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翘从兜里头掏出来一块黑色的石头,那块石头就是庄舟丢给户时南打她的那块,是她偷龙转凤给换过来的。
江陶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块石头的用处,“哎,这么好的东西,你从哪里顺来的?”
怀翘把这石头的来历说了一遍,随即又道,“我用了香炉关的令梦鸟,香炉内还有她的气息,只要把那些气息转移到这石头上,那么,就可以用造出来的令梦鸟帮我们打开千年棺了。”
江陶之很庆幸,怀翘及时把这石头给换了过来。因为一旦这石头沾染上怀翘的血或者气息,就能够假冒成为怀翘。而那个时候,如果怀翘和户时南没有人可以走出林子的话,就没有人能够知道回来的是不是假冒的怀翘,说不定大半夜的时候,那个假冒的怀翘就可以直接把他们这群人给一网打尽了。
怀翘又和江陶之说了一下她自己的推断。
庄舟虽然最终把令梦鸟带走了,可是令梦鸟在之前的伤势并没有彻底养好,再加上被怀翘困在了香炉内一段时间,被放出来之后,一时之间迷了神志。为了能够擒获令梦鸟,庄舟已经也对她下了狠手,所以在短时间内,令梦鸟应该是无法那么快恢复的。而庄舟同时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给令梦鸟时间休养,等她休养得差不多了再出发;二是直接带着令梦鸟出发,可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大了不少,例如令梦鸟会不会突然之间发狂,会不会像在林子里头一样,无差别地对人进行攻击。
“哦,我好像把庄舟左手给伤了。”怀翘想了想,便也同时把这事情告诉了江陶之。
江陶之对着怀翘伸出了大拇指,嗯,厉害了,怀翘还真的是不吃亏的性子。庄舟受了伤,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十分有利。
“这样,这几天我带陆年和钟辉阳两人去彩峰山内逛一逛,找一下能不能探出千年棺的大概位置,找到后,我们立即进山。”
江陶之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千年棺大概有可能的位置找出来之后再做判断。
庄舟既然出现在了距离彩峰镇不远的池菌镇,那就说明,千年棺应该就是在这里没错了。
“好,你们小心些,要是遇到庄舟那伙人,不要和他们面对面。”虽然庄舟受了伤,可怀翘不知道面具人内是否还有其他得力的人,她是担心江陶之吃亏。
陆年和钟辉阳两人也同时出现,他们也都表示没问题,他们会协助江陶之去探一探山上的情况。
怀翘把自己的吊坠给了江陶之,让他们休息一晚再出发。
翌日一大早,江陶之就带着怀翘的吊坠进了彩峰山内。
在江陶之和陆年、钟辉阳进山之后,怀翘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便按照之前明桂萍跟他们提及过的彩峰山情况,拿着笔将彩峰山的情况绘制了一些下来,到时候进山的时候,说不定能够用上。
在阳光下,怀翘拿着笔,认真地在图纸上画着,一笔一划认真地勾勒,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忽地,怀翘拿在手里头的笔被人夺了过去。
“你额头上有伤,好好休息,别操劳了。”户时晋把笔握在了手里头,不准备还给怀翘了。
怀翘没有抬头,她默默地把桌子上画了一半的图纸收好,随即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户时晋手里紧紧拽着那支仍带有怀翘手心温度的笔,看着怀翘的背影愈来愈远。他知道,怀翘在怪他。
怀翘捧着还没有画好的图纸,低垂着眼睛,走上了返回自己房间的楼梯。
自从江陶之带着陆年和钟辉阳离开之后,户时南又一直待在房间内,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程橙,封念又经常在房内,所以硕大的院子里头,好似忽然之间就只剩下怀翘和户时晋两人在院子里头走动了。早知道刚才怀翘就不该贪图天气很好,跑去院子里头画图,要不然也不会遇到户时晋了。
怀翘打开了房门,就在她重新准备把房门关上的时候,有人用手挡了一下。她抬起头,发现是户时晋。
“麻烦让一让。”
可是户时晋却没有让开,反而直接走进了怀翘的房间内,在靠近窗户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不是急着用图纸吗?你说,我画。”
怀翘原本想要拒绝户时晋的帮忙,可转念一想,户时晋十分执着,就算自己拒绝了,他还是不会离开,既然如此,还不如快点把图画完,让户时晋没有借口继续留下来。
想到这里,怀翘在户时晋的对面坐了下来,她慢慢地开口,把自己记得的都描述了出来。
户时晋一边听着,一边在未完成的图纸上继续绘制。
怀翘盯着户时晋握着笔的手,手指很长,握着的笔在纸上不停地来回滑动着,一时之间竟看得入了神。
户时晋发现怀翘忽地安静了下来,一抬头,便注意到了怀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出言提醒她,而是静静地望着她的侧颜,他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片刻之后,怀翘才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竟盯着户时晋的手盯到入了神,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我是在想接下来是什么。”
“嗯,不急,慢慢想。”户时晋不仅没有催促,反而让怀翘慢慢来,不用着急。
很快,怀翘又继续把接下来的地势继续描述了出来,户时晋又开始在图纸上圈圈画画,把彩峰山的情况画了下来。
最后一笔落下之后,户时晋轻舒了一口气,把图纸推到了怀翘的面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补充的吗?”
然而怀翘却直接收起了图纸,刚才户时晋在画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看,几乎已经熟记在心了,图纸上全然就是按照自己的描述所绘制的。
怀翘站起身,把原本打开的房门又敞开了一些,开口道,“户先生,我要休息了,今天谢谢你了。”她赶户时晋离开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户时晋只好站起身,将笔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在离开之前,他对怀翘说道,“我知你生气,等你回来,打我一顿消消气,可好?”
然而怀翘却没有回答户时晋的话,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户时晋站在怀翘紧闭的房门前,叹了口气之后,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