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洪英昭再厉害,他也不过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甚至比陈庆之还要小上两岁,只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长得高高大大罢了,虽说功夫很厉害,可是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对付一两个成年人也许很轻松,可是要让他一下对付十几个人,顿时就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洪英昭的身上就挨了好几下打,身体腾腾腾地一连后退后步,扑通一下跌到了地上。
“洪公子,你没事吧?”弦歌一下就扑到洪英昭的身边,勉强地把他扶了起来。
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洪英昭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表情,突然凑到弦歌耳边,快速地吩咐道:“弦歌,听我说,马上去西湖边去找我师傅陈庆之,现在除了他,别人救不了我的。”
“不,奴家不能丢下你不管。”弦歌摇着头,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别傻了,你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咱俩就都完了,记住,把这里的情况跟我师傅说明白,让他来救我。”
“可,可奴家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你走了我尽量拖住他们,记住,只有尽快找到我师傅,才能救我,现在快走。”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样子早就被张满看在眼里,虽然听不清,可是自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眉头不由一皱,突然手一挥:“上,把他们俩个全都抓起来。”
“快走。”洪英昭突然暴走,用力地推了弦歌一把,接着自己也不顾自身安危,立刻迎面冲了上去,一双铁臂舞得跟风车一般,把所有人全都挡到了自己面前。
“洪公子你等着我,奴家很快就回来。”
事情过于紧急,弦歌满脑子里全都是洪英昭刚刚的吩咐,拨腿便向身后跑去。
“你们这些笨蛋,绕过去,把她给我抓住。”眼看着弦歌越跑越远,张满急得在原地直蹦,拼命地指着弦歌跑掉的方向大叫,可是手下的人虽多,暂时却全都被洪英昭拼死给拦住,愣是一个人也冲不过去。
一看这种情况,张满已经意识到不把洪英昭抓住,恐怕是没办法去追弦歌,一咬牙大声吼道:“给我打,先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被众人围攻中的洪英昭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不大会的功夫,自己就被人给打倒在地上,哪怕如此,自己还努力地想要挣扎地站起来。
张满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看到这些手下居然还傻傻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顿时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追呀。”
这些手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一窝蜂地沿着弦歌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真是一群废物,这种事也要我吩咐。”张满低声骂了一句,低下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洪英昭,犹豫了一下低声叹了口气:“要是抓不到弦歌,就只能先拿你回去交差了。”
弦歌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恐怕这辈子也没有跑过几回,刚开始跑的时候,自己还借着心中的害怕跑了一段路,可是再往前走的时候,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更别说是跑到西湖边去找陈庆之求救了。
就算如此,弦歌咬着牙还在往前走着,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全都是洪英昭在后面替她挡着那些人,自己走得越快,洪英昭就越是安全,若是连自己也被抓到的话,那么两个人很可能以后就消失在张家的大宅之中。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远,就在这时,弦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就越来越清晰,远远的还有人在后面喊着:“她在前面,快点抓住她。”
他们追上来了。
弦歌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追上来就意味着洪英昭已经出事了,只是……弦歌来不及关心洪英昭的安危,因为追兵离自己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救命呀!”双条腿跟灌了铅一般,似乎很难在往前挪动一步,弦歌已经放弃继续向前跑的想法,开始拼命地大声叫了起来。
后面的追兵已经开始兴奋起来,只要把弦歌抓回去,就能获得员外的赏赐,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众人的脚步似乎又快了几分。
眼看着弦歌就要落入敌手的时候,这时街上突然有人大吼一声:“什么人,还不快点给本将站住。”
咦?
怎么这在节骨眼上冒出人来?
众人顿时一愣,询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众人却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位顶盔贯甲的将军正骑着马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数十全付武装的禁军,锋利的枪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摄人的冷芒,让众人顿时吓了一跳。
眼看着这些禁军已经快步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不甘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弦歌,手一挥:“撤!”
这些人来得快,去得更快,等到那将军带着人来到弦歌面前时,他们早就已经没了踪影,马上的将军抬头看了一眼弦歌,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惊艳,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这小娘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刚刚追你的又是什么人?”
“他们是……”弦歌刚想说出实情,可是脑子突然一转,想到那张知鱼乃是这杭州城的名人,说不定就跟他们这些当兵的有什么联系,所以弦歌果然地摇了摇头:“奴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看到弦歌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有所隐瞒,只是她不想说,那将军也懒得去问,倒是随口问道:“小娘子要去哪里,不如本将派人送你过去如何?”
弦歌担心张知鱼的人随时都会转回来,眼珠一转,立刻顺杆往上爬去:“奴家多谢将军好意,奴家正想前往西湖边陈府,就麻烦将军送奴家一程。”
“等等,你说你去哪里?”那将军刚想上马,一听她要去西湖边的陈府,自己立刻停了下来,脸上少了几分笑意,微微皱起了眉头。
“西湖边,陈府。”弦歌心里一慌,难道这将军跟陈庆之有过节不成?
那将军又仔细地打量了弦歌一番,沉声问道:“你说的陈府,可是陈庆之家?”
“对,就是陈小官人家。”弦歌冒险地点了点头。
“找他干什么?”将军步步紧逼道。
弦歌犹豫了一下,果然地点头道:“他徒弟现在遇险,奴家是求他出手相救的。”
“你说的可是……洪英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