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伴砸进血池时溅起的血水,叶绍辉只觉得头皮发麻,“你不是剑修吗?怎么鞭子玩得还这么溜?”
萧君远:“都说了,她不是凌初雪。”本来他还不是很肯定,但这姑娘之前没反驳了,那就表示他猜对了。
遗憾于自己的马甲真的掉了,司尧道:“小心点。这条鞭子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不只淬过毒,还有倒刺。”
前车之鉴还在血水里扑腾,叶绍辉心惊胆战的躲过扫过来的鞭子,“所以你干嘛要拿出来这种杀伤性武器?”
鞭子配上现在的地形,被扫到都要凉好吗?
司尧无奈解释:“你们打掉了我剑。对方掌控了我的身体,但并不知道我擅长什么。如果剑还在,那就应该是我拿着剑对打。但是剑被你们打掉了,这给了他重新选择武器的机会——谁还能不带点趁手的灵器防身吗?”
“这根鞭子在那一堆里面不算显眼,但是谁让人家也不蠢,知道鞭子有利呢。”
少女腾出一只手接住被她抛飞的“婴孩”,提醒:“那边萧君夜情况不太妙,赶紧想办法拉他一把。别沉了。”
被她一提醒,叶绍辉也看到萧家二少迟迟没能挣脱出血池,还有往下沉的趋势。
可这怎么拉?他又没鞭子之类的东西能把人拉出来。至于夺司尧手里的鞭子——
再次躲过一道攻击,叶绍辉问:“怎么能拿到你手里的鞭子?”
司尧立刻答:“右臂。那里之前受过伤,如果你够快够准,说不定能直接打掉。”尤其是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她的右臂就一直不太正常。
[你就这么把自己弱点暴露了?]团子惊讶。
[不然等着给萧君夜收尸?]司尧回复完,又对叶绍辉道:“动手快点!如果它发现了鞭子上能激发出倒刺,那你们就真的完了。”
“只是倒刺,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我在这条鞭子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倒刺如果出来必会见血,而见血之时就是毒发的时候。上面淬的毒就是我自己都不会轻易尝试。”
被她这么慎重的提醒了,叶绍辉不敢懈怠,木系法术精准的落在了司尧右臂上。
少女的长鞭脱手而出,叶绍辉连忙捡起,然后后撤去拉血池中的萧君夜。
没人注意到,在那一瞬间,司尧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尽管又很快恢复。
大概是因为脱离了攻击范围,被控制的少女重新捧起被一手抓着的“婴孩”,表情近乎虔诚的继续前行,如果她的眼神没那么不善的话。
眼看自己距离血池中心的石台只有几步之遥,司尧冷不丁问:“萧君远去救人。叶绍辉继续攻击我的右臂。”
被小瞧的萧君远皱眉,“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赶紧把你哥拉上来吧。”叶绍辉把鞭子的另一头递给了白衣少年,转头问,“什么程度的攻击?”
司尧:“往死里攻击,右臂废了算我的。”
叶绍辉:??!!
这到底是什么狠人?
“不是,咱别想不开啊。少只胳膊还是很关紧的,尤其还是惯用的右手。”
“少废话。不想死,就快点!”
不明白她想搞什么,但人命关天,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不是?
于是,叶绍辉在心里面对司尧说了声抱歉,手里最强的木系攻击法术祭出,落点也依旧精确。而此时,可能是因为双方距离够远,少女并未被控制着做出什么防护。
攻击落下,叶绍辉不出意外看到了少女身形一顿,一条手臂已然鲜血淋漓。
然后,在众人看不到的前方,司尧手指不断收紧,捏死了手里的小娃娃。
担心这样死的不够透彻,司尧干脆祭出灵火又给烧了一遍,连灰都不剩了。
她刚送了口气,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又一次开始向前迈步,司尧一惊,在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之前,她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猛地抽出把匕首削掉了右臂的一大片肉!
司尧:我狠起来,连自己都废。
“这么狠?”时刻关注着司尧的叶绍辉失声道。
司尧平静道:“不狠点怎么摆脱控制?”
“可是不疼吗?”
萧君远第一个发现不对,这次少女是直接用声音告诉他们的,“你能说话了?”
“啊。”
司尧转身看向他们,萧君夜已经被拉上石路了,但形象委实谈不上好一身青衣尽数被血水染红,除此还能看到他身上被什么东西抓烂的痕迹。
她就知道血池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人是自己扔的。想到这个事实,司尧张张嘴就要表示歉意,突然听到了一阵哭声——婴儿的哭声。
司尧来不及多想,足尖一点就回到了叶绍辉等人身边。事实已经证明,人多安全。
“这哭声哪儿来的?”
之前血婴攻击人从来都是无声的,在这安静的迷宫里突然响起的婴儿哭声,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血池中央。”萧君远比所有人都更早发现声音出处。
“那个石台?”司尧皱眉,她刚退回来,莫不是还要再过去看看?
“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伤吧。”刚缓过劲儿的萧君夜看着司尧,没好气道。
伤?司尧低头,然后看到手臂还低着血,但之前狰狞的黑色疤痕已经随着她那一刀彻底的被削掉了。
早知道管用,她早就把这块皮肉给削掉了。哪儿还来后面这么多事?司尧想。
“先帮你包扎吧。”萧君远从自己身上撕掉了一块勉强还算整齐的白布,递给自家兄长,“你来吧。”
萧君夜接过布条,迟疑道:“对不住,之前误会你了。也不该应针对你。”
司尧看他包扎,腾出一只手服了枚治愈外伤的丹药。这点伤其实也不算什么,也就会有小八一个治疗的事,毕竟她连身体被轰成渣都经历过。
只是考虑到伤口打如果愈合太快,八成会引起怀疑。
司尧在少年帮她包扎好后,就放好了右臂,暂时不打算再用了。
哭声是在这个时候徒然争强的,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