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没休息好,是坐着不舒服吗?”经过一夜联系,小八的语言进步神速。
“只是后半夜被拉去了冥府,没什么精神。”
还被拉着灌输了一堆关于封口的知识,以及某些关于纪扬的糗事。反倒是她想知道的没得到半点头绪。
司尧深切觉得,她当时就不应该开那个口。以前怎么没发现仲齐这么话痨呢?
小八:“抱歉,我忘了昨天是十五了。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司尧摇头,“算了,先看看成果再回去吧。省得回头还要再来一趟天枢院。”
虽说天枢院和天玑院都有供弟子试验法器符篆威力的场地,但这两个场地的坚固程度是不一样的。举个例子,司尧在天枢院试验惊云雷最多在地面砸个坑,可如果是在天玑院——那能毁半边场地,并扣掉她无数的功绩点。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当初和夭夭亲身试过。
司尧如是想着,拿下了自己之前插在门上的弟子令。很好,扣掉了四百,上面还剩下差不多一千功绩点。另外,使用场地还要扣五十。
司尧:是时候去做任务了。待会儿顺道去天枢院的任务堂看看好了。
司尧心里这般盘算着,带着小八脚步不听,穿过了半个天枢院,到达了试验场地。
登记信息,上缴功绩点后,立刻就得到了场地。毕竟大家都要上学堂,一大早就来这里的弟子真的没几个。
只是不足半炷香,他们就出来了。
“这次怎么这么快?”长期在试验场地兼职登记人员的师姐惊讶道。
她对这位司师弟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这位师弟身在隔壁的天玑院,却心系炼器——亏得这两院的院主是师姐弟,关系比较好,他才没事。
当然,她会认识司师弟,还是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租借试验场地,而且一用就是半天。应该是把炼制的法器积攒下来一次性试了,这并不少见。毕竟试验场地的使用只认次数,而没有时间限制。
“已经试好了。”司尧说完,带着歉意道,“里面可能会比较乱,辛苦师姐了。”
“师弟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师姐笑笑,突然看到少年脚边的狗,不由皱眉,“这是你的宠物?”
司尧点头,“算是吧。”
那师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黑色怪不吉利的,还容易招来霉运。这条狗如果是新养的,趁着还没感情不如去换一只吧。”
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质疑外表的小八:……
司尧道:“师姐不如再仔细看看他?”
“狗有什么好看的?”她这么说着,却是凑近了狗,仔细端详,“这红眼睛——看起来倒是挺奇怪的。”
竟然还有点渗人。
团子:[所以,你把外表做精细就收为了以假乱真?]
[差不多吧。]司尧应下的时候,对登记的师姐解释届时道,“他也不是真的狗。只是顺手炼制成这样了。”
“炼制?”
“这是我炼制的傀儡。带来这里试试威力。”司尧说完,在她再次提问前告辞。
小八好不容易有了新身体,司尧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就对外说是她炼制的傀儡好了。
她查过资料,傀儡木偶这种东西,修真界虽然不常见,但又不是没有。她这个只不过是给小八安了毛发,看起来更想真狗了而已。
团子问:[司尧啊,你猜她晚会儿进去整理场地时,会不会把你划进黑名单?]
不怪它这么问,这只狗的杀伤力可比司尧之前炼制的武器厉害多了。
那间不大的试验场地,靶子全毁就算了,用于击打的木桩被小八一爪子呼到了墙上,就连墙也差点被挠透。她这么快出来,不是因为试验完了,而是怕再毁个场地。
司尧准备了四年多,果然不是白准备的。
[没那么严重。我这次出来得早,也没毁多少。]
[不过从昨晚开始,一直没听到他在识海出声。是有了新身体就不能来识海了吗?那这里可就是我一个人……]
小八的声音打破了团子的臆想,[你想多了。我们还是能交流的,只是会麻烦些。]
[吓我一跳!那你怎么……]
团子声音停顿的同时,司尧的脚步也是一止,不久前才见过的青衣女子出现在了她面前,“塔灵阁下。”
“我,我当时……”夭夭几次张嘴,都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最后颓然道:“人找齐了,你告诉他们,本月的二十号我会在夜城开始审讯。”
司尧点头,“我知道了,有劳你跑这一趟了。”
看着她冷淡的神色,夭夭不由觉得不妙,伸手握住司尧的肩膀,下一刻两人便换了地方,“这里就没人会偷听了。尧尧,当时通天塔出事了,他催得急,我只能先回去。”
“这就是你抱着颜巫诈死的理由?”
“不是。是姐姐,她要我扑过去,我便照做了。谁让器灵这东西是死不了的呢?”
原来是死不了吗?司尧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看,司尧,你被他们几个联合起来骗得真惨!
夭夭敏锐的察觉到司尧情绪不对,“你在生气?”
司尧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仔细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庞,如果没有和母亲的对话,她们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和好了。
可是母亲——“她很听话的在躲你。这次只是意外才遇到了。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她为了你再一次牺牲吧?”
司尧问:“你很在意母亲吗?她说什么你都会听?”
“那是当然的。她是姐姐啊。”夭夭理所当然道。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司尧听到自己这么说。
夭夭一愣,错愕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司尧挽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疤,“夭夭,你知道它有多疼有多丑吗?”
夭夭目光暗了暗,“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替我挡了。但是……”
司尧深吸一口气,“没有但是了,夭夭。你做了近千年的塔灵了,为什么心智还是这么单纯呢?或者让我说直白点,这么愚蠢?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你的身份会不会暴露、暴露之后该怎样吗?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她的吗?夭夭怔怔看着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