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织风风火火的走,很快又风风火火的回来,跟司尧抱怨道:“没发现什么脏啊。也不知道是在哪儿沾上的。”
“你的法衣自带清洁效果,清理了不就好了?下次注意点别乱摸乱碰。”
“知道了。”青织头倒在司尧身前的桌子上,看着她画符,突然道,“今晚我在你这儿睡吧。我可是缠你的身子好久了,看白迟这次还管我?”
房梁少女:……随便进个房间还得看一回那什么春?
幸而底下的少年很快就拒绝了,“你想都别想。刚刚是谁说现在该养精蓄锐的?你一来,我晚上还能睡?”
肯定又是要拉着她秉烛夜谈啊。青织以前又不是没避开过白迟,跑她院子里睡过。
然而这话在别人耳中就是:现在这姑娘家都这么奔放了?还能折腾得男人睡不着?
青织撇撇嘴,直起身,“行吧。你画你的符吧,我去找白师兄他们玩儿。”
看着她离开的某少女:渣女!这居然还有备胎?!
他正想着,就见司尧起身合上了房门,看样子对方这次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莫名觉得底下的少年有点可怜。这人看着也挺俊,怎么就眼瞎呢?
司·眼瞎·尧关上房门后,又顺手关了窗户,然后道:“下来。别把房梁踩断了。”
少女大惊,但对方既然提到房梁,那必然是已经发现她的踪迹了,只能一跃而下。
“阁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司尧倚着窗户,双手环胸,打量着少女,“该是我先问你。这是书院的灵舟,你潜进来想做什么?”
“你们应是去血冥殿的,与我顺路,就想搭一程。”
“所以一早就等在书院附近守着了?”
少女抬眼看她,灵动的女音带着惊讶,“怎么会?我明明刚来不久。”
那模样,如果不是司尧清楚对方早就来了,还真看不出是假的。于是,少年似笑非笑道:“我知房间有人,便在船头吹风,从清晨等到了正午,又等到落雨。谁曾想你还没走,那我就只能撵人了。”
少女惊讶的看着她,这次是真的惊讶,“之前是你在门口故意诈我?”
“什么叫诈你?我不过刚巧从房间里出去,又刚巧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罢了。”
少女:……
“你想怎样?”
司尧指了指身后的窗户,“二选一吧。我喊人,要不你再跳下去?”
少女飞快道:“我乃紫云巅核心弟子,此次实在是因为错过了宗门的灵舟,又不清楚血冥殿方位,才出此下策。还请道友不要宣扬。”
“你可以直接跟我们院主沟通,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不会赶你下去的。”
说这话的同时,司尧在心底问:[这人到底是剑阁的还是紫云巅的?]
小八:[他怀里藏着剑阁的弟子令,以及他的佩剑,上面有剑阁的标志。如此大约是不想坏了自己宗门名声。]
[有道理。当年那些南军杂碎在帝都闯祸就最喜欢报我们征远军的名号。]司尧说完,又问,[她受伤了?]
[是。伤在后背,因为是黑衣才不明显,不过已经止血了。]守在司尧房间门口的小八看着少女的后背道。
少女的声音带了些委屈,“可这么做太给我们宗门丢人了。日后传回去他们怕是要笑死我一个女孩子。”
司尧:……
制造者是个绅士,所以她一般不会对女性动手,而且大多数时候还会帮助她们,这原是写到程序里的行为约束。而就算现在没约束了,司尧也不打算违反——之前揍邬兰那次是任务在身,任务高于情怀。
所以,司尧皱着眉道:“弟子令给我看看。还有你的名字、师承何人?”
少女从储物戒中去处弟子令递给司尧,同时道:“我是苏妤,师承恒远长老门下。你若不信,等到了血冥殿可以问问我们长老。”
司尧挑眉,这准备还挺充足啊。不过依照来历她报的对头宗门,司尧觉得这名字也很可能是她某个对头的。
这个念头划过,司尧把弟子令扔给她,道:“你既然要去血冥殿,那想来是有信物的。一并给我看看吧。”
少女又取出一枚玉制令牌,只不过并未递给司尧,而是在她面前晃了晃,显然也是对司尧抱有戒备之心。“怎么样?可以了吗?”
司尧点头,却突然指尖一动,将一枚锁灵符打在了少女身上,“抵达血冥殿前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当然,作为保障,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苏妤本来还为对方突然封了自己灵力感到惊讶和急躁,突然听她这么一说,也勉强按捺下不安,冷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是当然。你现在可以上去了。”司尧笑笑。
上哪儿?苏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让他上房梁,脸色瞬间就黑了。
这小子刚刚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隐匿之术的?
小八表示:任何隐匿手段,在生命探测波面前都是白费,除非他变成个死人。
应付完这个苏妤,司尧也不打算画符了,而是拿出了一套茶具开始煮茶——毕竟,万一对方包藏祸心,打断她制符也是件很危险的事。
灵茶的香气在房间四溢,司尧见苏妤还站在那儿,邀请道:“你也来尝尝吧。”
“不必了。”
面对苏妤的拒绝,司尧也不在意,给自己到了一杯,就开始品尝了。却突然听小八道:[发现新数据,此人男扮女装,是位女装大佬。]
“噗!”
亏得苏妤刚刚拒绝,司尧对面没人,不然可就得遭殃了。被呛到的司尧一边咳嗽,一边怀疑,小八就是故意等她喝茶时才说的!可她最近好像没得罪他啊?
“怎么了?”
苏妤关切的声音传来,司尧抬头就看到了少女眼中满满的担忧,一时无言。
[真是男的?]就苏妤的行为举止,怎么看都像女孩子。
小八:[要不你验验货?]
司尧:……她最近到底哪里得罪小八了?
“就是呛着了。”司尧一边说着,一边用净尘术清理干净软榻上的水渍,“白天你可以在房间随意走动,晚上就歇在软塌上。”
其实司尧本来顾及苏妤受伤,还想说让他睡床的,但是现在——男的睡什么床?有地方给他睡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