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尧回头看颜巫的这个功夫,摇光院里大家心里已经认定了李泠泠有罪,也不管她说的司尧“不是司尧”是几个意思,纷纷提议要为死去的天枢院主报仇。
唯一一个肯相信李泠泠的玉衡院主却因为势单力薄,根本无法说过大家。
李泠泠还有心争辩几句,却见秦淙钰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红线化作长绳直接捆住了李泠泠。大概是太突然了,李泠泠连反抗的机会都未有。
“太让我失望了。仓源,送她去寒潭吧。”
寒潭?武仓源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怔,“院主何不给她一个痛快?”
去寒潭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院主好歹曾经间接害死了她父亲,不用这么狠吧?
“我要让她用余生来给邢师弟忏悔!寒潭正好合适!”
见院主心意已决,大家也不好再劝什么。而秦淙钰扭头就看向“司尧”,“小司尧,你觉得这么处置如何?”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着急的真·司尧顿时不急了,冷冷的静等好戏上演。
镜子里的“司尧”微微垂眸,“多谢院主。”
就在他垂眼的同时,少女身后被捆住的李泠泠突然挣脱了束缚,原本捆着她的绳子朝着眨眼就捆住了“司尧”!
“你做什么?!”
秦淙钰却是笑了,“总的来说呢,你的表现无可挑剔,毕竟司尧本人也大多时候都是冷着脸的。但是,你也太低估我和泠泠之间的信任了。”
李泠泠:“院主说得对。冒牌货,我们现在来说说,司尧去哪儿了吧。”
武仓源:??
“所以你们在演戏?”天权院主表示他很懵。
秦淙钰打着哈哈,“仓源啊,你配合得很好嘛。”
武仓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这……”
李泠泠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这倒是条好狗,可惜智商不怎么够。”
武仓源:“李泠泠!我跟你拼……”
“师兄莫要动怒,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这个。”玉衡院主苏莹莹指着假司尧道,“司尧万不可再出事了。”
相当司尧的身份,武仓源深吸口气,看向被绑的少女,全身的威压席卷而去,“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少女,或者说男子轻笑一声,女子的形态逐渐消失,变成了一个赤瞳男子,“颜巫收到的情报看来有误啊。”
“赤瞳?是魔族!”
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的李泠泠也不去管大家的惊讶,直接问:“司尧在哪儿?”
“那个丫头啊,大概还在被吊着吧。”处于劣势的男子竟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吊着?”
“颜巫说就是那丫头害死了她,她要让那个小丫头生不如死,吊几天只是开始。”
司尧:……
少年扭头看向颜巫,“你连自己人都骗?”她现在可是在一起看戏呢。
颜巫笑嘻嘻道:“什么叫自己人啊?除了泠泠,姐姐我可没有别的亲人。”
所以颜巫所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李泠泠?
司尧看着镜子里的男子,送上了同情的目光。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思绪,提醒颜巫,“只是,你陷害天玑院主的计划似乎失败了呢。”
团子:[……你这是在故意激怒她?嫌命长了吗?]
司尧暂时没理团子,而颜巫也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怒,她笑吟吟道:“别急,我这次可是做了两手准备呢。就算那老家伙相信泠泠又如何?她手中的赤月莲是魔器——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修真界辨别魔器和灵器的方法并不完善,没人敢肯定的说那就是魔器。”
现在的修士辨别某件法器是否是魔器,主要还是看上面的煞气多少,她的鬼吟箫就曾被误解过一回。但只要她稍稍解释,说它只是煞气重并非魔器,大家也都信了。从这点就能看出,他们其实也不能十分确定魔器与灵器的区别。
“但有一种情况却能确定赤月莲是否为魔器。”颜巫神秘一笑,带着些恶意与期待。
而此时的摇光院那边,无论众人怎么逼问男子,可就是得不出司尧的位置,一时间都有些火大。秦淙钰更是目光森然,“你若再不说,别怪老夫请师公对魔族下手。你们这群异类早就该消失了!”
南柯院主的师公——那是如今的修真界辈分最高之人。男子的神色终于认真了些,但却并无畏惧之色,神色间反而带着倨傲,“他不敢。”
秦淙钰:“你说什么?”
“当年各族联合围剿我族,你不会真以为是在我们道歉赔罪后就了事了吧?他们、还有你们所有人,不都在忌惮我族背后的那位……”
男子声音猛地一滞,他缓缓低头,神色有些呆滞的看向穿透他心脏的弯刀。
于此同时,李泠泠也少有的露出了错愕的情绪,她刚刚没让赤月莲攻击!
团子:[……完了。只有魔器才能彻底杀死魔族,等这个魔族一死,李泠泠就完了。]
司尧:??
“呐,这就是我说的好戏哦。”颜巫笑眯眯的。
“你连同族都杀?”
颜巫:“现在我心情好,就再说一遍,这世上只有泠泠才是我最亲的人哦。”
司尧:……那她这是在置最亲的人于死地吗?是这女人疯了,还是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些修士的脑回路了?前一个,挖了他眼睛,对方还想跟她谈情说爱;这一个嘴里说着最亲,下手却一次比一次狠。
而且如果像团子说的,天玑院主被证实手持魔器,秦淙钰恐怕想护也护不住了——司尧虽然不理解修真界正魔不两立的说法,但古籍上记载的修士勾结魔族或者魔修之后的凄惨下场足以令司尧心惊。
颜巫看着司尧匪夷所思的眼神,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赤月莲是魔器,被书院的人发现,最多也就是镇封泠泠妹妹;而在天下修士面前暴露,那才是真的惨。我这次明明已经留情了呢。”
司尧无言以对。
而镜子很快也出现了新的画面,魔族男子错愕的拦着贯穿她心脏的赤色弯刀,终究是无力是倒下了。
死去的魔族身体逐渐小事,只留下了一块黑石,以及杀了他的那件凶器。
武仓源喃喃道:“这是——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