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而淑女的盘发,几根发丝柔软地掉在两边,女子的五官柔美,小巧的鼻尖,樱桃般的小嘴,唇边漾着的温柔笑容。
线条简约的白色碎花裙,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腰肢,让她宛如掉落凡间的天使。
白色的碎花裙,顿时排山倒海地引出鲜活的记忆。
……
“姐姐,你为什么喜欢有这么多小花花的裙子啊?”
三岁半的小洛晨昂起小脑袋,好奇地瞪着漆黑的眼睛,指着洛琳身上的白色碎花裙,问道,“姐姐你的裙子都是有很多小花花的,怎么不买有很多小草草的?”
听到童真无忌的话,懂事的小洛琳失笑,她温柔地抱起小洛晨,道:“因为小花花喜欢阳光,而姐姐也和小花花一样,喜欢阳光呢。”
“为什么要喜欢阳光?”小洛晨十分手贱,她趴在洛琳的肩头,伸手就抓洛琳裙子上的小碎花。
“因为——”亲了一口小洛晨那粉嫩的小脸,洛琳温柔道,“姐姐喜欢小晨,而小晨就是姐姐生命中的阳光呢!”
小洛晨不是很懂,却很老成地点了点头。
……
如此熟悉的五官,如此熟悉的身影,如此熟悉的打扮——
姐姐。
是姐姐?
怎么,怎么可能?
“好,各位驴友,我们往这边走——”突然,一群旅行团的游客在导游的挥手中走过,挡住了洛晨的视线。
洛晨一愣,身体已快过理智,她一跃两步,飞快地穿过旅行团的游客,猛地往之前的地方看去。
“洛晨。”
不知道洛晨怎么突然离开了,云傲越丢下了两个箱子,蓦地追了上去。
人来人往的机场门口,鬼魅般地掠过不同肤色的人,却惟独没有记忆中的人。
洛晨忍不住垂眸,原来,是自己太想她了。
阳光斑斑驳驳地从机场镂空的玻璃屋顶洒下来,全部铺洒在那个俊美的男子身上,但却似乎有些孤寂。
来来往往的旅客全都疑惑地看着那个打扮严实的男子,但都没有停下脚步,没有理会,任由她静静地站在原地。
洛晨弯唇,忍不住一笑,似乎在笑自己的傻气。
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站在离洛晨的不远处,云傲越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着急地左顾右盼,拉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不停地寻找她失去的那个人。
一次又一次地寻找,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直到她不得不放弃。
洛晨在那里站了多久,云傲越就那样站了多久,一直远远而默默地陪着她。
……
傻瓜,洛晨你是傻瓜,她不会再回来了。
苦笑了一下,洛晨终于死心,她转身,一眼却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她的不远处,没有打扰,没有不耐,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等着她回头。
看到洛晨回头了,云傲越清冷的俊脸柔和过来。
他淡淡地走向了她,在她的上方投下了一道温柔的黑影,似乎为面前的人撑起另一片的天空。
“洛晨,你找到了那个人吗?”
洛晨苦笑地摇了摇头,却听到那清隽的声音带着微笑的温柔,“我知道她在哪里,洛晨,你跟我来。”
*
洛晨没有想到,云傲越居然把她带到了T城唯一一座没有人敢攀登的山顶——桂南山山顶。
听说桂南山有野兽出没,所以政府将桂南山列为了严禁登山区,严禁爱好登山者攀爬桂南山。
登山爱好者十分可惜。
据闻在没有野兽出没前,攀登者可以在桂南山的山顶,看到桂南山美到极点的风景。
所以即使政府出台了严禁攀爬桂南山的规条后,还是会有寥寥几个不怕死的登山者偷偷爬山,但最终都是以失踪增加桂南山野兽出没的可信度。
太阳渐渐落下去,山顶的路渐渐有点昏暗,只有几盏路灯在闪烁。
桂南山的山路非常蜿蜒曲折,路况稍窄,甚至没有铺水泥和阶梯,两边长满了草,有点难走。
但云傲越似乎对山路非常熟悉,他走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侧身走在山路的边沿,小心翼翼地护着洛晨走在里面,生怕洛晨会踩空。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夜黑了。
夜灯隔得有点远,对于这么长的山路只有寥寥可数的几盏灯,漆黑得几乎照不到。
洛晨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正要打开手电筒,却发现前方的路突然亮了。
云傲越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亮堂堂的光照亮了他唇边的笑容,褪去了清冷和淡漠,连那双秀逸的双眸都在笑,温柔而干净,像极了情窦初开的男生。
他把另一只手伸向了洛晨,“洛晨,我拉你上去,这路很陡。”
也许,没有人可以拒绝那么干净温柔的笑容。
看着那玉般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平整,洛晨像鬼迷心窍一样,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似乎有点紧张,男人掌心微湿,掌心的汗从两人相握的掌心传过。
他的手还带着厚厚的茧,磨得人会有点疼,但却给人一种安全感,似乎拉着他,就不用担心剩下的路。
他一直走在山路最外面,走的很慢,不时回头看看她,似乎确认她是否还有力气,然后,就这样温柔地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山顶。
似乎在他的手里的,是他的全世界。
……
两个小时后——
九曲十八弯的漆黑山路,在手机的小小手电筒的照亮下,似乎很快就走过去了。
拉着洛晨走完山路的最后一步,即将登上山顶时,云傲越向前一步,而后侧开了身。
洛晨登上了山顶。
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和那漆黑的山路不一样,桂南山上亮如日昼。
幽蓝的夜空如大海般盈盈波浪,格外纯净,满天繁星璀璨,近得似乎触手可摸。
美到极点的大自然的馈赠。
洛晨一怔,“这里——”
怎么这么美!
听到洛晨的惊叹,云傲越宛如得了糖的孩子一样,清冷的俊脸忍不住绽开了一个笑容。
笑容干净至极,宛如破了雪的梅花。
“洛晨,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云荒。”
这么美的地方,居然叫做云荒——
被云傲越这样一打岔,洛晨心里的苦涩淡了下去,莫名有点好笑。
她抬膜,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满天繁星,突然弯了弯唇。
但也只有叫云荒,才符合云傲越的性格。
有视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
所以,云荒。
……
没有人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子安静地坐在桂南山的山顶上看星星。
“云傲越,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坐在山顶边沿,洛晨抱着双膝,支着下巴问道。
怎么发现这里的?
看着悠远宁静的星空,云傲越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洛晨,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云傲越的故事?洛晨颇为好奇地点了点头,“你说——”
“嗯。”
璀璨的星空下,云傲越清冷的俊脸平静至极,任由夜风像情人一般拂过那高挺的鼻尖,带着夜风的淡淡温柔。
“在我印象中,他长得很高大,有胡子。每次他一回家,总是喜欢走过来摸我的头,将我抱起来,然后用胡子扎我。”
“我不喜欢他。”
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不过即使我再不喜欢,也无所谓。直到有一天,浑身是伤的我被他抱起来时,我扯开他的胡子,从他的手臂爬了下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洛晨皱了皱眉。
她一直还以为云傲越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是没想到,他从小就是这样,连爸爸都不喜欢。
“但是,他却很愉悦。”似乎还能记起了那男人爽朗的笑容,云傲越蹙了蹙眉尖,“他说,原来,我儿子还是会生气的!”
“他因为这样高兴了很久,但其实,那时的我没生气,只是想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
洛晨忍不住弯唇,云傲越表达爱意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后来有一天,他消失了,我在家里不小心听到别人说,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云傲越抬眸,静静地看着星空,“我想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人才不会回来,所以我找了很多书。”
“其中,圣经新约——约翰福音说,生命在他里头,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洛晨蓦地明白了。
云傲越以为他爸爸去了非常黑暗的地方,没有光照指引,回不来。
所以他以为,这里这么多星星,可以把他爸爸带回来。
“云傲越,那时你几岁?”
“四岁。那时,我找了很多地方,发现了这里,以为在这里,可以等到他回来。”说到这里,云傲越声音无波,却淡淡地让洛晨听出了一丝怀念。
“只是,终究没等到。”
所以,云荒——
洛晨眸光看向星空,却仿佛可以看到面前让人心酸的一幕。
四岁的孩子,原本应该是懵懂宠溺的年纪,却一直安静地坐在这里,看着满天的星空,期待地等着自己的爸爸,只是,还是没等到。
想到这里,洛晨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云傲越。
夜幕的星空下,星星闪耀。
男人侧脸的线条异常优美,耀若光华,有种夜明珠在黑夜中爆发出璀璨的俊美。
心,蓦地一动。
“洛晨,每次我来这里,我都会发现到,一颗最亮的星星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说到这里,云傲越略微偏头,狭长秀逸的双眸微微上扬,纯净而温柔,“我想,或许他从未离开我,只是,他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一直陪着我。”
“对吗?洛晨。”
“……”
男人薄唇微勾,幽深的瞳仁干净至极,像水晶一样澄澈,似乎可以反射出坐在他面前,被满天星空笼罩的她。
他在等着她肯定的答案。
洛晨一怔,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过,原来那个她认为非常冷漠的男人,竟会有这样单纯的一面。
……
“嗯。”似乎不忍心伤害那个单纯的男人,洛晨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她将眸光投向了悠远的星空,弯了弯唇,道,“云傲越,他是化作了最亮的星星,一直在守护他最爱的你。”
洛晨没注意到,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瞬间就像黑夜中的烟火一样,在爆发的一瞬间冒出很多内敛的茶色花朵。
幽蓝的夜幕下,澄澈的星星微闪,夜风温柔拂过,她被轻轻地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修长的臂弯蓦地抱紧了她。
男人低头,将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微哑,似乎被她的话所感动,“洛晨,谢谢你。”
“所以,今天你在机场找的那个人,她也没有离开你。”清香温热的呼息在她的耳边呵起,温柔而微麻,哑声道,“她只是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守护着你。”
洛晨身子一颤。
半晌,强忍的一滴泪终于蒸发在空气里。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轻颤,他的手微微顿在她的肩上,而后抱紧了她。
—*—
月上树梢头。
只是满天星星,没有月亮。
两个俊美的男子坐在悬崖边,看着那满天的星空,美到极致的闪耀——
洛晨将双脚伸出悬崖晃了晃,任由夜里的凉风轻轻拂过脸上,有种毛孔释放般的舒服。
“云傲越,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小时候会有愿望吗?”
没等云傲越回答,洛晨停下了双脚的晃动,弯眸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听说向星星许愿,可以实现一个愿望,所以我就试过偷偷爬上了屋顶去许愿。”
“嗯?”云傲越的头微侧,幽深如井的双眸里,满满都是她精致的侧脸,“什么愿望?”
洛晨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同学都会有爸爸带去游乐园,但我不需要爸爸,所以我希望妈妈和姐姐可以带我去一次游乐园。”
“可惜,没实现。”
她的声音有着可惜和怀念。
云傲越微微垂眸,心底一种闷闷的,刺痛的感觉似乎挡也挡不住地涌了上来。
心疼。
他伸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秀逸的双眸微微勾起了唇,似乎氤氲着无限的温情。
“相信我,会实现的。”
……
安静的夜晚,繁星密布,夜风轻柔,让人放松得十分舒服。
洛晨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将面前这一幕满天的星空“咔嚓”地拍了下来。
拍完后,洛晨弯了弯唇,朝云傲越晃了晃手机,问道,“云傲越,我的朋友圈都是认识的人,我可以发个朋友圈吗?”
因为这里是云傲越的云荒,所以洛晨征求他的意见。
朋友圈?
“嗯。”云傲越轻声应道,单手捉住了她多动的脚,“洛晨,山里晚上会越来越冷了,我们下去吧。”
编辑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在朋友圈按了发送键后,洛晨点了点头,“好,我们走吧。”
云傲越起身,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便再次把手伸到洛晨的面前,“洛晨。”
洛晨抬头,凤眸疑惑地看着他。
“我拉你起来。”
夜幕的星空下,男人穿着剪裁精致的白衬衣,在盈盈夜色下显得雪白无暇,茶褐色的发丝细碎而柔软,任由夜风拂过。
他薄唇微翘,干净的瞳仁里静静地反射着她。
洛晨心一动,便弯了弯唇,伸出手来,任他温热的掌心包住自己的手,微一用力,将她从悬崖边上拉了起来。
夜色,正长。
*
同样的夜晚,御武道馆灯火明亮,一百多个道馆弟子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绑着各个颜色的腰带,在黑带师兄的带领下,拳拳生风,脚脚起地。
御武道馆建馆五十多年,是T城最神秘的道馆组织,道馆出来的弟子,拳脚强悍,长大后更是会加入到部队里,像警察,特种部队,势力分枝遍布,错综复杂。
“黄带准备,横踢——”
一个约莫二十五岁,扎着马尾的黑带师姐背着手,缓缓地穿插走在排列整齐的队伍里,仔细地巡视着师弟们的训练,刚喊出口号,却径直被一个女声打断了。
“呵,不用踢了。”
黑带师姐皱了皱眉,朝偌大的门口抬眼望去,却见数十个道黑影散发着冷厉的杀意站在门口,他们的中间是,站着一个俏丽至极的女子。
和那俏丽的外表不一样,站在黑衣人中间的女子眼神冷肆,大红色的唇色艳如鲜血。
似乎感觉到来者不善,黑带师姐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是谁?”
不屑地勾起了大红唇,女子并没回答黑带师姐的话,似乎面前的所有人,都不配知道她的名字。
连废话都少说,她朝那数十的黑衣人挥了挥手,直接下了命令。
“折断他们的手。”
数十黑衣人顿时散发着极致的狠意,一跃冲进了道馆。
……
“所有人听着,黑带和红带迎战,蓝带防守,绿带护着黄带和白带从后门离开。”
黄带和白带的师弟师妹,几乎都是不满六岁的孩子,生死关头中,黑带师姐迅速做了决定。
“是。”黑带和红带齐声应道。
“一个都不能放过。”
听到女子那狠厉的声音,黑带师姐冷了眸色。
如果今天有任何一个弟子出事,除非她死了,否则,她不会放过这些人。
……
御武道馆的实力有点出乎人意料。
面对那数十个身经百战黑衣人,不到三十个的黑红带少年居然可以暂时抵挡住那杀缪成性的攻击。
他们额冒冷汗,紧紧地咬着牙关,一边出尽全力迎战黑衣人,一边死死地守着前方,不退一步,只为了让身后的师弟师妹,可以争取时间从后门逃离。
看着一个个黑带师兄守着前面,为自己争取时间离开,五六岁的小师弟和师妹坚强地忍住眼泪,在绿带师兄的带领下,一个接一个秩序井然地快速后退。
……
黑带师姐以一敌五,躲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的合力围堵后,她送出两拳,把后面的两个黑衣人重重打飞,而后忍不住喘了口气。
人太多了!
在这样下去,守不了。
见久久没有攻下御武道馆,女子眼神冷峻,不屑地勾了勾唇。
半晌,她走进了道馆。
……
情况几乎是大逆转,女子一下场后,御武道馆的防守顿时全盘崩溃。
啪——
啪——
啪啪——
黑带师姐连同三十多个黑红带少年被重重地抡在地面上。
女子眼底不屑。
这些就是神秘的御武道馆的所谓精英?
好笑,连她的十一堂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还夸得多强。
就是这样虚有其表的御武道馆,陆御之还敢赶她的人——
今天,就让她端了这里。
感受女子身上的杀意越发重,黑带师姐一口吞下喉咙里的血腥,挣扎着起身,道,“等一下,我是云家的云琪。”
“如果你今天伤我们一丝一毫,云家绝不会放过你们。”
“呵。”女子嗤笑了一下,“云家?”
什么云家,连她这样的人,都没听过所谓云家——
即使有云家,那又如何?
可以奈何得了她,奈何的了左翼?
想到这里,女子弯腰,揪起云琪的衣领,而后重重地摔下,冷笑,道,“云家算什么东西?”
“给我折断他们的手!”
……
“云家不算东西,那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门外,灯光的映照下,渐渐走近一个穿着白色的跆拳服的男人。
男人缓缓走近,腰间竟系着精致的标致——
黑带五段。
压力蓦地弥漫,黑衣人相互地看了一眼。
高大健硕的身影,冷峻的剑眉,深邃的鹰眸,雕刻般的鼻子,适中的唇线,让男人的身上弥漫着一股侵略至极的气势。
御武道馆馆主——陆御之!
*
深夜,安静的云家。
“少爷,接下来,我将向您汇报这个星期的工作内容。”
“第一,风云传媒运行一切正常,另根据您的吩咐,我让娱乐节目部务必全力追踪,往死里深挖叶乔言,额,和御之的停车场事件。现在追踪已到尾声,几乎全民参与到这次的八卦事件里,除非我们为叶乔言洗白,否则叶乔言绝对不可能有翻身机会。”
“第二,经调查,卡威诺的李余证实死亡,我们找到了当晚运送李余的救护车,制造了救护车的交通事故,同时伪造了李余的死亡现场,报警后,警察定量为交通意外身故。”
“第三,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大量收购卡威诺的股票,卡威诺的股票已经连续三天涨停,到了十年来的最高点,等我们将手里的股票一放,股民恐慌,必大量抛售卡威诺的股票,相信卡威诺破产已是砧板上的事——”
报告了半天,完全没有听到自家少爷一丁点声音的回应,林跃终于忍不住偷偷抬头,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只见男人面容柔和,神色专注,指尖细细地摩挲着掌心里的小东西,似乎想到了什么,竟微微舒眉,薄唇轻笑。
看到这一幕,林跃顿时惊悚得宛如被雷劈过了一样。
他——
他,他是看错了吗?
少爷,竟然在笑?
在笑?
笑?
少爷是一个冷漠且严于律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他报告时走神?
身上染上了她偎在他怀里时的香气,云傲越静静地摩挲着掌心里的耳钻,幽深的瞳仁温柔却炙热。
想起上山时她乖巧地把手交给他,云傲越心里更是又酥又软。
和他的手相比,洛晨的手真的好小,几乎只有他的掌心大,牵着的时候还软得不像话。
和她的腰一样,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几乎他一只手臂就可以圈起她的腰。
怎么可以那么细,那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