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春又跟进来:“庆西,你跟寒露说说,今个是不是都是误会?”
郑庆西没说话,但是满脸的怒火,此时撑着床沿子要坐起来。
秋寒露哪能让郑庆西起来再崩开了伤口,她赶紧扶着郑庆西躺好:“二舅,你啥也别管,有我呢。”
然后对着暖暖道:“把沈桂春弄出去。”这二舅母也叫到头了。
暖暖直接把沈桂春提溜出去了。
沈桂春刚要喊,暖暖直接把她嘴堵上了,然后扔出医馆,告诉门口的伙计不让她进来。
屋里,郑庆西的眼泪下来了,拉着秋寒露的手:“我要休妻。”
秋寒露听到这话,没有直接说行不行:“二舅,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别的,我保证不让你受委屈,你先眯一会,身体是现在最重要的。”
因为今晚郑庆西还是危险的,要等明天确定不发烧,才能算是真的没事,古代的医术不像是现代,一点的感染发烧都能要了命的。
郑庆西听着秋寒露的话心里踏实:“二舅听你的。”
看着郑庆西闭眼休息,秋寒露走了出来,因为送着郑庆西来的几个邻居都在这,自己得跟人道谢,还得给人雇车的钱,也得聊表心意,没人家送到这来,二舅死活还不定呢。
她出来走到二舅的邻居面前,拿出来一把碎银子:“谢谢你们送我二舅过来,我二舅受着伤,我们要在这看着,也不能招待你们了,这是一点心意,你们拿着。”
邻居们看着银子都不敢伸手,去找秋寒露的小伙子道:“这可使不得,换成谁受伤,我们也得送着来医馆的。”
秋寒露把钱塞给那个小伙子:“你帮我给大家分一下,这是应该的,我二舅的命重要,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就不留你们了,等我二舅好了,再去登门跟你们道谢。”
那个小伙子还想推脱,秋寒露又道:“真的别客气,并且以后我二舅的事,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呢,要是你们不收钱,我以后用得着各位倒是不好开口了。”
毕竟以后要离开那边,也得卖房子什么的,还有,她打算报官,这些人都是证人。
这么一说,那些邻居也就不好勉强了,都说要是需要他们干啥,就让秋寒露吱声,然后收下钱,也就跟秋寒露道别了。
送走这些人之后,秋寒露也出去了,估计着娘要来了,所以出来迎一下,也得跟郑氏商量一下,可不开业报官抓沈桂春的弟弟。
主要是秋寒露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法律,这算不算是违法啊?毕竟古代有些人杀人都不用经官府的。
结果出了门,就看见沈桂春跪在地上抱着郑氏的大腿:“姐,这事真的是个误会,我弟弟真的不是故意的。”
郑氏这时候气得脸都红了,她想要踢开沈桂春:“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松手,我去看看我弟弟。”
沈桂春哪里能松手:“姐,庆西没事了,你听我说完再走。”
郑氏伸手去扯沈桂春:“你松开。”
暖暖绕过秋寒露过去,帮着扯开了沈桂春。
刚才那些邻居也没走,都在不远处看着,秋寒露觉得看看也好,回村去说吧,让大家更唾弃沈家。
秋寒露走到了郑氏边上,对着郑氏道:“娘,我二舅刚睡了,咱们进去说。”
郑氏看着秋寒露的表情,知道暂时郑庆西应该没事,放心不少:“你二舅没事吧?”
“伤腹部了,怎么也是危险,得过了今晚才能说完全没事。”
“怎么回事?”
“我还没仔细问我二舅,送他来的邻居也是不知道前因,就说是被沈桂春的弟弟捅的,她弟弟跑了,保证是他们的责任,咱们需要报官不?”
这时候沈桂春哭着大喊:“别报官,没多大事,就是我弟弟跟庆西争执了两句,两人撕吧了两下,我弟弟顺手就拿了身边的剪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的,没想到这么寸,就捅到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秋寒露道:“那你弟弟跑什么?”
沈桂春摇头:“没跑,就是害怕血,躲一躲。”
秋寒露对着暖暖道:“报官吧,反正我相信官府有判断。”
郑氏点头:“行,我也不懂,那听你的。”
沈桂春又给两人跪下了:“求求你们别报官,要是我弟弟坐牢,我们家就完了。”
郑氏过去对着沈桂春就是两巴掌:“你弟弟都要杀了我弟弟了,我弟弟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好好的活着,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的媳妇?”
沈桂春哭得好委屈:“我也很难的姐,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弟弟,我能怎么办?”
秋寒露道:“你弟弟只是需要坐牢,你丈夫差点就没了,你觉得哪个重?”
沈桂春道:“可是现在你二舅没死么?既然还活着,那就没啥事,为什么非要揪着我弟弟不放啊?”
秋寒露真的是越看沈桂春越觉得她二b,根本没搭理她,对着暖暖道:“去报官。”
沈桂春吓得跪在地上连着磕头,头都磕破了也不停下:“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弟弟。”
秋寒露道:“你就不关心关心我二舅到底能不能度过今晚的危险期?你心里只有你弟弟?”
这时候郑闯也被人找来了,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郑闯疯了一样看着沈桂春:“我的娘为什么心里只有弟弟,从没有过自己的家?难道我们都不是你的亲人,只有你的弟弟才是?”
沈桂春拉着郑闯解释:“不是的小闯,这不是你爹没死么?总不能让你舅舅去坐牢吧?”
郑闯看着沈桂春问:“难道非要我爹死了,你才能看见我们?娘,如果你心里只有你娘家,那不如跟我爹和离吧?”
他这话说出来,不光是沈桂春和围观的人,连秋寒露都没想到。
但是郑闯接下来的话,让本来都觉得这孩子不孝顺的,也释然了。
他对着沈桂春道:“从我记事开始,我和我姐就要伺候我舅舅家的孩子,我舅舅,我舅母,我外祖母。我爹每天也是跟奴隶一样被你娘家指使,我们爷三,吃饭只能吃你娘家剩的不爱吃的,穿只能穿他们剩下的,主要是我爹也不是入赘的?为什么我们要跟着受这些苦呢?你跟我爹结婚时候,我祖母给了钱给了房子给了地地,可是我们种着自己的地,粮食要放到你娘家,吃多少要看人家的脸色,我们过的猪狗不如,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