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片的七月半前,陆年、钟辉阳、还有江陶之,同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游灵缠斗在一起,而这些游灵可比平常他们遇到的那些麻烦多了,因为那大片鲜红色的七月半,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就在怀翘转身望着眼前的激烈战况之时,七月半的枯萎时间正巧到了,只见成片的七月半在眨眼只见,便从一片鲜艳的红色变成了一片沉寂般的死灰色。
这些游灵眼见他们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七月半竟这么枯萎了,心中的怨气更甚,他们不管不顾地朝着在场的人全都扑了过来。
陆年等人自是不会束手就擒,他们毫不犹豫地又拧掉了几只灵。
怀翘朝着半空抛出了几张符咒,半空之中开始往下方织下来一些红色的丝线,“陆年,钟辉阳,你们先退回来。”
原本江陶之以为怀翘也会一同喊他往后退,没成想,怀翘却说,“江陶之,你垫后,阵法还没完成。”
江陶之忽然有种他是被抛弃的小可怜的感觉。
可因为少了陆年和钟辉阳,江陶之独自一人应付这么多灵不禁有些吃力,所以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再去感慨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
怀翘布下的阵法正缓慢地移动着,在红色丝线距离地面只有一个半手掌距离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让江陶之离开。
江陶之一踏出阵法的范围,怀翘低声道,“破”。
只见红色的阵法瞬间让里面的游灵尽数震碎,化成了一股股黑色浓烟。而边上还有几只漏网的鱼,他们见状,吓得四下逃窜。
“哎,刚同你爷爷我打架的时候,不是还龇牙咧齿的吗?现在怎么怂得跑了啊?”江陶之朝着灵们逃窜的方向踢去了一颗小石头。
怀翘并没打算追着那些逃跑的游灵们不放,而是晃了晃自己刚才盛着七月半果实的器皿,里头的七月半果实已差不多尽数化成了水。
“陆年,你和钟辉阳在这里等着吧,我和江陶之去就好。”
陆年和钟辉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怀翘要去的地方,也确实不适合他们两个灵去。
江陶之原本还以为,他刚打了一架,而怀翘又拿到了七月半,是时候可以回去招待所歇息了,却没想到,还要去其他地方,可真的是累到他桃花仙子了。
怀翘又在地面上布着阵法,好似要靠着阵法前往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江陶之原本还庆幸可以不用像今天一样走了大半天路才到,可怎么他看着这阵法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呢,“我们这是要去哪?”
“灵界,”怀翘此时恰巧将阵法布置完毕,她在江陶之后背推了一把,随后自己跳了进去。
灵界。
四周都是阴冷的气息,冷得如同寒气进了人的骨髓内一般。
江陶之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架,更恐怖的是,四周飘过来的灵眼里都好似淬了毒,恨凶凶地盯着他和怀翘看。
偏生怀翘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拽住了一只正打算从她身旁飘过的灵问起了路。“你们灵界的判官住在哪里?”
那只灵原本不想搭理怀翘,可没想到他费尽力气,竟然无法挣脱开怀翘的钳制,更被她身上的气势所吓到了,只好无奈地给怀翘他们指明了灵界判官的所在。
“多谢,”怀翘道了声谢后,便放了那灵离开。
旁边的其他灵见到怀翘伸手抓灵,吓得一哄而散,飘得无影无踪了。就恍如你深夜加班后回家,街道上半个人影也没有的场景,冷清得可怖。
江陶之没想到怀翘到灵界来是要寻灵界判官的,这灵界判官听闻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半点情面,难怪怀翘没让陆年和钟辉阳跟着来。这判官一看到他们,估计先把他们两只灵的命给直接留下了,毕竟他们两灵不遵守规则,在人界游荡了那么多年。
可不对啊,他刚才在密林的时候,手里没留情,都灭了不少的游灵,所以刚才外头那些游灵看到自己和怀翘,这才一脸怨恨,试问谁会对一个灭了自己同伴的人友好?那判官也一样的吧。
“怀翘,我内急。”江陶之开始想法子了,他和怀翘不同,他还没活够呢,他不想去捅马蜂窝。
“哦,那你跟判官借下厕所吧。”怀翘指了指前面,江陶之一抬头,就见到他们已到达了“判官府邸”。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以后出去了,还能跟人炫耀自己去过灵界判官的府邸不是。江陶之做着自我心理安慰。
怀翘不知道江陶之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她按下了门边的门铃。
片刻之后,门便被灵从里头打开了。这灵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按下判官府邸的门铃。他虽然没有立刻让怀翘和江陶之进来,却也不敢怠慢他们,因为这两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他还在踌躇着怎么开口问,怀翘便已抢先一步,“你进去告诉判官三个字,七月半。”
那灵原本还以为怀翘和江陶之会擅闯,没想到怀翘说完这话后,就让他进去通报了。
很快,那灵又折返了门外,将怀翘和江陶之两人请了进去。
判官府邸是一栋别墅,里头的一切和人界的别墅差不多,外头的花园内甚至还种着花。江陶之感慨到,这判官还紧跟时间的潮流。
怀翘和江陶之两人在花园内的一张圆桌上坐下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压迫的声音,“谁找我?”
然而怀翘和江陶之并没有因为话里的压迫感而害怕,反而直接面对判官。
判官看起来像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穿一身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就同人界的精英人士一样的装扮。
“我叫怀翘,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否则浪费这个时间干嘛。”怀翘一脸笑意地望着判官。
江陶之默默地在心里头给怀翘点了个赞,大佬就是大佬,有直面灵界判官的气势。
“说吧,”判官还是在怀翘和江陶之两人的对面坐了下来,他不确定这两人是否手里头真的有七月半,可看他们刚找到这里来的架势,就足以让他花费一些时间,探个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