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敷和抽出宝剑,迎着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原来是霍升明霍兄弟,你怎么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木敷和责问道。
“原来你就是霍升明!如果你乱说话,小心我斩了你的舌头!”齐未辛霍地抽出了宝剑,指向了霍升明。
“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你们讲什么,仿佛有人说木敷和师兄喜欢了哪个女子,这个女子是谁,我真的没听清。”霍升明又笑了起来。
“算你聪明,别以为你是南方‘旺火派’的高手,是我们西方的克星,我就怕了你!”齐未辛嗖地一下把宝剑归鞘。
“不用紧张,齐师妹。想当年我对你表白,你理都不理我。你心里有谁,我可是清清楚楚。徒弟们,出来吧!”霍升明朝前面的林子喊了一声。
随着霍升明的话音刚落,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霍升明对男弟子招了招手,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男弟子尹徵。”
大家都朝尹徵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清俊的青年男子,身材挺拔,手握宝剑走了过来,朝大家抱拳施礼。
齐未辛道:“霍师兄,我对你的女弟子感兴趣。”
霍升明道:“辛师妹,不要急。我的这位女弟子有点害羞。谷麦,你过来,认识一下这里的两位前辈高人!”
那位叫谷麦的女孩缓步走进,面色微红,朝大家道了个万福。
何自然朝谷麦看了一眼,心中突然疼了一下。这个姑娘身材修长,颈细腰直,眉似弯月,唇带桃红,容颜秀丽。被太阳晒得微黑的皮肤带点微红,端的健康阳光,何自然仿佛又穿越到了四千五百年前。只见这位姑娘盈盈笑语,深深万福。何自然不由自主地喊道:“果子李姑娘!”
尹徵吃惊地朝何自然看了一眼,看到何自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师妹,于是走到了谷麦的面前,挡住了何自然的目光,说道:“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何自然霎时回到了现实,红着脸道:“对不起,我认错了人。尹师兄,我叫何自然。”
木敷和走上前去,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木敷和的徒弟何自然,他可是一位神医!”
那位叫谷麦的姑娘眼睛瞟了一眼何自然,脸色更红了,说道:“原来何郎中,幸会幸会。以后小妹若有个头疼脑热,请何郎中多多关照。”说完,又道了个万福。
何自然听到谷麦的声音,又愣了一下,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又怎会有那么像的声音?这明明是果子李声音,温柔细致却又有力!何自然心驰神摇,忘了回答。
突然,口袋里面的琥珀震动了一下,何自然这才回过神来。
齐未辛打圆场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的这位师侄肯定是看你长得像一个人,所以有点失态,不要介意。”
何自然赶紧施礼道:“参见霍前辈,参见尹徵大哥,参见谷麦姑娘!”
霍升明道:“无妨。刚才听木师兄介绍,这位何自然师侄是为神医,不知道神在何处?”
木敷和道:“师兄有所不知,我这位弟子曾经穿越到轩辕黄帝的时代,拜黄帝为师,目的是为了寻找丢失的神行九针之术。如今能平安回来,定能治病救人,为黎民百姓服务。”
霍升明肃然起敬,抱拳行礼道:“原来师侄有如此奇遇,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师侄寻针,可曾寻到?”
何自然道:“霍前辈,小侄有幸跟黄帝陛下学到一点岐黄之术。只是如今圣上下令不可以用九针治病,鼓励汤药,所以小侄的九针之术说不定也无法施展。”
霍升明道:“说实话,我也搞不懂这个满清皇帝想的是什么。如果是怕死,难道汤药之中没有毒药?无缘无故地想阻断我中华文化,丢弃九针,真是昏庸无道!”
木敷和赶紧阻止道:“霍师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千万不能乱说,如果被一些小人听去,定然得罪了朝廷!”
霍升明怒道:“我说又怎么了?难道他们还能把我抓去,大卸八块?”
何自然流泪道:“不瞒霍前辈,家父就是由于朝廷禁止针灸之术而死!”
霍升明安慰何自然道:“老天有眼,定然让你把神行九针发扬光大。我遇到过很多病人,都是在找真正懂得针灸之术的人。你的技术定然能得到患者的青睐!”
谷麦突然插话道:“何郎中,不必担心。其实我也在寻找懂得针灸之道的人。”
何自然问道:“谷姑娘,难道你家中也有病人?“
谷麦笑道:“谁家的人能不生病?如果你能把病治好,病人肯定会配合你的,并为你保守秘密。”
“谷姑娘说的是。病人肯定会保护好郎中。何自然,好好干吧,把侠医传承下去。”木敷和显得信心百倍。
齐未辛道:“好了,不要说何自然的事情了。霍师兄,你不在南方待着,怎地到了中原?”
“齐师妹,一言难尽,唉,我们是逃到这里的。”
“我师父帮助他的堂兄霍伏明,杀了贪官。结果霍伏明升了广东提督,却嫁祸给了我师父,下令追杀师父。我们一路北逃,所以逃到了这里。”尹徵替师父解释道。
“原来其中有那么多的曲折。霍兄,你帮了你的兄弟,结果兄弟却害了你,真是人心难测。”木敷和叹道。
霍升明心中一阵难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何自然为了岔开话题,问道:“师父,你和霍前辈、齐师叔都是称兄道妹的,难道你们真的是一个师父吗?”
“哪里的话。我们说师兄师妹的,是为了套近乎。各人有各人的师父,而且门派都不一样。”木敷和知道何自然的意思,所以解释得很清楚。
当天晚上,木敷和请霍升明师徒以及齐未辛等在西山镇的一个客栈的小酒馆里吃饭,为他们师徒接风。
霍升明一边喝酒,一边诉说着如何帮助自己的堂兄霍伏明铲除异己,结果却被堂兄嫁祸的经过。讲到委屈之处,不由得痛哭流涕。
何自然非常同情霍升明,联想到自己的不幸遭遇,与霍升明频频举杯共饮,菜还没上完,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
次日早晨,何自然酒醒起床,想出去练一番武功,却发现师父早已经在客栈门外的院子里等他。
风很大,吹得客栈附近的树叶沙沙作响。
“师父,你起得很早。霍师父齐师叔他们都起床了吗?”
“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他们都起床了。只看到了他们的徒弟,没看到霍升明和齐未辛。”木敷和答道。
“找我们干嘛?我们一大早就去练剑了。”齐未辛拿着宝剑,从远处走来,后面跟着霍升明。
“木师兄,今天我们要继续北上,去找一个老朋友,不能与你再喝酒了。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款待。”霍升明走过来说道。
“既然霍师兄有要事要办,我们来日方长,喝酒得机会还多着呢!”木敷和随口答道。
“师父,尹师兄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病了?”这时候,谷麦跑了出来,喊霍升明。
霍升明转身朝着客栈走去,何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霍升明敲门道:“尹徵,你怎么了,赶紧起来,我们赶路了!”
就听到里面尹徵颤抖的声音道:“师父,外面风太大了,我不想出去!”
“师兄,你是不是病了?”谷麦喊道。
“我听到树的声音,心里好怕。师父,我们在这里再休息一天吧?”尹徵开了门说道。
“尹徵,你肯定是病了,让何郎中给你看一下。”霍升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