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海关,苍澜大营内。
苍澜国三品大将池鹿,站在耿韧夫面前质问,“我说王爷,您究竟什么意思?”
“东月和大渊打仗的时候,我说咱们做个黄雀,您不让,如今大渊士兵都休息好了,你却带着兄弟们火急火燎的来了。”
“可咱们既然来了,直接开打就是了,您还在这等什么?”
耿韧夫挠了挠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哎呀,你不懂,我现在心焦的很,你少说话,别烦我!”
“这有什么心焦的?直接打就是了,抢个关而已,您现在怎么变得磨磨唧唧的?”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耿韧夫双眸一沉,脸上带着怒色。
池鹿赶紧闭嘴,重重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斥候带着消息,跑了进来。
“启禀将军!现在守关的,就只有梁术一人,莫九卿和慕容雪,均不在关内!”
耿韧夫皱眉,拇指摩挲着下巴,“嘶……通知我来,他却不在,什么意思?”
“难道……有诈?杀梁术是假,杀我才是真?”
“莫九卿这人诡计多端,不能盲目啊……”
他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思索片刻,朝斥候道,“你再去好好查查,看莫九卿和慕容雪现在在哪!”
“是!”
斥候离开,池鹿又走了进来。
“我说王爷啊,您就别磨叽了,您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怎么那么怕慕容雪那个生瓜蛋子?”
“就算他真的在关内,您几招不就将人拿下了,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耿韧夫猛地一拍椅子,大声吼道,“我让你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嘴巴给缝起来!”
“你急着送死是不是?”
池鹿抿唇低头,用力摇头。
耿韧夫气急败坏的往后一靠,抬腿搭在了椅子扶手上。
“真正让我担心的不是慕容雪,而是莫九卿!”
“他这个人,不仅武艺高强,心机也深的很,上次在东月国……唉……算了,不说了!”
他不想将自己的丑事,暴露在下属面前。
池鹿不以为然道,“莫九卿?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过?是什么大人物吗?”
“不是,他是校尉。”
池鹿一听,笑了。
“切!一个校尉而已,还值得您这般头疼?您等着,我今夜就去把他脑袋取下来,明日咱们就进攻燕海关!”
他手拿双锤,跃跃欲试,耿韧夫一个箭步冲过来,抬手就是几个钢枣,蹦蹦蹦的往他脑门上敲。
“你去你去你去送死啊你!都说了,他很厉害的!明日别说抢关了,只怕给你收尸我都进不去!”
池鹿扔下双锤,双手紧紧抱着头,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停停停停停!好疼!”
“一个校尉而已,能有多能耐的功夫嘛?”
“我上次差点被他打死,他连气都不带喘的,你说他有多能耐?”
耿韧夫双手背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池鹿。
池鹿揉着被耿韧夫弹过的地方,嘶嘶嘶的,也不敢喊疼。
“连您都打不过,那确实挺厉害的,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才是个校尉啊?”
耿韧夫指尖抚着额头,心里烦的很。
“谁知道慕容雪怎么想的,这厮也是个奇葩,脑子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说到这里,耿韧夫又想起了他扒慕容雪衣服的时候。
心思一动,更烦了。
脑子里都是她雪白的肩头,和楚楚可怜的模样。
耿韧夫用力摇了下头,转身回到椅子上,继续躺着。
“滚出去!我现在想安静一下!”
池鹿颔首,捡起自己的双锤,转身走了出去。
耿韧夫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趁着莫九卿和慕容雪不在,攻打燕海关。
但是他又担心,莫九卿会不会又给他下什么套。
万一中了埋伏,那他一世英名,可就没了。
先后两次出兵,都败在慕容雪手上,多丢人!
他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又梦到了慕容雪。
身穿薄纱,半掩着衣领,躺在床上,小脸微红,朝他笑着。
“将军……看了奴家的身子,可是要负责的……”
耿韧夫喉结上下滚动,双腿控制不住的向前靠近。
“放心,我一定会娶你做王妃的。”
他说着,手已经来到了慕容雪肩头,顺着脖颈划向那张小脸。
撅着嘴,便想亲上去。
谁知还不等他碰到慕容雪的嘴,身下的人突然变成了莫九卿。
“找死!”
莫九卿面露狠色,一脚将他踹出大老远,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耿韧夫吃痛,人也从梦里醒了过来。
一睁眼,发现自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他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奶奶的,这俩人,简直是本王的克星!做梦都能梦见,晦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帐篷,有些尴尬的往下按了按。
“老子二十多年的纯阳之体,差点毁在慕容雪这臭娘们身上,等我抓到她,一定要杀了她,除了这个祸患!”
嘴上说着想要杀了慕容雪,可梦里,已经梦见慕容雪好几次了。
两刻钟后,他派出的另一个斥候也回来了。
“启禀将军!莫九卿和慕容雪,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大渊皇帝,召回大渊国都了,现在燕海关内,只有梁术一人在守关!”
两个人都这样说,看来他们两个确实是不在。
“莫九卿,棋差一招啊!哈哈哈……”
耿韧夫笑的得意,当即就下令,让几个将军进账,商讨攻打燕海关一事。
本是商量好假意夺关的,如今两人都不在关内,耿韧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燕海关内,梁术将大小将领全都聚集在中军大营,分析眼下的形式。
罗阳道,“苍澜军已经在关外守了快两天了,好像没有攻城的打算。”
梁术看着沙盘,朝他摆了下手,“不!他带这么多人来,一定是夺关的,如今按兵不动,一定是在预谋什么。”
话音刚落,魏川便站了起来,“不管预谋什么,都不能将慕容将军不在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然,他便再没了顾及!”
范高远皱眉道,“将军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这如何瞒得了啊?”
梁术双手背后,沉声说,“瞒不了就不瞒,本将军在此守关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黄毛小子吗?”
他用力一拍桌子,想要展示自己的威严。
可在场的诸位,心里全都向着慕容雪,没一个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