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富一边大口吃着菜,一边与她们说着悄悄话,一边还分心感受着中院的动静。现在不过晚上八点来钟,赵富贵这狗日的,却已经开始了他在浴桶中的公务。
王大富在心里咒骂道:“这也能叫公干?狗日的赵富贵,还是有点歪才的!”
看赵富贵的样子,估计得享受个大几小时,直到累了才会睡!他不睡,中院有一个班的人就睡不了。
最关键是,赵富贵的钱财放哪里了?王大富根本就不知道!而王大富最想干的事儿,就是将赵富贵的现金现银找到。
然后一次性吃干抹净——这种事如果一次失手,就几乎没第二次机会。
这事儿挺不好办,得有耐心!
这时大几碗肉食,也让王大富消灭一空。看着几个食髓知味的女人,水汪汪的眼神中满满的期待。王大富打着饱嗝:
“还早呢,我们轻声继续?”
大家马上兴奋!王大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的他,很有些尴尬的打开话题:“你看我们都很熟悉了,我先自我介绍下吧!”
说完扫视一圈三女继续说道:“我叫王大富,王八蛋的王,大富大贵那个大富。”
“今年刚满十九。父母早亡,有叔叔婶婶与弟弟。海城人,与赵富贵有点小仇?我介绍完了,你们想好如何介绍自己吗?”
大家犹犹豫豫的,还是那个三姐大方点,回过神来的她嫣然一笑:
“我,张诗雅,弯弓张,诗情雅意的诗雅;今年三十三岁;辽阳人,当年赵富贵也在辽阳当军官……”
“我父母的家财,就被这王八蛋黑掉。父亲与弟弟无奈去沈阳谋生。又路遇劫匪,被匪徒谋害了!”
这个张诗雅带着微笑的讲述中,让刚接触民国人情世故的王大富,心中渐渐恻隐顿生,而她还是面容恬静,声音平静:
“为了养活母亲,我被赵富贵收了房,是他的第三房姨太太。嫁给他时二十岁。只玩了我三年,就再也没动过我一次了!”
“最可笑的是,赵富贵只与大太太二姨太生孩子。因为她们娘家有军队的势力!说其他孩子生出来,也是遭欺负的命,还不如不生!”
这个凄美的女人仍然一脸平静:
“除了大太太二姨太,他跟谁都是要么没种,要么有种撒外面,就没听说过这种人!每个月他会分别陪大太太二姨太一晚,对她们倒是能生就生,多多益善!”
张诗雅还没说完,就有人插口道:
“还不止,这王八蛋自己搞了几十个女人,却生怕我们偷汉子。一次他喝了酒对我说,他很注意的不让我们怀孕。”
“这样,凡是哪个突然怀孕了,就直接千刀万剐掉!可那天他喝多了不小心了,吓得我蹲厕所里拉了一晚上!王八蛋的!”
这个新加入的女人一脸愤懑:“哦,对了,我叫胡兰花,古月胡,漂亮兰花的兰花。我今年二十四岁。海城人。”
“十八岁那年,王八蛋刚当上海城保安团长。偶然看到我觉得我漂亮!向我父母提亲,纳我当八姨太。我父母当然不同意!”
“然后,王八蛋就跟人合伙,黑了我家的财产!再后来父亲,父亲也让人逼债逼死了!然后,又有债主要逼我母亲……”
“要将我卖妓院还债!接着,王八蛋又让人来提亲,说不但可以替我家还债,另外还可以养我们一家。实在没法才嫁给他!”
“家里还有母亲与弟妹,头几年他也的确年年给钱我娘家!这三年他不碰我也不给钱了……母亲也过世了……我两个弟弟都在外卖苦力过活!”
“我妹妹最小,比我还漂亮!我家可是一直藏着,生怕这王八蛋给看到了!不过,王兄弟……我看你的年龄与人才!倒是觉得你……跟我妹妹挺般配的……”
这个胡兰花啊!真怀疑这机关枪一样说话的她,脑子有点不好使!咱们两个刚刚干了什么?王大富刚这样想着。
就见另外两人,都丢一个卫生眼给她。然后房间主人说道:“兰花,你刚还与王兄弟亲热着,怎能推荐自己妹妹给王兄弟?”
“怎么不行?我妹妹可以直接嫁给他。我本是残花败柳,可配不上王兄弟!他作了我妹夫,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反正,他高来高去的有办法!”
“再说,虽然王兄弟一表人才有本事。我妹妹也真的很漂亮,而且从小就识字的,比我还聪明好多!怎么就不能?不能给王兄弟当老婆了?”
王大富不想让她再聊了,就捏捏另一个的脸庞:“说说吧,现在就你没说了!”
“我叫马文秀。辽阳人。今年二十七岁。是赵团长的五姨太。跟她们不一样,我嫁给赵团长时已经不是原装货了。”
“娘家已经没人了!十八岁那年嫁给青梅竹马的邻居大哥。大哥很能干,当时在赵团长手下当排长。”
“那时赵团长还是个营长,我们新婚赵营长还来喝了喜酒……”
马文秀先是一脸温情既而哀伤,最后又是一脸的平淡,像叙述件不相干的事:
“那时他对我们还很好的,只是半个月后一次剿匪战斗中,我丈夫死了。然后,现在的一营长孙胜利。来到我婆婆家说,我丈夫临死前拜托了赵营长……”
“让我改嫁给赵营长,他会给我婆婆养老送终!赵营长也的确奉养了我公婆。然后,六年前我们都到了海城……”
“辽阳的公婆命不好,很快就遭土匪害死了。其实,赵团长除了这六年来,没碰过我,其他的还算,还算是没有对不起我!”
王大富有些无语的看着马文秀,对她说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你原来的丈夫怎么会死?没想过姓赵的不想碰你了,你公公婆婆就遭匪死了?”
转头又对张诗雅说:“以你的聪明,也没想过:你父亲弟弟是怎么死的?”
一直从容的张诗雅,脸色很快狰狞起来,双手紧握拳头,双眼渐渐血红低吼:
“怎么没想过?怎么会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当时还有娘要养啊!其实你知道吗?”
张诗雅咬牙切齿,面目瞬间可怖起来:
“我特别想给那王八蛋,生个儿子!我比谁都想的,因为我想将儿子带大后,告诉他!是那王八蛋,害死了他外公与舅舅!”
“我会让儿子学会本事,让他是非分明,让他习惯惩恶扬善!然后,一定让儿子去弄死他!”
“但是那王八蛋,就是不给我机会。我不但今天听到了她们的事!平时也听到其他一些姐妹的事!使我终于明白……”
张诗雅压抑的低沉嘶吼:“我这些可怜的姐妹们,其实都在委身仇人!王八蛋是坏事作多了,他也怕这些姐妹有我这样的想法,于是也就都不留种!”
马文秀与胡兰花震惊的看着王大富与张诗雅,脸色急剧的变化着。王大富担心她们失控,赶紧嘘声警告:
“说话小声点,隔墙有耳的!”
然后环视一圏,轻声说道:“其实我家也一样,不过是为财!海城大酒楼知道吧,我家的!我父母亲就为那酒楼家破人亡!”
三个女人压抑着哭起来,良久后不约而同的问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能怎么办?”
“跟着我,报仇!”王大富很干脆。
张诗雅怔怔看着王大富良久:
“王兄弟,姐姐知道你,虽然高来高去很有些本事!但不行的,王八蛋老奸巨猾,又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保护也极为严密!”
“他还有强大的势力与后台!你斗不过的,听姐姐一句,别斗了,会送命的!”
王大富对她笑笑:“张姐姐,这两天,听过日本人丢东西的事吗?”
“听过了,怎么了?”一顿,又突然很震惊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别说了,你没猜错!”
马文秀开始震惊起来,脱口而出:“你……”
“别说了,是的,你们没猜错!”
胡兰花的确还是年轻了,或者是脑子要慢一些:“你们在猜什么谜?日本人的东西劫走了,与我们有啥关系?”
王大富笑得很亲切:“她们在猜,我能不能带你们报仇?现在猜出来我一定能!”
“那与日本人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没关系没关系”张诗雅激动的抢着对胡兰花说道,一顿又紧紧搂着王大富:
“我要好好服侍你!姐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身体可以尽心竭力,太感谢你了!”
“谁说张姐姐帮不了我?我将来要干大事可需要很多钱。我可没想很快就弄死那王八蛋……”王大富可不想要她这种感谢!
“我想先将他的现金现银都弄走,可我不知道他藏哪儿?你能搞清楚吗?”
“兄弟别说了,我先感谢你吧!放心,那事儿我其实一直留着心……”张诗雅没用停止行动,口中却也说过不停。
“早两年就探清楚了!你什么时候下手,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不过两年前,就加起来至少几百斤重的金银,你怎么弄走?”
王大富口中转换话题,身体不显山露水的巧妙躲闪着:
“你们今天给我作完衣服鞋子,买完吃食后应该没钱了吧?”
马文秀抢答了:“是没钱了!王八蛋只有年节才给我们点钱买衣服!今天都基本都用得差不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诗雅已经动情的行动开来,王大富扶起她的头,特意问她:“张姐姐知道不,海城除张家与姓赵的,还有谁比较有钱?”
张诗雅很不情愿,随口随意回应:“县长副县长,警察局长副局长,保安团三个营长,你倒底要干什么?”
“我要在附近租或买所房子,我还要买两辆马车。又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买的租的,所以就会需要高价。”
张诗雅的头又低下去了,胡兰花抢答:“那去县长家吧,那老东西有钱,而且很不干净!”
“不!我要去的是作恶不多,又有些钱的家里,能搞得够用就行了。至于那些作恶多端又钱多的家里。暂时不动!”
王大富边说,边又轻柔的扶起张诗雅的头,柔和的直视着她。
“你是说,以后也一次性给他搬干净?”
这张诗雅不错!即使是这个时候,可能正常人脑子里都是浆糊的时候,她依然反应很快,马上知道王大富的心思!
王大富越来越喜欢,与这美艳又聪慧的张诗雅讲话!加上她紧紧的搂着自己摩挲,让王大富早就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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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见马文秀与胡兰花都跃跃欲试,王大富赶紧对她们说:“今天不行,这儿很危险!我一会就要出去。”
又搂了搂张诗雅说道:“我得趁晚上出去作点准备。明天晚上吧,我现在要先去搞点钱,再开始计划!”
张诗雅犹犹豫豫的在王大富耳边说:“其实,可能用不了这样……我是前年趁王八蛋……去沈阳了的时候……晚上警卫松懈……”
“当时,我溜进他书房,与卧室去了三个晚上。因为我早察觉,他书房与卧室有鬼!所以通过细心又耐心的查找……”
“搞清楚了!他书房卧室紧挨着,看上去墙间隔开了,并没有连通。实际上书房的一排书柜。一半放满了书…………”
“按下去那个按钮………卧室无后窗,前面是铁门铁窗。除了王八蛋谁也打不开……”
“卧室房梁上,满埔了厚楼板。所以,上面也不可能进去。然后,卧室大床下有机关,也是大型发条控制的机关……”
“按下按钮下面就有个大地道;我看过那地道,需要直接跳下去,足有六七尺高的。他的钱财,就放在…………”
张诗雅痴痴的盯着王大富:“我后来反复想过,王八蛋亏心事做多了!那他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从卧室的地道逃生……”
张诗雅转而又郁闷起来:“至于地道通往哪,我就搞不清了。我想定是个他认为十分安全的地方!”
“而且,里面能拉着大板车离开,地道开挖的工程量也很不小!所以就远不了,但我这么久却没有查出来……”
王大富却是越听越兴奋!这张诗雅看不出,还真是个人才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
如今这二十世纪什么最贵?还是人才啊!而且他大爷的,自己这是有人才,与财物两得的节奏啊……
合着,自己苦逼的日子真要结束了?这,这是要发大财了哪!