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年妇女神色有些惊慌,忐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若不是有两名经验丰富的特护在一旁,她恐怕早就逃走。
鲍宏博从医院的工作人员手中结果一叠资料,扬了扬,说道:“这位沈女士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两位医生诊断过后,我将会沈女士的病症公开,确认哪位的诊断最为接近。下面,就由请牟永安医生先进行诊断。”
掌声响起来,牟永安从容站起身,自信满满的走到病患身前。
早有精神病院的人为他准备了西医检查所用的小工具。
牟永安确实是精神病方面的专业医师,在不刺激这名患者的情况下,他竟与这名患者闲聊起来,犹如唠家常,同时经验老道,动作娴熟,很快便将这名患者各方面都检查了一遍。
向鲍宏博点点头后,牟永安返回座位,然后拿起笔,胸有成竹的刷刷写了起来。
鲍宏博以及众人的目光随后看向李天辰。
李天辰平静如常的起身,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到这名病人身前,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双臂抱胸,犹如观赏某物品一般,静静地看着对方。
“咦?”
观众席上众人顿时掀起一片惊讶声。
牟永安停下了手中的笔,惊诧的看向李天辰,神色间透着浓浓的鄙夷。
“李神医,莫非你就这样看着便能瞧出他患什么病?”
过了一会儿,见李天辰仍旧没有动作,牟永安忍不住语带讥讽的说道。
李天辰淡然道:“中医望闻问切,皆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牟医生是西医,不知者无罪。”
闻言,牟永安脸色顿时一僵,手中握着的笔差点被他用力掐断。
靠!老子是西医,但是,中医的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道理,连很多普通人都知道,我会不清楚吗?
牟永安怒火中烧,咬牙冷笑连连。
“什么?他在开玩笑吗?”
“中医是有望闻问切一说,可这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精神病,从表面上能看出什么来?”
“这简直是搞笑,他要是随随便便能看出什么来,老子当场把这椅子给吞了。”
“真是自以为是的小子!快滚吧!别丢人现眼了!”
听到他们两人的这番对话,观众席上的西医们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声音四起,甚至还夹杂着愤怒的咒骂。
相对于喧闹的西医观众席,中医这边却是格外的安静。
不少中医均是皱着眉头,紧张的看着台上的李天辰。
他们也都是中医方面的行家,熟知望闻问切,但是,以他们的水平和造诣,也仅仅是看出一些端倪而已,要真正的诊断,仅靠一个望字是远远不行的。
除非,李天辰的医术水平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萧宗泽神色平静,嘴角含笑,他很相信李天辰。
李天辰能够将荼毒黑白门上下数十年的毒素解开,他的医术早已经超越了医道修真门派黑白门,虽然说靠一个望字便确定病症有些夸张,但也并非不可能。
穆德厚坐在那里,眉头微皱,眯着眼睛观察着这名叫沈朝琴的患者,他在无形之中,也想与李天辰暗暗比较一下。
穆怜云静静安坐,犹如幽兰,眼眸明亮如水,观望着台上的李天辰与沈朝琴。
“《难经》第六十一难曾曰,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这名患者坐在那里焦躁不安,忧虑恐慌,似乎额头在出汗,应该是阴虚阳亢证,但以我的造诣,也无法确诊,莫非他已经将这造诣达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
邵浩歌悠然的坐在旁边,神色从容的笑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手检查,我看这位李神医或许是玩脱了吧。”
穆怜云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李天辰,“他到底是真的医术超绝,信心十足,还是骑虎难下,思索对策?”
一时间,场地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一方面是大声谩骂,嘲弄,一方面是异常的安静,默然无声。
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天辰身上。
而李天辰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神如鹰的盯着患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的紧张气氛,悄然在场地内产生。
就在众人等得焦躁不安,以为他必定要走过去为这名病人把脉检查的时候,就见李天辰突然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拿起笔,胸中有谱,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轰!
场地内的凝聚的气氛瞬间引爆。
“我去,他竟然就这样诊断结束了?”
“混蛋小子,这是在开玩笑吗?”
“狂妄啊,实在是太狂妄了!把医术比试当作儿戏!简直可恨!”
“也不知道他会写出什么狗屁东西来!”
……
西医们彻底抓狂了,愤怒爆发。
这他妈不是戏剧表演,不是小品相声,而是无比庄重、严肃的医术比试啊!
而中医则是一片沉默,大部分人均是露出震惊、失望、惋惜等等表情。
治疗一般的症状,依靠望字都无法十拿九稳,更何况是精神方面的疾病?这简直是开玩笑,这一场,李天辰肯定是输了!
鲍宏博诧异的看了眼李天辰,他也从未想过,李天辰竟然只是用眼睛观望了一会儿,就毅然做出了诊断,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牟永安微微错愕,随即心中狂喜,找死啊!这混蛋就是在找死!我这次肯定是十拿九稳!赢定了!
什么狗屁中医公会,都给我解散了吧!
医学协会才是华夏唯一正式的协会组织!
穆德厚、岳嘉良等人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穆怜云则是看着台上奋笔疾书的李天辰,美眸中有着一丝思索,尽管她与李天辰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她觉得李天辰不像是这样冒失的人,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应该不会如此草率。
可是,难道他的医术真的达到超凡入圣的程度不成?
仅仅是依靠望字,就能诊断出对方的患病情况?并且如此笃定,这未免有点像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