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三见慕容雪挨打了,赶紧从马车上钻出来,帮忙调和。
“将军,脚下留情啊,别把孩子踢坏了。”
说着,将慕容雪从慕容烨手里解救了出来,护在身后。
慕容烨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指着慕容雪,“你让他自己说,到底和那个海角阁的少阁主有没有牵扯?”
花十三抬手按下慕容烨的手指,语重心长的劝说。
“公子什么时候认识少阁主我最清楚,两人只是知己而已,并不是将军想的那样。”
“那你说说,他现在为什么蔫成这样?”
“许是老阁主让公子和少阁主保持距离,公子少了个知己,所以才心生难过的,昭陵子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又被点名了,昭陵子赶紧将头探出来,配合花十三。
“花神医说的对,若我失了知己,定会比五公子更加难过的,将军还是别多心了。”
一个两个都替慕容雪说话,慕容烨尽管再气,也发不出来了。
只能愤愤的指着慕容雪,警告她,“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知道你真是个不着调的,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不会的不会的,将军放心,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花十三搂着慕容雪,小心翼翼的走近马车,将人塞进了车里。
慕容雪抱着花十三的胳膊,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花爷……阿雪好难过。”
花十三尴尬的看了一眼昭陵子,然后拍了拍慕容雪的胳膊,小声安抚,“公子别难过,有些事,等当面问清楚再难过也不迟啊。”
这句话,点醒了慕容雪,对啊,莫九卿若只是把她当工具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命根子扳指送给她?
若是觉得她能帮他解毒,那为什么要派这两个人来刺激她?难道就不怕她一不高兴,就不帮他解毒了吗?
这解释不通啊,那个女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她不能信!
年龄大的人,果然有智慧,慕容雪擦了擦眼泪,仰起头弯着唇角看花十三,“多谢花爷提点!”
花十三微微一笑,“好孩子,想开了就好。”
昭陵子面色凝重的看向两人,听着他们的话,好像这个五公子,确实和那个少阁主有事啊,难不成,真的是个断袖?
他不由的紧了紧自己的衣衫,往旁边挪了挪。
慕容雪抱着花十三的胳膊,睡了一夜,醒来时发现,花十三的袖子都湿了。
她还以为自己流口水了,赶紧道歉,“花爷,对不起啊”
花十三挑着眉撇着嘴,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声说道。
“昨夜你喊了一晚上的卿卿,还好我点了你的哑穴,不然被将军听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原来这袖子是泪湿的啊,看来自己真的是陷得太深了,万一莫九卿真的和那个女人成亲,她走不出来怎么办?
慕容雪噘着嘴,搓了一下被泪水几乎糊住的眼睛,“谢谢花爷。”
随后又依偎在花十三的肩膀上,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暴躁狂的爹,干脆就躲在马车里,舒缓心情。
昭陵子看着此刻的慕容雪,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简直就像是谁家娇弱的小娘子,对慕容雪的欣赏之情,正在缓缓褪去。
一行五人,终于到了苍渊关的守关军营,众将士一见到慕容烨,便纷纷过来打招呼。
“慕容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慕容将军!您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慕容将军这一路辛苦了,快随我进帐!”
邢鹏海站在中军帐不远的地方,满脸都是真挚的笑容。
慕容烨和慕容雪一见到他,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
但脸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着邢鹏海进了中军大帐。
慕容烨环顾四周,军中的大小将领都到齐了,唯独没有见到刘用!
于是便问邢鹏海,“为何不见刘副将?”
一提到刘用,大家都面露难色。
邢鹏海叹了口气,满脸都是失望之色,“刘副将,贪没军饷,被行了军法,最后没坚持住,人、没了……”
慕容烨一听,瞬间坐不住了,浑身都被怒意笼罩,抬手就是一掌,用力拍到桌子上。
只听啪的一声,桌子就裂成了两半。
“怎么可能?他怎会贪没军饷?你等又怎能私自行刑?”
那是他的副将,跟了他二十多年,就算真的贪没军饷,也得交到皇上面前处置。
这个邢鹏海胆子简直是太大了,如果说他没问题,狗都不会信。
众人见慕容烨恼了,全都跪在了地上。
“将军息怒……”
“你们竟将刘副将活活打死,这让我如何息怒?说!刘副将贪没,为何没禀报圣上?”
邢鹏海跪在地上,抬头拱手。
“禀报了,八天前就差人往京都送信了,皇上说处置八十军棍,然后再送京都受审,可只打了六十多棍,刘副将就没气了。”
八天!那不就是他们出京都的日子吗?怎么如此巧合?
从京都到苍渊关,三天的路程,被他生生耽误的八天才到,如果是八百里加急,五日便能跑个来回。
慕容烨此时懊悔不已,如果他能听慕容雪的,早点来苍渊关,说不定刘用就不会死。
慕容烨紧紧握着拳头,用力垂着胸口,“刘老弟,我慕容烨对不起你啊……”
此时,他觉得终于能理解自己儿子失去知己的痛苦了,那种感觉,简直比断了手足还要疼!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意,瞬间化成泪水,从一个大男人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眼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给冤死的刘副将讨回公道!
到了晚上,慕容大军里的一个校尉,悄悄来到了慕容烨的军帐。
“在下赫连山,参见将军!”
这么晚来他的营帐,一定有话要说,慕容烨连忙起身,将校尉赫连山从地上扶起来。
“赫连校尉快快请起。”
赫连山从地上起来,满脸都是凝重之色,“将军,刘副将是被冤枉的!”
听他这话,好像知道些什么,慕容烨赶紧问他,“这事我自然知道,那你可知是谁害他?”
赫连山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我等知道刘副将的为人,但是就是找不出被冤枉的证据。
那日轮到我们几人休沐,在城里喝了点酒,回来的比较晚,可一回来,就看见钱之豹拿着一个本子,说是刘副将贪没的证据,二话不说就将刘副将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