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离开,慕容雪的嘴立刻撅了起来
“告诉我,你为何执意要去?”
莫九卿缓步上前,抬手轻轻捏着她的脸,柔声道,“想去会会这个国师,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势力,竟能扭转乾坤。”
“另外,海角阁暗藏在东月的据点,这三个月以来,一直没有送出消息出来,我有些担心,所以想去探究一二。”
“原来是为了海角阁,可若是那些据点被人端了,那你去,不就是送死吗?
不行,我不要你去,如果真的要去一个人,那你就派那个布庄掌柜去,反正你不许去!”
慕容雪张开双手,紧紧抱着他,生怕一松手,人就到了东月国。
莫九卿搂着她,在她背上轻轻摩挲,“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我已经让陈素安排好了。”
在他进布庄之时,陈素已经给他汇报了这个情况,所以他才会探查不到东月国师的消息。
如今进入东月,是他无论如何要做的事。
慕容雪松开手,低着头,眸光也暗淡下来,“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你这是在跟我下通知!”
“既然已经决定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留下和我单独谈话?”
她向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眸子里,都是失望。
果然,事业型的男人就是讨厌,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决定。
莫九卿知道她生气了,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人重新拉回怀里。
“雪儿,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别生气好不好?”
他温柔的不像话,慕容雪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那你说话要算话,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
她可不想新婚没几天,就变成了寡妇。
莫九卿点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
第二天早上,莫九卿天不亮就出了军营,去了晏城。
来到布庄,陈素一见到他,便呈上了一封密函,“少阁主,这是从京都送过来的。”
莫九卿打开密函,看到了安王给他传的话。
“温景炎已经开始拉拢慕容家势力,你速速拿下燕海关,控制慕容雪!”
莫九卿看完,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密信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
随后沉声道,“这几日我与慕容雪的事,不许吐露给任何人,包括我义父!”
陈素低头,心里很是疑惑,“既然少阁主已经取得了慕容雪的信任,为何不更进一步,将慕容雪拿捏在手里?”
莫九卿寒眸一闪,沉声呵斥,“我从未想过要将慕容雪当成筹码,我更不会配合安王谋反。”
“你给我听清楚,慕容雪是我的夫人,任何人,都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是!”
陈素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莫九卿换好衣服,便带着人,以经商的由头,去了东月国。
此时的梁术和尧世公,浑身红点都已经消失,烧也全部退了,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腿都有些发软了。
可一想到慕容雪已经在军营里待了好几天,他来不及沐浴更衣,便急匆匆的往军营里赶。
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他衣衫不整,胡子邋遢的模样,全都议论起来。
“这个梁将军,还是真是不要命了,病刚好,就又去厮混,还这副样子出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事一样。”
“谁说不是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的人呢?这闫将军一走,恐怕就没人管的了他了。”
“咦?听说不是又来一个将军吗?”
“嗐……那是个年轻小伙子,去年才当上将军,哪能跟梁术这个久经沙场的比呢?听说那个将军刚来的时候,就被咱们城主和梁将军关在城门外面,不让进来呢。”
“一来就给下马威,那这个小将军,怕是要任人拿捏了,这个梁术,手段还真是下作!”
“说的没错,我还听说他打了闫将军的亲信,差点把人打死。”
“呦!闫将军一走,他就开始立威了!”
“这哪是立威啊,这是挟私报复!”
一时间,梁术恶名狼藉,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刚从床上下来的尧世公听到下人汇报,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我看这真正手段下作的,应该是这个慕容雪才对!”
他拿着刮胡刀,对着镜子,一边刮胡子,一边想今后要走的路。
从慕容雪进入军营后的猖狂劲儿来看,这应该是个沉不住气的主。
可从百姓口耳相传的舆论来看,这慕容雪又是个沉稳的,还善于挑拨人心。
什么样的人能又沉稳又猖狂?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眼前立刻浮现出两张脸。
一个是罗阳,另一个,便是莫九卿。
不由得,谈了口气,“唉……看来这次慕容烨,也是下了血本了,把身边的能人都给了这个宝贝儿子。”
他正说着,侍卫长跑了过来,“禀报城主,京都密信!”
尧世公接过侍卫长手里的小竹筒,摆了下手,退去左右,才将竹筒打开。
看完密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抬手,将密信燃成灰烬,缓缓坐下,陷入了沉思。
军营里,慕容雪正在和范高远还有魏川聊天。
“两位,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多谢将军找来花神医,为我二人医治,现下身体已经大好,你看!”
魏川说着,抬起胳膊想要展示,可刚将手腕越过头顶,便呲牙咧嘴起来。
范高远立刻出言提醒,“你小心着点,伤口才刚结痂!离痊愈还有些日子呢!”
慕容雪轻笑,“不急不急,现在又不打仗,两位安心养伤便是,缺什么少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范高远点头,朝慕容雪道谢,“多谢将军体恤。”
慕容雪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起打仗,我想请教一下两位,如何才能让士兵,快速适应水上作战?”
其实这个问题,她随便一个士兵,都能得到答案,只是她想找个由头,让这两个人对她敞开心扉。
魏川看到慕容雪为这么简单的事犯了难,便开始跟她分享起了他们特殊的训练方式。
比如浮木过河,潜水憋气,人力拉船,海里挽弓搭箭等。
魏川说着,慕容雪吩咐身后的赫连山道,“快,拿本子记下来!”
赫连山晃了晃身子,挑了下眉,“将军,为何不让闫家军的将士,直接带着大家,一起练呢?”
范高远解释,“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晕水的,有晕船的,还有禁不住泡的,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这一套训练方式。”
慕容雪点头,想了一下,“那不如就劳烦两位,找个人,从我慕容军中,挑一些适合的,咱们今早训练,壮大队伍,也免得东月来犯,咱们这边没人!”
慕容雪一张满是诚意的脸,让范高远无法拒绝,而且人家全程都没说过要他们的兵,他们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魏川立刻派出五名千夫长,用来筛选善水的战士。
能帮忙答应培训,便是成功的开始。
慕容雪当即就将这五个千夫长,交给了罗阳。
让他将慕容军全部筛选一遍,用来练水师。
不知不觉将闫家军和慕容军混在一起,再加上闫括的影响,这两万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军营外面,守门的士兵,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狂奔而来。
士兵刚准备上前拦截,一看来人是梁术,立刻单膝跪地,行军礼。
“参见梁将军!”
梁术骑着马,狂奔而入,丝毫不理会向他行礼的士兵。
他本想直接跑去新兵营找慕容雪,可此时的军营,布局早已换了模样,慕容军的军旗,也不见了踪影。
所以,他根本找不到新兵营在哪里。
骑着马在主干道上狂奔一圈,最后停在了中军大帐。
“慕容雪!慕容雪你给我出来!慕容雪!”
他骑在马上,大声怒喝,士兵听见他的声音,都赶紧过来见礼。
“参见梁将军!”
“慕容雪呢?他现在人在哪儿?”
“回梁将军,慕容将军现在在水师训练场!”
话音刚落梁术立刻调转马头,往训练场疾驰。
此时的慕容雪,正在观看慕容军的筛选情况。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她闻声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怒意的梁术,正往她这边狂奔而来。
梁术一看到慕容雪,立刻拔出腰间佩刀,从马背上一窜而下。
举起军刀,直向慕容雪面门而去。
“慕容雪!你这个小人!居然敢算计我!”
慕容雪连忙闪身,躲了过去。
“梁将军这说的哪里话!我何时算计你了?”
梁术见一击未中,便又来一击。
“还敢狡辩,这军营怎么回事?卢淼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雪连忙从士兵腰间抽出一把军刀,抬手格挡。
不过听到梁术的质问,她立刻将格挡,变成了强攻。
“梁将军好强势,苛待我三万慕容军,我还未与你分说,你反倒过来质问我,难道要我慕容军要一直住在新兵营不成?”
“作为一关主将,不仅对手下士兵断水断粮,还要断了士兵的遮风避雨之所,我若将此事上报皇上,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定你的罪?”
“还有那卢淼,更是罪有应得,他以下犯上,扰乱军心,我杀了他都不过分,如今单单是贬个职,梁将军便心疼了?
难道我堂堂一个将军,竟还比不过一个小小都尉吗?难道你梁术,想在燕海关只手遮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