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慕容雪就开始浑身发冷,额头冒着冷汗,脸上一点点发白,就跟失血过多一样。
“阿雪,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就是冷。”
她抱着胳膊,浑身发抖,慕容烨赶紧拿被子将她裹起来,把花十三叫了过来。
“花神医,阿雪这是怎么了?”
花十三把过脉,一脸凝重的样子,“公子这是得了寒症,许是第一次在苍渊关过冬,身体不适应啊。”
“那怎么办?”
“我给公子开个方子,让公子去苍渊城吧,军营里条件太差了,不利于养病。”
“好!那神医快些。”
花十三就着慕容烨的桌案,开了一副治疗寒症的药方,递给慕容雪。
慕容烨看着自己儿子柔弱的样子,有些担心,“为父陪你去吧。”
“不要,父亲还是在营里稳妥些,万一京都来人怎么办?”
现在他就是在等处置邢鹏海的圣旨,万一错过了,又是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
慕容烨想了想,“那让赫连山陪你。”
慕容雪果断拒绝,“不要!我不想让人家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这不行那不行,慕容烨又担心她,最后又是花十三,站出来解了难题。
“不如由我陪公子去吧,军中有其他医士,少我一个也无所谓。”
听到他的话,父子两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花神医了。”
“将军这是哪里话,我本就是丞相派来伺候公子的,如今公子得了寒症,我也难辞其咎。”
有花十三在身边,慕容烨也就放心了,果断批假,让两人出了营。
两人刚一出门,耿纫夫就追了出来。
“慕容雪,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
“听说你得了寒症,是因为我吗?”
他以为是自己脱了慕容雪的衣服,才导致她得了寒症,心里有些愧疚。
慕容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脸怎么这么大呢?赶紧滚回去,别跟着我!”
“我可以保护你啊。”
“老子要你保护,离我远点!”
“慕容雪,你别不识好歹!”
“我就不识好歹,你拿我怎么样?”
这个女人的脾气,怎么这么让人讨厌,给她点颜色,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耿纫夫心一横,生气的大吼,“爱死不死,老子不管你了!”
说完扭头就走。
见他走了,慕容雪也落的清闲,骑着快马,同花十三一起,往苍渊城方向跑。
两人跑到半路,就遇见了穿斗篷的莫九卿。
“卿卿……”
慕容雪快速停马,踩着马背轻轻一跃,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卿卿,我特意给父亲请了病假,这两天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她抬头望着莫九卿,莫九卿笑着,却不说话。
“卿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莫九卿突然一声轻咳,从嘴里溢出一丝鲜血。
“卿卿!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花爷,快来看看!”
花十三赶紧下马,跑过来为莫九卿诊脉。
摸到脉象,花十三顿时面色凝重起来,“少阁主,为何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
他撩开莫九卿的斗篷,发现里面的衣服上也都是血印子。
“怎么还有这么多外伤!走!去断魂林!”
“不用!我不去!”
慕容雪看着他身上的伤,着急的不得了,“为何不回去?”
此时花十三已经猜到了大概,能将莫九卿打成这样的人,恐怕只有老阁主莫炎了。
两人怕是起了争执,莫九卿才会伤成这样。
“那就去苍渊城!”
花十三说完,便和慕容雪一起,将莫九卿扶上了马。
来到苍渊城后,莫九卿却拒绝去苍月楼,去其他客栈怕晚上妖变被发现,最后只能去找昭陵子。
推开昭陵子家的大门,慕容雪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发现他正在给人教书。
压着嗓子喊了一句。
“昭陵子先生……”
昭陵子看到慕容雪,立刻扬起了笑脸。
“慕容公子,你又来了,今天休沐吗?还是有别的任务?”
“都不是,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想在你这里借住几日,可以吗?”
“当然可以,慕容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请他进来。”
昭陵子放下手里的书,就热情的往大门外面走去。
能见到慕容雪,他心里开心的很,别说一个朋友,就是来五个十个,只要能住的下,他都愿意。
来到门口,便看到花十三和一个黑斗篷的人站在门口。
“花神医,你也来了!”
“呵呵,老夫见过先生。”
“花神医不必客气,快快请进!是花神医受伤了吗?”
边说,边扶着花十三往门里进。
“不是,是我旁边的人。”
昭陵子侧头,就看见慕容雪一脸担心的扶着那个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带着三人来到一间厢房,热情的招待,“三位先请坐,我去准备茶水。”
昭陵子转身离开,慕容雪才将莫九卿的斗篷脱下来,看到他衣服上的血印子,慕容雪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卿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莫九卿轻轻抚着她的小脸,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别担心,有花神医在,过两天就好了。”
此时花十三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了银针,慕容雪赶紧扶着他坐下,
正施针时,昭陵子端着茶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莫九卿样貌,陡然惊愣了片刻。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男子,他自诩样貌不俗,但今日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过于自信了。
他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倒上三杯茶,习惯性的将手里的茶,递给了慕容雪。
“五公子,请用茶。”
“多谢先生。”
慕容雪接过茶,在唇边吹了吹,放到了莫九卿的嘴边。
“卿卿,喝点水吧。”
莫九卿端坐在桌旁,薄唇轻启,低头喝下了慕容雪手里的茶。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那可是他亲自为她倒的茶,她竟转头给了别人,心里怎么这么酸呢?
昭陵子看着眼前的人满身的伤痕,又看到那人受伤扎的针,暂时安慰自己,那人可能是受伤太严重了,抬不起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