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止步,我家小姐说了,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能上去。”
楼梯前,绿荷早已经站在这里,俏脸中带着一丝不屑,伸手便把王维林给拦了下来。
虽说绿荷只是一个小丫鬟,但她毕竟也是白依依身边的人,王维林也不好过份地得罪她,忍气吞声地一拱手,正色道:“麻烦小娘子通知白姑娘一声,在下求见她一面,有要事相告。”
“要事?什么要事?”绿荷打量了一下王维林,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这……”王维林本想留着这些话在白依依面前讨好,可是见绿荷的样子,自己也知道若是不说清楚,她怕是不会放自己过去,犹豫了一下,王维林一付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小娘子可知,那陈庆之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仗着有些文采到处勾三搭四,我怕白姑娘也会上他的当。”
“哦。”绿荷应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一付深思熟虑的样子。
这八成是有戏的节奏,王维林心里暗喜,正准备再加把火的时候,那绿荷却突然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问道:“王公子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的话,你就请回吧,我家小姐的事自有她做主,用不着外人来告诉她怎么做。”
呃?
王维林一愣,刚刚满腹的喜悦顿时随之散去,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这位小丫鬟还是不肯把消息传给白姑娘,莫非……她是受了陈庆之的贿赂不成?
想到这,王维林隐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转念,自己暗暗下定了决心,先是装出无可奈何准备回舱的动作,接着一转身,趁着绿荷放松警惕,自己立刻从她身边窜出,沿着楼梯往上跑去。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绿荷一个猝不及防,顿时被王维林给逃掉,自己恼羞成怒地跟在后面,向王维林抓了过去。
别看王维林是一读书人,身体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只是三两步便已经甩掉绿荷,冲到了楼梯上面,见到陈庆之的房间正开着门,自己一下就闯到了门口,向里面一看,却是更加的恼火。
只见陈庆之与白依依两个人围着小桌而坐,桌上放着五、六盘的小菜,还有一壶美酒,冷不丁见到王维林出现在门口时,两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王公子,请你自重,奴家都说得清清楚楚,这里不欢迎你,你要是再不听奴家的话,那就请你立即下船。”
又一次被王维林打扰到了兴致,白依依又怎么能不生气,恨恨地瞪了王维林一眼,语气中也多少变得严厉起来。
此时的王维林俨然以正义使者自居,手一指陈庆之,却冲着白依依说道:“白姑娘你千万别被这登徒子所骗,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整日里勾三搭四,白姑娘莫要上了他的当。”
“笑话。”不等陈庆之开口,白依依却冷哼一声,不屑道:“王公子好大的口气,你说陈小官人是登徒子,整日里勾三搭四,人家仗的也是自己的真才实学,你呢?都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学子,你又有什么本事?你若是觉得自己比陈小官人强的话,奴家也可以在这里给你安排一个位置,既然艺不如人,休要胡搅蛮缠,绿荷……送客。”
我不如他?
王维林心里的怒气顿时被白依依的一句话给点燃了,自己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比别人次,更别说是他陈庆之,在书院中谁不知道陈庆之并没有什么真材实学,不然的话,又怎么能三试而不中,要不是凭着两首诗享誉了杭州,怕是连书院都要把他给除名了,现在居然说自己不如他,这让王维林又怎么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眼睛一瞪,指着陈庆之怒道:“你居然说我不如这个草包?”
呃……
自己这算不算是躺枪?
陈庆之一付无语的样子看着王维林,心里已经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早知道自己雇条快船,几天就能到达东京,这下可好,这才开船多大会的功夫,就惹一身的是非,还被人家形容成了草包。
“陈小官人要是草包,你又算什么,连草包都不如?”若是以白依依平时的性格,一般的时候自己都不会这么牙尖嘴厉的,可是听到王维林一再指责陈庆之,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陈小官人的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并不代表自己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冷冷地瞪着王维林,素手往船下一指道:“绿荷,让船公停船,我的船上不搭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我忘恩负义?”王维林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狰狞,一指陈庆之道:“陈庆之,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别躲在女人的背后,你敢站出来接受我的挑战吗?”
好吧,哪里都有江湖,自己走到哪里都逃不掉。
陈庆之向前一步,笑眯眯地感慨道:“陈某上船前,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旅行罢了,现在看来却是陈某想得太简单了,在下自认在书院时与王兄并无太多的瓜葛,为何王兄始终要与我过意不去?”
说起这事,王维林还是有些心虚,自己之所以总找陈庆之的麻烦,还不是陈庆之在书院的名声太大,不光是先生对他好,这些同窗也多是赞许有佳,一致说下次县试的榜首非陈庆之莫属。
那可是自己期盼以久的名头,又怎么会让给陈庆之呢,所以不知不觉间,王维林再见到陈庆之时,就有些相对的意思。
只不过这事自己心里清楚,总不能当面跟陈庆之说自己是因为嫉妒你才这样的吧。
顿了顿,王维林冷哼道:“不是我与你过意不去,而是你为人实在是过于奸诈,怕是你跟那么多女子有关联的事都没敢跟白姑娘说起吧。”
陈庆之无奈是摊开手:“王兄此言差异,我与白姑娘萍水相逢,不过聊聊天而已,难道我还要把我认识多少小娘子的事一五一十与她交待不成?”
“你……”一计不成,王维林继续说道:“那你肯定连你住在铜锣巷的事也没有说了?”
“哎,白姑娘乃是东京人氏,又怎么知道铜锣巷在哪。”
王维林终于傻了眼,自己以为能攻击到陈庆之的两点全都被他轻松的化解掉,眼看着白依依眼神中的煞气越来越浓,怕是自己再拿不出点本事来就要被她赶下船了,王维林连忙大声道:“那既然这样,陈兄可敢与我比试一二?”
“比试什么?”陈庆之好奇地问道。
“就比你最拿手的……诗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