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了裘洪的头上,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他瞬间便被这冰冷刺骨的寒意所刺激到,醉意顿消,猛的一下便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
裘洪似乎已经记不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只记得自己跟端木青云闹别扭的场景,接下来自己跑去酒馆喝酒,然后……
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裘洪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就在他拼命地回忆时,面前突然有个声音哈哈一笑:“小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家成爷爷?”
嗯?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
当裘洪抬起头一看,自己顿时吃了一惊:“乌鸦成,怎么是你?”
“特么的,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叫你家成爷爷的外号。”成仓义眼睛一瞪,醋钵大的拳头一拳便砸到了裘洪的肚子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裘洪的一张脸腾的一下就变得潮红,两腮瞬间就鼓了起来,嘴巴突然张开,哇的一声便把刚刚咽下去的吐了出来。
“特么的,真丧气。”成仓义连忙往后一跳,总算是躲开了他这一下,有心上去再揍他一顿,可是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得很,只能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了看左右,随便指了一个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里收拾了。”
被点到那人也够倒霉的了,好好的偏偏摊上这破事,只是大哥发话,自己也不敢说个不字,连忙捏着鼻子上前,快速地把裘洪吐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耽搁了这么一下,成仓义也没了收拾裘洪的兴趣,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怎么独自出来喝闷酒,你的兄弟们呢?”
“哼!”对于成仓义,裘洪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对于他的问话,自己干脆地一扭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行呀,小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真不怕你成爷爷。”
说完,成仓义让人把角落里的碳盆给端了过来,自己随手拿了一把火钳子放到了里面。
看着火钳子慢慢地变成了红色,成仓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得意,当着裘洪的面慢慢地把玩着已经变得通红的火钳子,接着便拿在手上,将通红的钳子放到了裘洪的面前,揶揄道:“怎么样小子,这回看你还嘴硬不。”
“你……要干什么?”裘洪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火钳子,自己哪还像刚刚那般坚强,身体努力地往后靠着,希望能离这越来越近的火钳子远一些。
只是他的身体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柱子上面,哪怕是用尽了全力,也只能稍稍离开那么一点。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成仓义犹如猫戏老鼠一样戏耍着裘洪,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白天时受的窝囊气。
“别,千万别,你想问什么我说还不行吗?”鼻子里陡然闻到了一股焦味,瞬间就把裘洪心里所有的防线击溃掉,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开始求饶了起来。
果不出自己所料,自己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在这种压力下不崩溃的。
慢慢地把火钳子给收了回来,成仓义得意地问道:“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该说什么?
裘洪犹豫了一下,倒是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便气乎乎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说的可是真的?”成仓义把裘洪抓来,本来就是只想出口恶气而已,并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可是当自己听完裘洪的话之后,自己真的是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没想到随意的一网居然捞到一条大鱼。
“当然是真的。”反正事情都已经交待完了,裘洪也豁出去了,点了点头道:“不信你去老军营打听打听,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不用打听,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让成仓义高兴的却是自己无意中知道了那个少年的名字,陈庆之呀陈庆之,自己跟你之间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听裘洪的话,你小子八成也知道自己仇人多,居然敢跑老军营这里来找人,而且一下就甩出去五百贯那么多,这可比张家给自己的钱多了,自己要是把他给抓到手,那是不是能狠狠地敲他一笔呢?
想到这,成仓义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自己似乎看到那成车成车的铜钱摆到自己面前的场面,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钱从陈庆之的口袋里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呢?
用裘洪来威胁他?
这怕是最笨的一种方法,他跟裘洪不认不识的,怎么可能会帮他。
不过陈庆之不帮他,并不代表老军营别的人不会帮他,他们不是刚刚收了五百贯吗?自己就先打这五百贯的主意。
想到这,成仓义带着诡笑的表情看着裘洪,眉毛一挑问道:“说吧,手指跟耳朵你选一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问的我可都说了,怎么还要动我?”裘洪哪一个也不想失去,开始慌张了起来。
“不是我想动你,实在是兄弟手头有点紧,听你说老军营有这么多钱,所以就想借点出来,本想留你当个人质,可是又怕人家不信,所以就得在你身上卸个零件下来,送回老军营,他们这回肯定会信。”
卸个零件?
卸哪里都不行呀。
裘洪连忙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可以写封信,我在上面按手印。”
“按手印呀。”成仓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吧,就按你说得办。”
其实卸零件也不过就是吓唬裘洪一下罢了,毕竟每个人的耳朵跟手指能有多大的区别,就算送到人家面前也未必能认出来,可是信却不一样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就看老军营的人救不救人了。
成仓义手下自然有会写字的人,很快一封信便写好,让裘洪在上面按了手印,封好之后等到第二天让人给送到了老军营,然后就等着老军营的回信了。
裘洪一宿未归,端木青云却压根不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自己便跟武小六从老军营出发,身上特意还揣了几十文钱,来到早市上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这才按照陈庆之留下的地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