,”阴仄仄的笑声再次在厕所内响了起来,“詹一彤,你害了我们全家的性命,你以为你可以逃得了吗?”
詹一彤一惊之下,跑出了厕所。可是,葛家一家三口依旧在她的背后追着她,口中不停地呐喊着,“詹一彤,你把我们的命还回来。”
她慌不择路,原本她想着跑出去厕所之后,有人烟了,化成恶灵的葛家人便不敢再追着她,可惜的是,一路人竟然半个人都没有遇见。她只好沿着楼梯往上跑。
一直跑到,前方被一扇门拦住了。
来不及多想,詹一彤推开了沉重的门,往门后奔了进去。进去之后,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竟然跑上了天台。
此时,乌云遮住了阳光,整个天都灰蒙蒙的。
詹一彤此时正在四处张望,她想要看一看可以从哪里离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葛家三只灵都围住了她,“还我们的命来。”
詹一彤被冷得浑身开始发颤,她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忘忧茶馆”四个字,只有拿到名片的人,才能够到达茶馆,她想要让李秀救自己,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整个葛家的财产,她都愿意。
只可惜,她只来得及拿出名片,就被葛家三只灵联起手来,直接推下了楼。她甚至连一句“救命”也喊不出来。
“啊,有人跳楼了。”
街上有路人发出了惊呼声。
只见高高的楼上跃下一个人影,短短的时间内,就砸在了一辆汽车上。
詹一彤望向了人群里的其中一人,就这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有路人忙着打电话,胆小的人则躲得远远的。路人当中,站着一名穿着旗袍的女人,她手里头握着一块黑色的木牌,待四周的怨气都进入到木牌之后,她才从人群内离开。她,就是李秀。刚才詹一彤最后的一眼,就是看向了李秀所在的方向。
李秀走到了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面前,随即迈上了车内。她把木牌交给了车里头候着的庄舟。
庄舟收下木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枉死的怨气的确是比较重。”
葛家两老和葛继民的离世,都是詹一彤在忘忧茶馆内许下的心愿,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忘忧茶馆能实现的心愿只有一次,要是人太过贪婪,那么下一次,付出的代价就是许愿之人的性命了。
李秀刚才便是算准了葛家三只灵会来找詹一彤算账,所以就把他们四只灵的怨气都收进了木牌之中。自从伍壬村被怀翘毁了之后,他们便只能通过其他的途径收集怨气了。
“啪,”庄舟忽然伸手,重重地打了李秀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