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刚刚你的话我有些没听清,能在说一遍吗?”
陈庆之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可爱,自己宁愿刚刚听到的只是一个误会。
“你没听错,就是官家派人去天波府提亲,我不知道老太君怎么回答他的,反正我已经跑出来了。”
这回是真的没听错,的确是官家跟天波府提亲,听杨满堂这么一说,陈庆之倒是想到了一个小细节,那次三个人刚刚回京见官家时,官家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杨满堂,自己当时并没有多想,没想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这该如何是好?
陈庆之似乎有些发懵,求亲的人乃是大宋朝最有权势之人,你杨满堂不开心可以逃了,可是天波府却躲不掉,老太君跑不了,你爹杨文广更是跑不了。
饶是足够机智,此时的陈庆之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想了想,以杨满堂到这里的速度,想必汴梁城也应该有了消息,若是官家求亲被拒,这等花花事肯定立刻能传便大江南北,现在没听到应该就是没起多大的波澜。
想了想,陈庆之说道:“既然二姐儿已经来了,那就先在杭州住一段时间,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派人回汴梁一趟打探一下消息,若是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要是那官家真的逼得紧……”
“该怎么办才好?”杨满堂似乎有些紧张。
说到这,陈庆之突然抬头看了杨满堂一眼,别看杨满堂平时脾气风风火火的,可是仔细一打量,倒也算是英气十足的美人,大概官家吃惯了柔弱的美食,偶尔也想换换口味,正好杨满堂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下就被惦记上了。
“你看我看嘛,快点说呀?”陈庆之的目光看得杨满堂有些不太自在,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二姐儿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
“别说了。”看陈庆之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杨满堂心里就有些发凉,果然,陈庆之就算再厉害,也还是没办法斗得过官家的,自己不远千里来投他,可不是想听他给自己这么一个解释的,他不就是想问自己想不想嫁给官家吗?开什么玩笑,官家年纪比自己爹还要大,自己又怎么可以嫁给一个老头子。
至于陈庆之……你不懂我的心也就罢了,咱们后会无期。
想到这,杨满堂连话都懒得跟陈庆之讲,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拣起自己的小包袱便要往外走,陈庆之一看这样连忙一伸手:“二姐儿,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
“陈庆之,你给姑奶奶闪开,你要是再敢拦着,休怪姑奶奶拳头不长眼。”
陈庆之心里也委屈,毕竟这回要对抗的可是当今官家,自己不把杨满堂的心思打听明白,又怎么敢随意地出主意,见她就像被拨了逆鳞一般,陈庆之连忙解释道:“满堂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庆之,我算是看透你这个人了,跟你讲,你别拦我,再拦我当心我揍你。”
误会必须要解除,不然的话只会越来越深,陈庆之张开的双臂始终未曾放下,在他想来,杨满堂怎么着也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的,嘴里一边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
“我管你怎么想。”还没等陈庆之话说完,杨满堂突然一拳头便砸了过来,根本没有想过躲的陈庆之一下就被砸到了鼻子,鲜血一下便涌了出来。
一看出了血,杨满堂也懵了,自己并不是想真的打陈庆之的,只是觉得陈庆之也会功夫,总不能被自己随意的一拳给打到,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陈庆之根本就没觉得她能动手,现在被拳头给打到,自己也有些发懵,直到唇边感受到腥味,自己才反应过来。
连忙从身上撕了条棉布塞到鼻孔里面,陈庆之居然还解释道:“二姐儿,你听我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别说那么多了,你鼻子现在在流血呀,快点出去找药铺。”别的事杨满堂早已经抛到了脑后,拉着陈庆之就往外跑,倒是酒楼里的小二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好拦着,可是两个人的饭钱还没结呢,眼珠一转,倒是跑到两个人前面,大声道:“二位客官,快随我来,我知道哪里有药铺。”
得,为了不让两个人逃单,小二亲自领着两个人来到了药铺。
药铺里的郎中动作到是迅速,先把陈庆之鼻子止住药,然后又轻轻摸了摸鼻梁骨,倒是松了口气:“还好,打的位置偏了些,不然的话,这鼻梁骨怕是保不住了,你们这些书生也是的,平时好好读书便是,为什么偏要去街上打架呢?那种刀头舔血的买卖不适合你们的。”
被教训一通的陈庆之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时看到一旁的小二,倒是记得酒楼的帐还没有结清,连忙从怀里掏出银子先把酒楼的帐给结了,还不忘告诉小二一声,去府衙门前给杨怀玉留个话,让他下课之后,到这里来一趟。
做这些事的时候,杨满堂倒是乖巧地站在一边,眼神里满是愧疚之色,直到陈庆之的身边没人时,自己这才凑了过去,担心地问道:“还疼吗?”
“怎么能不疼?”陈庆之连说话都有些吃力,没好气地瞪了杨满堂一眼,接着轻声抱怨道:“你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都解释那么多次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这下好了,非让我挂点彩才行。”
“我不是怕你劝我回汴梁吗?”杨满堂没好意思直说自己的心思,另外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一句。
“你现在想到回汴梁了?恐怕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的话,眼下只有两种办法能解决。”
“什么办法?”杨满堂立刻兴奋了起来。
“第一,在杭州找个庵堂,马上出家。”
啊?这是什么破主意,自己才没有出家的打算呢。
杨满堂干脆地摇了摇头:“那第二呢?”
“第二嘛……”陈庆之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一指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鼻子,低声道:“就像我一样,装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