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庆之与白依依来到姬仙儿的房间时,王惟一正好刚刚进院,打过招呼之后,便进到了屋子里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姬仙儿,王惟一有些担心地问道:“她一直都没有醒吗?”
白依依摇了摇头,沮丧道:“姐姐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不过上次喂药的时候她好像有一些反应。”
“是这样,那我再给她号号脉。”王惟一坐到了床边,白依依连忙把姬仙儿的手腕放好,就在王惟一的手指刚要放在姬仙儿手腕的时候,异常却陡然生起。
一直都昏迷不醒的姬仙儿眼睛突然睁了开,手腕一翻,猛地扣住了王惟一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的同时,右手化为虎爪,一下就扣到王惟一的脖子上,凌厉的目光小心地打量着附近的情况。
“姐姐,你醒了?”白依依先是一喜,连忙喊道:“姐姐切莫伤到王老先生,他是来给你看病的御医。”
“依依?你怎么在这里?”姬仙儿昏过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些,脑子里面混混噩噩的也想不起什么事,不过当她看到白依依就在自己身边时,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慢慢地把王惟一的喉咙给松了开。
白依依连忙把王惟一扶了起来,抱歉道:“对不起王先生,我姐姐昏过去的时间太长了,好多事情她都忘了,你千万不要怪罪她,奴家给你赔不是了。”
王惟一伤到是没有伤到,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天姿国色般的小娘子居然这般的厉害,刚刚扣住自己喉咙的一瞬间,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一脸后怕地摆了摆手,王惟一轻叹道:“还好这位娘子没想杀人,要不然的话,怕是老夫这条命今天就丢在这里了,看这娘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老夫先告辞,改日再登门。”
看王惟一的样子,分明就是被姬仙儿给吓到了,陈庆之也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难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姬仙儿,然后把王惟一送出了府外。
等到回来的时候,陈庆之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姬仙儿终于醒过来了,可是她身上的伤却还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该怎么跟她相处就成了一处蹩脚的事情。
别的自己倒不怕,最关键的是就是怕这个老女人想起在山上的那一段,自己可是抱着她睡了一宿,虽然手感什么的不足为外人道也,但要是她非揪着这段不放,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看你当时太冷了,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你?
想来自己真的敢这样说,怕是姬仙儿立刻就会下地来追杀自己。
唉,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到现在还被白莲教的妖人惦记着,她若是连一点解释都不听,那自己直接就把她给赶出去。
做好了心里准备,陈庆之则回到了刚刚的房间中,一进门,便看到白依依正跟姬仙儿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像是在说着什么。
而姬仙儿则是一脸思索的表情,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头,一看是陈庆之,姬仙儿的脸却容易毫无来由地红了一下。
咦?
她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陈庆之有些意外,努力保持着笑容走了过去,轻声问候道:“姐姐感觉怎么样?可好一些?你晕迷了这么多天,可把我跟依依吓坏了。”
姐姐?
白依依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叫自己应该是情有可原,可是你陈庆之怎么也这样叫?更何况姬仙儿脑子里保留的最后一幅画面就是自己一睁开眼,陈庆之就躺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一看到他这笑容,自己恨不得立刻上去扇他一耳光。
或许是身体上的病还没有痊愈,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姬仙儿居然忍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了陈庆之一眼,点了点头:“感觉有些累,头晕沉沉的,对了,刚刚依依说那人是御医?”
“可不,王老先生的医术可高明了,姐姐的命就是人家给救回来的。”白依依抢着回答道:“他可是给皇宫里官家看医的御医,咱们能把人家给请来,还是靠庆之的面子,这下被姐姐给得罪了,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姬仙儿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人家,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也怪不得自己,自己刚一醒来,就看到有人伸去拿向自己的脉门,自己还以为是坏人呢,出手也是自然的反应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误会了又能怎么样?
自己是什么人?
自己可是白莲教的无生老母,手底下数十万的教众,就算是御医又怎么样?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造反成功,就像当年武则天做到的事情一样,成为一代女皇,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他一些补偿就是。
想到这,姬仙儿语气一换,轻轻哼了声:“本座知道了,等到这次本座脱险之后,一定会好好赏赐他的。”
白依依似乎习惯了姬仙儿的这种语气,她一说本座的时候,自己突然就觉得自己跟她之间无形中拉开了一丝距离,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陈庆之似乎比白依依还要敏感,听到姬仙儿的这种高傲的口气,自己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不屑地哼道:“姬仙儿,请你注意一下,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什么白莲教,想在这里作威作福?你怕是找错了地方,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收起你无生老母的架子,乖乖地待在这里养病,直到你好了之后离开这里。”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不客气,甚至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一种屈辱,自己多久都没有听到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趁着自己有伤在身,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姬仙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若是有身边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就知道老母已经是动了真火,怕是惹到她的人要倒霉了。
只是陈庆之却犹如没有察觉一般,语气不善地继续讲道:“第二条路就更简单了,收拾你的东西,现在就从这里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