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院主的住处在地图上是着重标出来的、没有允许不可擅闯的禁地之一。但显然院主已经吩咐过这里的守卫了,司尧并没有遭到阻拦。
不同于南柯院主的院子,天玑院主的住处是一处阁楼。
这座阁楼存在已久,阁内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古朴精致的感觉。
女子立在其间,一袭白衣,墨发及腰,面如凝脂,气若幽兰,正是李泠泠。
这时的天玑院主与她们昨日见到的有所不同,如果说昨日她是个温柔大姐姐,今日的李泠泠则带着些缥缈之气,更像是个得道仙人。
“跟我来。”李泠泠对司尧道。
司尧跟着她来到了一楼的某个向阳的房间,房间很大,边上的三个架子上放满了各种材料,正中央则是一个炼器炉,品质应该不低。
“司尧,这个炼器室归你了。你有灵火,不用去接引天枢院的地火,也算省了我不少事。那些材料是我送你的,用完之后就得你自己用功绩点兑换了。”李泠泠道。
“多谢院主。”
“在我天玑院上午要修习文化知识,不可缺席;下午的符篆修习你若不想上倒是可以过来这里炼器,我会同夫子说好。”
司尧点点头。
“炼器方面的知识,你可以去天枢院借阅书籍,如果还是不懂再来问我。”李泠泠交代完了,将一枚圆形石牌交给她,“去天枢院要带上这个,不然他们可不借给你。”
“天玑院昨日出了点意外状况,小莲过去处理,没有把新生物品交给你们,今日应该会让小痴给你们。”
“我知道了。”
“给你的那串佛珠需要灵识认主。灵宝虽好,但也不要过于依赖。你回去吧。”
司尧看了她一眼,告辞离开。只是心里带着点疑惑,这院主昨日温柔可亲成那样,今儿就不想继续装了?
算了,院主忽冷忽热随人家心情就好。只是还是要避免她和夭夭接触,昨天都把她“姐姐”吓成什么样了。
……
次日,司尧和夭夭在学堂外遇到了薛白玉,后者对她们招手,“你们真来天玑院了啊。我们以后也算有伴了。”
“是啊。”司尧笑笑。
看夭夭无精打采的,薛白玉不由问:“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想去天枢院吗?”
想去天枢院的可从来都不是夭夭。司尧嘴角勾勾,“大概是不想来学堂吧。”
“那可麻烦了。我问过师兄了,他告诉我学堂每堂课都会消耗我们一个功绩点,但如果不来则会直接扣除五个。另外学堂每月也是有文试的,前五奖励三十功绩点,文试垫底的扣三十。”
“我们一个月总共才一百功绩点啊。”夭夭炸了,“扣六十的是魔鬼吗?”
“夭夭,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能进前五的话,就相当于不增不减了。”
夭夭:……
她抬头看着幸灾乐祸的薛白玉,手放在了少年的肩上,使得他一阵痛呼。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司尧拉回她的手,“夫子都要过来了。”
然而等他们从课堂上出来,疯的不只是夭夭,一起的司尧、薛白玉都是内心崩溃。
分院后的第一课,他们没被要求识字,也没学符篆初解,而是在学《道经》。而且和不是背会默写是理解,还要求一堂课,一篇个人心得。
司尧:……背默都行啊。她对《道经》没有半点想法,哪儿来的心得?
薛白玉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你往周围看,大家都没懂你心里会好受点。”
司尧看看小伙伴放在她肩上的手,就知道他的郁闷崩溃也不差多少了,这样还记得安慰自己,司尧觉得心里一暖,“知道了。不过白玉,你的洁癖治好了吗?”
薛白玉后知后觉看到自己放在对方肩上的手,连忙收回来,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擦完之后发现司尧还在看着,干巴巴解释,“那个,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嫌弃尧尧脏。”夭夭在旁边补了句。
“才不是!你别打岔。我明明是嫌所有人脏。”话说完之后,薛白玉才意识到这么说不是把司尧也包含进去了,他还是在说司尧脏啊。
在他解释之前,司尧笑了笑,“我想这个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吧。”
薛白玉点头。
“那就没事了。洁癖又不是什么大事。一起去吃饭吧,下午还有课呢。”不想再出现争吵的司尧,结束了话题。
至于那个人心得,还是回头问问白师兄怎么弄吧。
他们下午是有课,没错。但课堂上并没有司尧。
在夫子介绍符篆的功夫,薛白玉扯了扯夭夭的衣角,小声问:“司尧呢?”
“她有别的事。你明天自己问她。”夭夭懒懒回了句。
有事也不能第一堂符篆课就不上啊。薛白玉皱眉,还想再问,却被夫子点名了,“薛白玉,上课时间不要骚扰女弟子。有事课后解决。来,说说我们刚刚讲到哪儿了?”
薛白玉:……他哪知道讲到哪儿了?这种初级知识他早就学过了,当然也就没听。
但都被夫子点起来了,薛白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只是在心里把司尧记了一笔。都怪那小子不来上课!不上课也不说一声,还害他……
不知名的山峰,有人问道:“《道经》教过了吗?”
“是。”男子回答。如果司尧他们在这儿,就会发现这是他们今天上午的夫子。
“那孩子有什么反应?”
“和别的孩子一样,都是茫然无措。”
“要我说,你们就是乱来。一群孩子能从《道经》里看出什么道?他们压根还没到接触这个的时候!”灰衣老人看了一眼对话的两个,不赞同道。
“小秦想试就试呗。你管他们呢。”有人笑嘻嘻道。
“哼!被试的又不是你们院的弟子你们当然不心疼。”
“就算是你们院的,可她想学的是炼器啊。我可是看到她今天的符篆课都没去,直接去泠泠给她准备的炼器室了。还是我们炼器师有魅力。”
秦淙钰无视了一干前辈的对话,对那夫子继续道:“你再看看。司尧不该对《道经》一无所知才对。”
“还继续教吗?我们院主不大乐意。”
“你再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