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她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早已过了上班的时间,可她全然没有去上班的心情。
她干脆直接拉过被子,蒙着头。昨晚,她同户时晋吵架了,心情不好,今天不想上班。
就在此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怀翘接起来之后,听到那头传来了江陶之的声音。“怀翘,你怎么还没有来上班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不去,”怀翘直接掐断了电话。
江陶之被挂了电话之后,一脸懵逼,“咋了?我好像没得罪怀翘啊。”
一旁的魏丰开口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就是得罪了,可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听到魏丰这么一说,江陶之便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安静地回忆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怀翘。
户氏集团。
公司上下也笼罩在低气压的气氛之中。
昨晚户时晋一整个晚上都在医院陪伴户朝达,一大早就忽然回了公司,还把王叔直接从怀翘所在的公司喊了回来。
王叔一见到户时晋脸上的表情不对,做了户时晋这么多年的助理了,他就知道,户时晋这是心情糟糕透了。难道是因为户朝达户老先生昨天晚上忽然入院的事情,这才心情不好?
户时晋全程黑着脸,把最近集团内的所有项目都看了一遍,所有的高管都被他训斥了一遍,就连户时南也战战兢兢不敢向前,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都知道,一向以温文儒雅着称的户时晋户先生发飙了。
让集团内的高管们歇了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后,户时晋又让高管们继续汇报项目的进展。可几乎所有的高管都被户时晋骂了个遍。汇报完集团内部近期的项目之后,户时晋又开始翻看各个部门的报表,无一例外,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再次躺枪。
趁着休息的片刻,几名高管纷纷围住了王叔。
“王助理,户先生到底哪里不满?”
“是啊,起码也告诉我们一声啊,让我们也死个明白啊。”
王叔的脸上早已面无表情了,他也想知道,他也想问啊,可现在他敢问吗?这一问搞不好就是掉脑袋,不,掉饭碗的事情啊。他只好勉强自己的脸上堆上笑容,将围着自己的几名高管们送了出去后,转身溜去了走廊拐角打电话。
可电话一接通,王叔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了怀翘的语气也不好。怀翘甚至在听到王叔提及户时晋的名字后,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王叔小小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疑惑,怎么户先生同怀小姐两人都选在了今天同一天发脾气?
这样的低气压,直到在医院的户管家打电话给户时晋,告诉他,户朝达已经醒过来,这才结束。
在场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户时晋转身来了一句,“我今天发现的问题,所有人在明天上班之前整改完毕,我明天上班要听你们每个人一一汇报。”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忽然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他们现在去医院挂急诊还来得及吗?明天请病假可以吗?这户时晋挑出来的问题可不是一两条,而是几乎全盘否决啊,他们不是整改,而是一整个项目都重新做啊。今晚那是要熬通宵了。
而王叔更是一脸的不解,这户时晋到底怎么了?他还真的第一次见到户时晋发那么大的脾气。
户时南默默地往王叔的身边凑了过去,“我哥到底怎么了?”
“二少爷,我也想知道啊,我在外头打了个电话给怀小姐,想要让怀小姐帮忙劝一劝,可怀小姐直接把我电话给挂了。”王叔一脸的无奈,他早上刚买好的菜,今晚要留在这里加班,根本就没时间做。
听完王叔的话,户时南发觉他自己找到自家大哥发脾气的原因了,“王助理,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这是小两口吵架了呗。”
啥?王叔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敢情闹了整整一天,是因为户先生同怀小姐吵架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户先生心情不好,连带着整个集团上下都挨骂。嗯,以后他去拜神的时候,一定要多加一个心愿,保佑户先生同怀小姐感情深刻,不会吵架。只是,现在王叔不得不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办公位置,他手头也有一个方案要整改,不改完,怕是真的不用来上班了。
户时南则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程橙,让自己的媳妇走未来大嫂路线,他真的不想今晚在户氏集团蹲一个晚上。
此时,户氏集团上下都亮起了灯,看样子,今晚的灯会亮着整整一夜。
程橙打个电话找了怀翘,却直接无人接听。好吧,她尽力了,她发了条讯息给户时南,安慰自家的老公今晚好好加班。
户时南没有想到,自家媳妇出马也没有搞定,他只好认命地搬着一叠资料,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成为了今晚户氏集团加班人群中的一员。
此时的怀翘,在家里头窝了一天后,在夜幕降临之时,又去了忘忧茶馆。
今天的忘忧茶馆没有开门营业,而且没有提前通知,只在大门上贴了一张“东主有喜”的字条。
昨晚李秀倒下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痕迹,就好似昨晚的事情是一个梦境一般。可怀翘却真真切切地知道,李秀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怀翘细细在四周查看着,地面上仍残留着自己昨晚设下的阵法,而且阵法上也没有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只有李秀一人出现过在这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了一个那么大的闷亏,她心里头憋着一口气。
在路旁坐了下来,吹了一会冷风,怀翘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开始思索着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就好似原本一直躲在暗处的李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很明显,李秀就是故意要引起自己同户家的矛盾的,偏偏户时晋这个笨蛋,就这么相信了。
一想到户时晋,怀翘原本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气怒了。
一阵阴风刮过,怀翘缓缓开口道,“陆年,你这是养好伤?又出来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