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旧地重游,脸上带着悲哀的神情,他的父皇明明为了百姓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为何,最终陆朝还是走向了毁灭呢。
只是很快,陆年便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怀翘虽然在外头布下了净灵阵法,可是不知道能够支撑多长时间,一旦阵法失效,那么地底的怨气又会重新袭来,他不能让陪着自己的怀翘和钟辉阳冒更大的险。
“走吧,先去取凤纹佩。”
当年,陆朝皇宫着火的时候,陆年在宫外,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陆帝和陆后的位置所在,可皇宫内的情况他最清楚,所以只要找了陆后经常呆着的几个地方,便应该能够找到凤纹佩的所在了。
龙纹佩同凤纹佩是一对的,原本是由陆帝和陆后持有。陆帝一直十分看重陆年,所以提前把龙纹佩给了他。而那时候,陆后还曾戏言,等陆年同洪富锦成亲之后,她便把凤纹佩交给自己的儿媳妇。只可惜,陆后没有机会能够把凤纹佩交出去。
陆年先带着怀翘同钟辉阳去了后宫的所在。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陆朝的宫人,就这么倒在了路上。有些的身上有刀伤,有人看起来没有伤痕,应该是被浓烟熏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们便来到了陆后居住的地方,凤仪殿。
“我不确定母后有没有把凤纹佩戴在身上,我们找一找吧。”陆年带着他们去了陆后的寝宫。寝宫的梳妆台上应该会放置着陆后的首饰。
往陆后的寝宫走去,一路上都是散乱的物件、破碎的瓷器、丢弃在地的华衣……
一路上,陆年都不曾多发一言。而钟辉阳在见到陆朝旧皇宫内的场景后,心里头触动也很深,原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便大抵是这副模样了。
在最深处,摆放着一张梨花木制成的床榻,那应该就是陆后歇息的地方了。
“我母后的首饰一般都摆放在桌上,”陆年的话落下之后,他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梳妆盒都被人打开了,里头的物件早已空了出来,只有几颗珍珠滚落在一旁,只是因为年久而丧失了原本的颜色。
“我们四周找找,说不定落在了这附近,”怀翘开口说道,既然来了,那就找一找。
三人随即分散开来,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找寻着凤纹佩的踪迹。
“撕拉,”钟辉阳所在的地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抱歉,我只是想要把这衣服捡起来。”钟辉阳一脸的窘迫,他没有想到只是轻轻地把地上的衣裳捡起,竟会使得这衣裳碎裂。
“没关系,时间那么久了,坏了正常。”陆年收回了视线,继续在地面上搜索着。
怀翘各自望了两灵一眼,这两个灵,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变得和睦了。
“找到了!”陆年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声音,他从一个角落内,找到了被人遗弃的凤纹佩。他用手擦拭着凤纹佩,似乎感受到了陆后的笑容一般。
怀翘只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催促陆年。
片刻之后,陆年把擦拭干净的凤纹佩递给了怀翘。
“要不你先收着?”怀翘自知,这块凤纹佩是陆年的母后所有,对他具有特殊的意义。
“不用了,放你那里吧。”陆年把凤纹佩递给怀翘后,就收回了手。他随即对怀翘同钟辉阳道,“我还想要在这里头逛逛,你们先行离开吧。”
怀翘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是还有事情要做,说吧,什么事情?”
陆年没有想到,自己的说谎技能如此低,一下子就被怀翘看穿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怀翘同钟辉阳是不会离开的。
“当初,为了砍断陆朝的气运,他们放置了一灵器,正因为如此,我父皇和母后无法离开这里。”这是陆年一直拼了命想要到这里来的原因,他就是想要找到那灵器,彻底拔除那灵器。
“找灵器是我的强项,走吧。”怀翘取出了那个从怀三亮那顺来的罗盘,开始找寻那灵器的方位。
罗盘上的指针很快就停了下来,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地方是哪里?”怀翘指了指罗盘所停止的方向。
“勤政殿,”担心怀翘他们不明白,陆年又解释了一句,“就是我父皇每天早朝的地方。”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勤政殿外。
勤政殿的外面比其他地方都显得更为混乱,刀剑落了一地,被火烧过的痕迹更加明显,上方勤政殿的牌匾也落在了地上。
陆年推开了大门,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因为,他看到了陆帝同陆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缓缓地往陆帝同陆后的所在走了过去,口中呢喃道,“父皇、母后。”
望着满地的狼藉,怀翘不难想象当初的情景,有叛乱者闯了进来,宫人抵挡不住,陆帝同陆后双双丧命在此。
在正中央的龙椅上,有一把石剑,竖立在了龙椅上。
“陆年,在那。”怀翘指了指那把石剑,应该就是那把石剑的存在,使得陆朝的气运被断,也使得在这里身亡的陆帝和陆后的灵被困,无法离去。
陆年见到那石剑之后,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他费力地想要把石剑从龙椅中拔出,可是,却没有撼动半分。
怀翘见状,随即上前帮忙,可石剑取依旧没有半分的动弹。此时,她发现了发簪发出了点点的亮光。她对陆年说道,“你往后退。”
陆年虽然不知道怀翘想要做什么,可却也知道怀翘是想要帮忙,于是他按照怀翘所言,往后退了几步。
怀翘见陆年后退之后,取出了发簪,她拿起发簪,对准了石剑。只一会,石剑便被发簪直接从中间划断,断成了两半的石剑,就这么化成了灰烬,飘散到了空中。
石剑一消失,陆帝和陆后两人牵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然而,他们两人只朝着陆年露出了笑容之后,便消散在了空中。
“你父皇和母后同你不同,他们的灵体支撑不了太久,所以摆脱封制之后,便消散了。”怀翘希望陆年能够看开些,所以解释了几句。
“我知道,谢谢。”陆年彻底圆了这么多年的心愿,也放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