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在西北区的娱乐大厅的一楼里,分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
男更衣室里挂满了戏剧服饰,里面有一面超长的大镜子,由于此时正是中午1点时候,个个都去员工餐厅吃饭,所以几乎没人。
洛晨躲在最里格的换衣室里,看着脱下来湿透的白布皱了皱眉头,半晌叹了口气,将湿透的白布微微拧干,重新用它将自己的胸部紧紧地束缚起来——
胸部怪异地不舒服,洛晨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利索地将手上拿着的备用T恤往头上一套,仔细检查一番后,才从最里格的换衣室走了出来。
此时的男更衣室安静之极,只有洛晨一个人的呼吸声在静静地响起。
看着空无一人的更衣室,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了洛晨的脑海里。
来回仔细地巡视着更衣室的每一个角落,连把衣柜也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偌大的更衣室里只有她时,洛晨心里天人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耐不住胸部传来的不适感,反手将男更衣室的大门锁住。
锁“咔嚓”一声关住了,只是,常年失修的门锁似乎隐隐失灵——
偌大的更衣室里,寂静的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到。
白布尽数扔开,被一只青葱般的手向上抛起,横挂在大衣架上。
偌大的镜子里,一副诱人的美景完美地呈现。
完美的身材犹如上帝雕塑的一般毫无瑕疵,赋予了最精心的美丽,高耸漂亮的浑圆,平滑美丽的小腹,玲珑剔透的肌肤宛如上等的瓷玉一般,在柔和的灯光下,莹莹发光,美到极致。
洛晨随手扯过一条毛巾,低头擦着自己的头发,俊美的脸在灯光下带着柔和的美丽。
偌大的更衣室里,顿时只有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走廊上,皮鞋的清脆声越加清晰起来,和闹钟的滴答声缓缓地奏成了一道好听的旋律。
“滴答,哒,滴答,哒,滴答,哒……”
皮鞋的主人优雅地走到男更衣室门前,淡漠地伸出了手,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可以听到风铃的清脆声。
突然,更衣室的大门“吱”地一下,被缓缓地推开来——
仿佛门后的秘密,正在以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态势,被公布出来。
缓缓地推开明显没被上锁的更衣室大门,云傲越蹙了蹙眉,迈了进去。
清冷的脸意外地愣住了——
偌大的更衣室里空荡荡的,毫无一人,而每一个小换衣格里的门都是打开的只有光滑的地面上留着一滩水,证实不久前有人来过。
还是不在吗?
云傲越皱紧了眉,颀长的身姿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秒钟
二秒钟
三秒钟
……
似乎确认了更衣室确实没人,高档的皮鞋终于一转,淡漠的脚步声响起,向门外走去。
黑暗中,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洛晨才缓缓地松开手中被紧扯的白布,深深地吐了口气。
不是她反应灵敏,动作敏捷地抓起白布和衣服一把窜进柜子里,现在就该人赃并获了!
利索地将白布团团捆绑在自己的胸部上,洛晨一把将T恤套在自己身上,等了接近十分钟后,才手脚并用地从柜子里爬出来。
一出黑暗的柜子,光线突然充足起来,洛晨松了口气地抬头,却在看到面前去而复返的那道颀长的身影,俊脸顿时错愕起来。
云傲越!
这,这算引蛇出洞吗?
云傲越垂眸,淡淡地看着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洛晨,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淡淡地伸向洛晨。
明显是要拉她起来。
洛晨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飞快地在脑海中找了一个可信度十分高的借口后,便笑吟吟地抬头,无辜地将手伸给云傲越。
“谢谢。”
他是第一次握别人的手,只觉得她的手有些冰凉,像染上了清晨的霜冷寒意——
忍不住的,他收紧了手,似乎想温暖她,却发现她的手软得不像话,似乎他再不注意一用力,就会被折叠起来。
他松了些力度。
那冰凉的十指,长度似乎和他的手一样,但又似乎小了些,可以让他包着她的手,但和他掌心的粗糙不同,她的手似乎柔得没有肌肤的纹理——
莫名的,一丝微热从云傲越的耳根悄悄蔓延,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此时居然带着微不可见的红晕。
看着千年不变的面瘫居然脸红了,洛晨将想解释的借口完全地抛之脑后了,惊讶地叫了出声。
“云傲越,你脸红了。”
“嗯,这里温度太高了。”
听到这让人汗颜的回答,洛晨顿时无语地一翻白眼。
开了这么大的冷气,还说温度高,这家伙的想法和行为果然不能用常人的理论来理解!
云傲越垂眸,看着洛晨扯了扯唇却没说什么,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浑身的冷漠顿时如融化了的冰块一样柔和。
……
和洛晨料想的不一样,云傲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居然没像长舌妇一样向她问长问短。
让她准备的几个毫无破绽的借口,全都扼死在摇篮里!
似乎看出了洛晨的欲言又止,云傲越淡淡地说道:“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再告诉我。”
“为什么?”洛晨托着下巴,兀自眯着双眸看向面前的男人,颇为好奇。
深邃的双眸淡淡地注视着洛晨,云傲越顿了一下,眼神微凉,道,“好兄弟讲义气,不用理由。”
更重要的是,洛晨你和我说的,都会是骗我的。
听到这句当初她搭上云傲越这座靠山时说过的话,洛晨顿时干笑了几声,在死角处无奈地翻着白眼。
这家伙,实在冷到不行!
但是不可否认,其实这家伙还蛮善解人意的。
此时的洛晨并不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严重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