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柴家的生意众多,自从柴荣找过陈庆之一回,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之后,柴荣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陈庆之面前。
陈庆之也乐得不被人打扰到,趁着放假的功夫,分出大部分时间陪自己的儿子陈羿,同时又经常拖家带口地领着一群人去逛汴梁,玩得不亦乐乎。
一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新年,初二的时候,赵祯似乎终于想到了耶律九哥这位大辽的使者,刚好今天是官家大宴群臣的日子,便让她跟陈庆之回皇宫一趟,凑个热闹。
虽说官家请客,这是无比荣耀的事情,可是耶律九哥还真不稀罕,这几天自己在陈家待得的相当的舒服,乐不思蜀应该就是形容自己现在这个状元,原本晚上陈庆之还要亲自下厨的,这回到好,居然还要去应付那些无趣之人。
坐着陈庆之的马车,车厢里的两个人倒是亲近了许多,陈庆之把一些大宋宫廷的礼仪讲给耶律九哥听,她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这上面,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那些菜,趁自己回大辽之前,一定要多吃几顿才好。
等到了皇宫外时,路上的车辆与小轿便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刚刚下了马车,身后的一顶小轿正好停下来,掀开轿帘时,顾随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陈庆之与耶律九哥表现得如此亲密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笑着招呼道:“几天不见,殿下好像又漂亮了些,不知是汴梁的水好呢还是汴梁的人好?”
话里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思,耶律九哥小脸微微一红,偷偷地瞄了陈庆之一眼,然后道:“几天不见,顾相公比在皇宫里会说话多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
随意又说了几句,顾随便先一步往皇宫中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耶律九哥低声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以前我也不喜欢。”陈庆之笑了笑,接着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到是觉得顾相公也算不错的一个人,最起码在做生意的事情上,他还是比较讲信用的。”
“哦,是吗?”耶律九哥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认真,心里像是暗暗记住了什么。
等进了大殿之后,这些早已经是人声鼎沸,朝臣如云,按理来说,以陈庆之的官职根本没有在这里坐下的资格,只是这次也算是沾了耶律九哥的光,在后面给他安排了一个座位,自己也没有往前挤的意思,老老实实坐到了后面,好奇的目光在四周找了一圈,却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看到包拯。
这老头又犯了什么犟,这么大的日子他居然敢没来?
陈庆之还真的没看错,整个酒宴持续了快两个时辰,始终没见包拯的影子,等到散场时,自己找到了耶律九哥,此时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两个人并肩刚出宫,一个人影便突然跑了过来,抓住陈庆之的肩膀急切道:“陈使院,你可算出来了,出大事了。”
陈庆之定晴一看,抓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都头张龙,自己顿时一惊,连忙问道:“你慢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龙面带焦色道:“包大人他……”
“包大人怎么了?”陈庆之被他的话差一点吓死。
“不是包大人,是包大人的儿子。”张龙终于把话清楚地说了一遍:“包大人的儿子突然得了急症,宫中的太医都去看过了,也没有太好的法子,有人说使院知道当年王惟一王神医的下落,想问你能不能把王神医请来。”
原来是包拯的儿子包繶生病了?
陈庆之脸上的沉重并没有减少,苦恼道:“我的确知道王神医的下落,他现在就住在杭州家中,可是此去杭州就算是快马也要三、五天,王神医年纪又大,一来一回恐怕要十天左右,这,这还能来得及吗?”
“不管来不来得及,眼下只有王神医能够救包繶的命了。”
事情紧急,陈庆之先让耶律九哥坐着马车回家,自己跟张龙骑马匆匆回到开封府的后衙,一进院,自己就感到了院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氛,等到陈庆之见到包拯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的功夫没见,以往气度非凡的包拯就像是老了十几岁,看到陈庆之时,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无奈道:“本不想麻烦庆之的,可眼下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陈庆之忙道:“大人说的是什么话,王神医到是好请,可是这一来一回最少要十天时间,繶哥他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十天?”包拯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嘴唇哆嗦了几下,脸色又黑了几分。
陈庆之一看,连忙道:“要不这样,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杭州请王神医进京,另外在附近收罗一些百年老参想办法吊住繶哥的命。”
包拯脸上闪过一丝感激:“那就麻烦庆之了。”
“千万别说麻烦,繶哥无事便好。”
陈庆之说完,立刻骑马往家赶去,一进院,刚刚出了月子的苏小容便迎了出来,脸色焦急地问道:“相公,包公子现在怎么样?”
缓缓摇了摇头,陈庆之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轻声埋怨道:“你刚出月子几天,身体还没好,快点回屋去,千万别冻到。”
能看出,陈庆之也被包繶的病给吓到了,甚至他都不能肯定,连太医都没办法治的病,王惟一来了之后真就能治得了吗?
连忙找到武小六,快速地吩咐他一遍,让他明天一早便骑快马赶回杭州,请王惟一回来救人。
只是在找灵药给包繶吊命的时候,陈庆之却遇到了难题,家中的老参最多几十年而已,怕是效果未必能够。
就在陈庆之打算搜遍全城,不惜代价寻找灵药之时,耶律九哥却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一株古朴的人参正躺在盒子中。
“九哥,这……”陈庆之顿时一惊。
耶律九哥淡淡道:“本来这株三百年的老参我是想留给陈公子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有更需要它的人,参我是送给你了,至于你怎么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这可真是救命的稻草呀,陈庆之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了,连忙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公主有需要我的地方,不论天涯海角,我陈庆之一定前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